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云舒,云舒不是與秦小姐交好么?那就讓云舒出面,去跟秦小姐道歉?!?p> 云舒?
陸云峰腦子里一道光閃過,他忽然想起上次在巷子口,云舒威脅他的事。
“我知道了,爹,娘,是云舒,這件事一定跟云舒那個死丫頭脫不了關(guān)系?!?p> 馮依依眉心一跳,“云舒?峰兒,這件事關(guān)云舒什么事?”
陸云峰立即解釋:“前幾日,我在巷子口遇到云舒,當時我想讓她幫忙牽線,結(jié)識秦小姐,沒有想到,她不但不答應(yīng),竟然還威脅我,讓我不要打秦小姐的主意,還說秦小姐不是我可以肖想的。如今,我們的家的鋪子遇到這樣的事,一定跟云舒那丫頭脫不了關(guān)系。”
“什么?”馮依依大驚,“云舒威脅你?她個毛丫頭,竟然敢威脅你?這事你怎么沒跟我說過。”
忽而她又想到什么,“是不是上次,你回來的時候,衣服的前襟上有臟污,我當時問你,你還不告訴我?!?p> 陸運福也是一愣,這件事他未曾聽說過。
如今,如果秦家針對他們的事,真的與云舒有關(guān),那就好解決了。
即使無關(guān),就憑云舒與秦家小姐的關(guān)系,他也必須找她說話。
“好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既然這件事與云舒有關(guān),那就直接去找云舒,她必須給我擺平此事,否則,我要她好看?!?p> 陸運福一槌定音。
家里的鋪子,那可是陸運福的多年的心血,也是他們一家子的生活保障,沒有鋪子的收入,他們拿什么生活?
于是,陸運福夫妻倆帶著陸云峰,氣勢洶洶的去了老大陸運發(fā)的院子。
兩家的院子相隔不遠,走路沒一會兒就到了。
陸運發(fā)和云舒都不在家,只有李蘭芝帶著兩個孩子在。
李蘭芝見幾人氣勢洶洶的走進來,連忙站起來,“二弟,弟妹,你們這是……”
“云舒呢?快把云舒那丫頭給我叫出來,我有急事找她?!标戇\福進門后,隨手拉了院中的一把椅子就地坐下,臉色黑的如同鍋底。
兩個小孩子被陰沉的陸運福給嚇著了,徑直跑到李蘭芝身后躲起來,不敢說話,不敢出聲,小心翼翼的看金刀大馬坐在院子里的陸運福。
李蘭芝見狀,心里不也爽,這好端端的就跑到自己家里來發(fā)脾氣,還嚇著她兩個外孫,平日里她可是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
李蘭芝拍拍兩個孩子的肩膀,“乖,進屋去玩吧?!?p> 倆孩子立即跑的飛快,進屋戶還“嘭”的一聲,將門給關(guān)起來。
“我說老二一家,你們這是干啥呢?你知不知道你嚇著我的外孫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么?”
“好好說?”馮依依冷笑一聲,“大嫂,我倒想問問,你們家云舒倒底怎么回事?我們一沒有得罪她,二沒有欺負她,她為什么要聯(lián)合外人來欺負我們?”
李蘭芝啞然失笑,“云舒欺負你們?我說弟媳婦兒,你這話說反了吧,不是你們云峰經(jīng)常欺負我們云舒么?就云舒,她能欺負到你們頭上?”
陸云峰一聽,頓時脾氣就上來了,“大嬸,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何時欺負云舒了?你不能空口白牙,就說我欺負她呀,你怎么不說她欺負我呀?!?p> “夠了,吵什么吵?!标戇\福一聲厲喝。
“大嫂,我們先不說這個,你馬上把云舒云舒叫回來,我們當面跟她說,到時候,究竟是誰欺負誰,一目了然?!?p> 馮依依立馬附和:“對,馬上把云舒叫回來。”
李蘭芝見他們說的煞有介事的模樣,心下不由的也開始嘀咕,難道真是云舒做了什么,惹到這一家子了?
“云舒跟她爹在攤位上呢,等她回來,你們再來吧?!?p> 今日天氣晴朗,估計生意應(yīng)該會比較好,李蘭芝才舍不得這么早就將云舒叫回來呢。
“等?”
自家的鋪子,多等一天,損失就要多出好多銀子。
陸運福猛的一下子站起來,梗著脖子吼道:“我等不了,你要是不馬上把她叫回來,我們就去你們攤子上說,別給臉不要臉。”
如果去攤子上說,就會鬧的她家今日的生意也繼續(xù)做不下去。
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李蘭芝揮揮手,“行了行了,知道了,吼什么吼?我這去給你叫回來不就行了嘛!”
