玉盤高懸,喧雜漸息。
云凡看著云飛揚攜帶三女離去,隨即微微一笑,悄然撤除了對這片區(qū)域的陣法禁錮。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不理會錢云峰頂,錢云那憤怒的咆哮。
化作無形清風(fēng),云凡消失不見。
再次顯現(xiàn),卻以出現(xiàn)在宗門千里之外。
“小師妹還是如此,被人忽悠一下,便急著給人送錢!”
云凡搖頭,沒有辦法,自身不能出現(xiàn),但是小師妹的安危,還是得時刻關(guān)注。
若真出了點意外,師父黃泉之下,恐怕會給自己做個人形木偶,時不時扎上幾針。
或許還會來上一句:“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了…...”
飛在高穹之上,第五顆變異金丹出現(xiàn),自身的實力似乎又上了一個階層,至于多少,他自己都不知曉。
這種不知道自己多強的感覺,或許是重生者里最可笑的一位。
沒有辦法,小小的落云宗內(nèi),哪里會有什么生死大戰(zhàn)。
人啊,不在絕境中逼迫自己一把,又豈知自身的極致在何處?
但是,
誰沒事閑的非把自己往絕境里逼?
遇事不逃......咳......不暫時性撤退,那不是無腦缺弦嘛!
靈力匯聚一朵云彩,躺在上面,如同席夢思軟墊,愜意非凡。
而在下方,一道倩影輕踏飛劍,已至攬月山脈深處。
攬月山脈,距離落云宗西側(cè)五千里。
面積不大,縱橫卻也有幾萬里。
山脈綿延彎曲,形狀宛如流云攬月,因此得名。
此時正值冬月,攬月山脈霧氣升騰,寒霜凝滯,一眼望去,萬丈山巔處,皆是白皚皚一片。
山勢險峻陡峭,各種奇石怪巖矗立。
加上白霜覆蓋,別有一番雅致韻味。
千里冰封,銀裝素裹,倒真有山舞銀蛇,原馳蠟象之意境。
慕云踏著飛劍,在攬月山脈上空飛行。
一身實力氣息外放,沿途倒是少了諸多妖獸襲擾。
攬月山脈,面積不大,又因常年被附近幾座修真門派探尋,因此危險性已是極低。
偶有幾只僥幸存活的金丹實力的妖獸,早已磨滅了原本的兇惡野性,感受到慕云身上散發(fā)的可怕氣息,各自隱匿的更深。
外圍的山脈,早已被來回挖掘無數(shù)次,慕云甚至懶得用神念探測。
對于并蒂雙心蓮,只有可能生長在山脈深處。
入眼,冰封的山巔連綿起伏。
所有的景象,皆被銀色替代。
山谷間偶有幾座溫泉,蒸騰的水汽迎合著冷霧,交織出團團氤氳之氣。
慕云柳眉微蹙,正值冬季,這山脈連綿不絕,又有白雪覆蓋。
若想尋到并蒂雙心蓮,恐怕要耽誤一些時日。
“幸好走時,提醒飛揚事事多留點心。不然指不定錢云老賊耍什么險惡算計?!?p> 想到這,慕云得意一笑,口中呼出一團白色霧氣。
并蒂雙心蓮,通體雪白。
若是不注意,極有可能會與之擦肩而過。
因此,慕云踏著白雪,行走在山巔之間。靈動的雙眸很是專注,深怕遺漏了某個角落。
云凡盤坐在山脈上空,隱匿于云霧間。
看著自己小師妹如今為人師表,一舉一動都詮釋了責(zé)任與疼愛。
說真的,他都有點酸酸的感覺。
神念鋪展,云凡只能暗地里幫忙尋找。
......
而在另一邊,攬月山脈中,數(shù)道身影的站立在叢林間。
一道挺拔的身姿安坐在磐石上,頭戴白玉琉璃冠,身著赤金蛟龍袍,閉著雙眸,周邊散發(fā)出若有若無的可怕波動。
“少宗主,錢云傳信,慕云已至攬月山脈中?!?p> 一位發(fā)須皆白的老者快速走來,朝著身前男子恭敬一拜。
“布置妥當(dāng)了?”
聞聲,俊美的臉龐上,緩緩睜開雙眸,一絲陰厲悄然閃過。
“已安排妥當(dāng),就等對方入甕!”
老者面帶微笑,朝著眼前男子又是恭敬一拜。
“不錯!楊偉長老,此事若成,我定向父親為你求來化嬰丹,助你邁出最后一步?!?p> “多謝少宗主,屬下感激不盡!”
