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旭渾身衣服被汗水浸濕,氣喘如牛,剛才發(fā)動異能的消耗太大了。
欒天一并不意外,他早就發(fā)現(xiàn)葛旭是三階變異者了。
看他的異能與新城常爽那些人相近,應(yīng)該屬于戌狗一脈,可以運(yùn)用地脈之力。
否則葛旭力氣再大,不借地脈之力,也無法憑空震裂這么厚的石頭。
他們早就滅了火把和手電筒,快速通過石縫進(jìn)入地下通道,混入黑暗世界中。
在黑暗中行不多久,忽聽有人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葛旭剛才使出異能,現(xiàn)在仍是力竭神疲,便由另一人與那些人虛與委蛇。
說了一會兒,欒天一驀地上前,游鰍劍一劃而過,那人捂住喉頭,不斷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鮮血從指縫間噴涌而出,他已被欒天一劃破了喉頭。
“你打草驚蛇了!”李倉習(xí)慣性地埋怨欒天一。
“蠢貨!”葛旭低低罵了一句。
這些人明顯是哨探,看他們不像地底的黑戶,一邊和他們扯淡,一邊等待援軍過來。
欒天一當(dāng)機(jī)立斷斬殺了這人,沒有任何問題。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了,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必須抓緊時間動手。
他們顧不得隱藏,快速沖向預(yù)定好的出口。
很快就遇上了軍警,城防司早就得到線報,說亂黨有意攻城,地下網(wǎng)絡(luò)也在防守之列,交由律政司的警察負(fù)責(zé)。
兩邊廝殺成一團(tuán),這些警察畢竟敵不過敢死隊,很快被清空。
但這種逼仄地方,躲避子彈并不容易,有二十多個敢死隊員被打死,還有十多人受傷。
葛旭暗暗著急,現(xiàn)在人力已有些捉襟見肘了,必須盡快趕到預(yù)定地點實施爆破。
正在這時,聽得前方人聲喧沸,又有一波警察持槍敢來。
槍身上的手電筒燈光不斷搖晃,顯見人數(shù)眾多。
葛旭喝道:“分散開,一定要爆破成功,否則咱們的父母妻子活不過今年?!?p> 話音剛落,便聽欒天一道:“這些人我有辦法對付!”
李倉習(xí)慣性地冷笑一聲,很想譏笑欒天一自不量力,卻聽欒天一猛地大喊起來,險些將他耳膜震破。
“兄弟們,我想你們大部分人應(yīng)該還記得我的聲音。
“這世道太不公平,我給你們發(fā)了錢,你們被人搶劫,卻沒人為你們主持公道,還四處拘捕你們
“憑什么他們能花錢能享受,你們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受罪?
“就是因為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吃人飯不辦人事,不把咱們當(dāng)人。
“我們不能再這么下去了,端掉他們,我們也要享受和他們一樣的生活……”
葛旭驚訝地發(fā)現(xiàn),黑暗中人影幢幢,很多人朝這邊緩緩靠近,可以判斷他們并不是警察。
黑暗中看不見表情,但可以聽到他們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這里有槍,你們可以拿去,也可以去搶槍,我們可以有更好的生活,需要我們自己的雙手去創(chuàng)造?!?p> 隨著欒天一聲竭力嘶的吶喊,人潮涌動,死去的警察散落在地上的手槍被揀起,人們紛紛呼喝:
“我們相信你,一塊兒搏一把!”
“早晚要死,我可不想窩囊地死在這里!”
“走,發(fā)財去!”
……
人越聚越多,又有一隊警察趕了過來,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人潮淹沒……
葛旭驚訝地發(fā)現(xiàn),欒天一在這里很有人望,就這么一鼓動,很多人就加入其中,隨著他們一道向外面沖去。
“散播消息,讓更多的人加入,首先沖垮律政司各警局,城防司那邊很厲害,我們來對付!”
欒天一大喊一聲,向城防司那邊沖去。
這下真是從者如云了,他們本來擔(dān)心會被當(dāng)成炮灰的,聽說相對容易的活分給了自己,懷疑又減了幾分。
看著四周洶涌的人群,葛旭如在夢里。
“葛旭,你們按計劃行事吧,我得去趟英豪集團(tuán)。你那里還有沒有高爆炸彈,給我一份?!弊邲]多遠(yuǎn),欒天一忽然拉住了葛旭。
葛旭本想拉著欒天一一起去攻擊城防司的,欒天一今天給了他太大的驚喜。
但他見到欒天一神色堅定,到嘴邊的話也沒有多說,默默掏出高爆炸彈,低聲道:“欒兄弟,我們慶功宴上見!”
“保重!”欒天一微微點頭,便轉(zhuǎn)向英豪集團(tuán)。
轟、轟!
趙都東門方向忽然響起兩聲巨響,巨大的火球沖天而起,照得天地間橘黃一片。
欒天一知道敢死隊已經(jīng)引爆了東門的炸彈,這種威力的爆炸之下,東門洞開應(yīng)該沒問題了,就看敢死隊能不能頂住城防軍的反撲了。
轟!
不遠(yuǎn)處再次響起爆炸聲,看火球的位置應(yīng)該是城防司。
那里是趙都城布置防守的核心,那里一亂,趙都城防體系就會紊亂。
眼看得城里巨響聲接二連三,腳下地面不時震動,欒天一覺得時機(jī)已到,縱身躍起,沖進(jìn)了英豪集團(tuán)。
這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那些普通員工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大叫著四散奔逃。
欒天一仗著速度奇快,在陰影下穿梭,很快就趁亂沖進(jìn)了主樓。
警報聲雖然一直響著,但在隆隆巨響中顯得很微弱,也沒有來關(guān)掉。
欒天一直撲陸英的辦公室,忽然停住了步伐。
眼前,蘇紅綾披散著波浪卷的頭發(fā),白色短裙下一雙大長腿異常顯眼,臉色卻冷肅已極。
“欒天一,你真是賊膽包天,還敢來這里找死!”蘇紅綾恨恨地望著欒天一。
他那天被欒天一重傷,雖然有英豪集團(tuán)一流的設(shè)備和醫(yī)生護(hù)理,如今仍不時覺得肋骨疼痛。
“廢話少說,陸豪在哪里?”欒天一問道。
這種時候耽誤的時間越久,對營救行動越不利。
“沒想到你還挺有義氣,只要……”蘇紅綾忽然笑得很嫵媚。
但話只說了一半,她突然一躍而起,手腳在半空中像橡皮筋一樣暴長,纏向欒天一,正絞得結(jié)結(jié)實實。
蘇紅綾忽然覺得不對,接觸處冰涼得緊,絕不是人體。
原來是個半人高的花盆,上面還種著玫瑰。
原來欒天一在間不容發(fā)之際,把身旁的一盆玫瑰推向蘇紅綾,自己卻脫身躍出。
“你就這點本事嗎?”欒天一淡淡的譏諷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