李蘭芝嘀嘀咕咕的出去了,去找云舒。
陸云峰抱著雙手倚在院門的門封上,一雙陰鷙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巷子口的方向。
云舒來的很快,她大概知道陸運福一家找她什么事。
跟著云舒一起回來的,還有陸運發(fā)。
聽說二弟一家子都在自家院子里等著云舒,陸運發(fā)擔心他們會對云舒動手,就讓李蘭芝留在那里繼續(xù)守著攤子,自己跟著云舒回來了。
剛轉(zhuǎn)入巷子口,就看見陸云峰斜靠在自家院門口,眼里的怒氣恨不得要將云舒一口吞下去。
陸運發(fā)自然的走到云舒身側(cè),擋住了陸云峰的眼神。
進入自家院子后,云舒的視線淡淡的掃過院子里面帶怒色的三個人,“二叔,二叔,堂哥,娘說你們找我,你們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么?”馮依依氣沖沖的走上前,怒目瞪著她。
云舒并不回答,而是轉(zhuǎn)到屋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在陸運發(fā)身后,“爹,坐?!?p> 隨后才慢悠悠的問道:“二嬸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你再說一句你聽不明白?”陸云峰一個箭步上前,作勢要出手打云舒。
“云峰?”陸運發(f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有什么事,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陸云峰使勁咽了一口氣,“好,我們就來好好說。云舒,我問你,秦家出手對付我們家的米糧鋪子,是不是你讓秦昭敏這么做的?”
云舒一臉懵,睜著一雙大眼睛,眼睛眨巴來眨巴去,很無辜的樣子,“嗯?你說什么?秦家出手對付你們家的鋪子?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得罪秦家了?”
馮依依一聽云舒不肯承認,立馬不干了,指著云舒的鼻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頓:“你別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肯定是你,是你不愿意峰兒結(jié)識秦小姐,故意在秦小姐面前說我們的壞話,也是你唆使秦小姐,出手對付我們的。你小小年紀,怎們?nèi)绱藧憾景??云舒,平日里,二叔二嬸對你不薄啊,你堂哥脾氣不好,有時候跟你玩鬧過頭,可能會失了分寸,可我們對你從來都沒有壞心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壞心腸呢?”
說著說著,還傷心地抹起了眼淚。
云舒怔愣的看著馮依依裝模作樣的傷心欲絕,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模樣的馮依依。平日里的馮依依給人的感覺都是貴夫人的優(yōu)雅知性,雖然有時說話夾槍帶棒,至少也是斯斯文文的。
而如今,她這堪比潑婦的樣子,簡直比戲臺上唱戲的演得還逼真,好像云舒真的做他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傷天害理的事。
見云舒怔愣的樣子,馮依依心中暗暗得意。
無論何時,面對何人,首先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才能將對方一舉拿下。
云舒吶吶的問:“上嘴唇碰下嘴唇,話嘛,張口就來??墒钦f了這么多,二嬸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慫恿秦小姐做的?”
“你……”馮依依一噎,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她說了那么多,云舒就輕飄飄的一句把她堵死,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心中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云舒!”陸云峰一聲怒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在巷子口,你就威脅我,不要肖想秦小姐。我沒聽你的,暗中打探秦小姐的消息,所以你生氣了,你怕我們把秦小姐從你身邊搶走,你怕秦小姐看穿你的真面目,所以你先下手為強,也不知道你跟秦小姐說了什么,讓秦小姐出手對付我們……”
“堂哥!”
云舒打斷了他。
語氣淡漠的說:“我那是威脅你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要知道,富貴人家的小姐,很注重閨譽和名聲,你讓人四處打聽她的消息,會讓別人怎么想。昭敏雖然看起來溫和,但怎么也是富家小姐,有幾分大小姐脾氣,她生氣你的魯莽,出手對付你,給你一個教訓(xùn)很正常。當初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但不聽我的勸,反而回過頭來污蔑我威脅你?!?p> 云舒說著,漂亮的大眼睛中含著淡淡的氤氳,如一層霧氣,“堂哥,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嗎?”
合適嗎?
什么意思?
說他忘恩負義?
暗示他不知好歹?
陸云峰緊緊的擰著眉頭,“我……”
“呵呵……”
突如其來的低沉笑聲,打斷了陸運峰,陸運福面帶微笑,“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zhuǎn)眼云舒侄女兒都長大了,變的伶牙俐齒了?!?p> 他笑著,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云舒仿佛沒看見,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二叔過獎,云舒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好一個實話實說。
將一切都推的干干凈凈。
“云舒啊,既然此事是因為峰兒的魯莽引起的,那你可否看在二叔的份上,看在云淺的份上,幫你二叔一把。”
二叔的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云淺。
云淺能夠上學(xué)堂,完全是依靠馮依依娘家的關(guān)系,如果她不幫忙的話,那么云淺能不能繼續(xù)在學(xué)堂帶下去,就很難說了。
云舒自然聽明白陸運福的意思,巧笑倩兮,果然是久經(jīng)商場的狐貍。
“那二叔想要云舒怎么幫?”
果然,云舒不像她平日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單純,是個聰明的孩子。
可惜,不是自己的女兒。
陸運福拍拍衣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淡淡的說:“你親自帶我們?nèi)フ仪匦〗?,我們親自上門去跟秦小姐道歉?!?
月下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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