楊偉長老面露激動神色,低垂著頭顱,恨不得直接跪舔?qū)Ψ健?p> 無他,眼前這位,便是囚崖宗唯一的少宗主,鷲不悔。
年歲不過六百,卻是元嬰初期修為。
放在整個洛陽郡,那都是一等一的天才。
畢竟,金丹修士雖多,元嬰?yún)s已是卡死眾多修士的一道大關(guān)。
金丹修士壽不過千載,元嬰境界則是可達二千載歲月。
僅憑這多出一倍的壽命年限,就足以讓無所修士羨慕萬分。
楊偉長老如今九百年歲,距離大限到來只剩百十年。
此時此刻,他只想繼續(xù)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突破到元嬰境界。
僅僅憑借自身資質(zhì),無疑是沒有一絲可能。
因此,眼前這位少宗主,就是他自己唯一的希望。
哪怕這希望再怎么渺茫,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爭取,哪怕變成一只搖尾乞憐的奴犬。
不經(jīng)回想,年少時期的自己,熱血沸騰,一心修道只為斬妖除魔。
隨著時間流逝,在無數(shù)人的阿諛奉承下,原本熾熱的紅心,漸漸的污濁起來。
現(xiàn)如今,他只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暮年老者,對于生命的渴望,他比誰都要強烈。
至于落云宗的慕云,本就是他的算計之一。
今日之行,亦是他勸導(dǎo)鷲不悔前來。
目的,便是給慕云悄然種下癡情蠱。
歸根揭底,只是因為鷲不悔所修功法,乃是極其惡毒的煉陰化陽之法。
只要對方心甘情愿,便可以吸干對方體內(nèi)的修為,化作自身的養(yǎng)分。
這幾百年來,死在鷲不悔床上的女子,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了。
這其中,自然有他楊偉的出謀劃策。
只是先前的女子,修為大多不強,簡單布置的幻境迷藥,便可以輕而易舉的俘獲對方的芳心。
在對方欲死欲仙之際,瞬間煉化其體內(nèi)的修為,才能達到最佳的轉(zhuǎn)化效果。
不過,慕云修為已至金丹后期,普通的手段或許根本行不通。
而鷲不悔,便想借此對方的修為,助他一舉突破到元嬰中期。
如此一來,六百歲的元嬰中期,在這洛陽郡內(nèi),可謂是璀璨耀眼的天驕之子。
到時候,一些花癡之女,還不是絡(luò)繹不絕的送到他的床上?
因此,慕云便是鷲不悔和楊偉兩人命運轉(zhuǎn)折的重要之人。
鷲不悔緩緩點頭,陰冷的雙目望向遠處,嘴角出現(xiàn)淺淺的弧度。
眾人微微點頭示意,隨即開始布置各種陣法,只等待慕云踏入其中。
至于計劃失敗?
不好意思,這完全就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
此地,一位元嬰初期,一位半步元嬰,加上八位金丹后期修士。
如此陣容,倘若是連一個金丹后期的女子也擺布不了,那他們這么多年的修為豈不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此地十人,每個人心中都是充滿各種期待。
有想著拿到上品靈器,在同門面前吹噓炫耀一番。
要想著憑此功勞,獲得一部較好的術(shù)法,解決個人私怨。
......
喜悅歡愉的笑容,浮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容之上。
只是奈何,過了良久,依然不見慕云的身影出現(xiàn)。
直至天際泛白,鷲不悔陰沉著臉盯向楊偉。
“楊偉長老,莫非是走漏風(fēng)聲,讓那慕云有所察覺不成?”
聽到耳畔有些玩味的聲調(diào),楊偉心頭一震,額頭不禁泌出諸多汗水,慌忙開口道:
“少宗主莫急,這攬月山脈雖說不大,但是想要仔細探尋各處,還是需要耗費一些時日!”
“哼,區(qū)區(qū)一位金丹后期的女子,竟然浪費本少這么多功夫,此事若是辦不成,你知道后果的!”
鷲不悔眼波流轉(zhuǎn),黑如深潭,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
那種視眾人為螻蟻的殘酷蔑視神色,看的楊偉長老和周圍眾人心頭一緊。
而在另一邊,
囚崖宗眾人苦苦等候的慕云,此時有些無奈。
“奇怪,此等方才明明已經(jīng)走過,怎么又繞回來了呢?”
慕云看著山巔處,還有自己留下的淺淺腳印,不禁蹙眉喃喃自語。
躺在云上,云凡暗自扶額,自己小師妹的路癡,幾百年了依舊如此。
遙想數(shù)百年前,自己師妹剛剛被師父帶回宗門之時,整日纏著自己。
不過三十多歲的年齡,正值魅力初升之際,云凡豈能看得上不過七八歲的小女娃?
不對,豈能分心于修行之外的事情?
雖說面容稚嫩可愛,但是兩只大大的眼睛天天好奇的盯著自己,唧唧哇哇的,這不是耽誤他修行嘛!
于是乎,兩人便開始漫長的躲貓貓旅程。
此招,屢試不爽!
因為那時候云凡就發(fā)現(xiàn),自家這個小師妹,貌似有些路癡......
平時出遠門,都是一群人結(jié)伴而行。
如今,倒也是慕云,第一次獨自出行。
雖說大方向沒有問題,但是總會莫名的陷入一小片區(qū)域,久久無法脫離。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東西,在不斷地牽引。
慕云停下步伐,赤-裸的玉足輕踏白皚的雪地上,看著四處密密麻麻的腳印,以及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環(huán)境。
心頭有些慌亂,良久,似乎重新鼓起勇氣,慕云這才緩緩邁出腳步。
云端之上,
云凡有些疑惑。
按道理,師妹已是金丹后期修為。
超強的思維和神念感知,不應(yīng)該會被困在此地。
且云凡暗中探測了一番,此地并未陣法,也無特殊之處。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這,云凡星眸猛然一亮,隨即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愕神情,喃喃自語道:
“難不成師妹是那種億中無一的特殊尋寶體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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