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天一已經(jīng)無暇看寧歧圣憋得快內(nèi)傷的表情了,忙問道:“現(xiàn)在我妹妹需要伶俐蟲治療傷疤,防止惡化感染,可得留點(diǎn)兒種!”
柳圓立刻看向腳下,只見一地蟲尸,甲殼厚重,頭大嘴長,肋有雙翅,可不就是她盛怒之下碾死的伶俐蟲。
柳圓慌忙揀起裝伶俐蟲的玻璃瓶,聽得腳下咔嚓聲響,又踩死了幾只伶俐蟲。
玻璃瓶只剩了個底,里面連蟲卵都沒有了。
“完了,死得太干凈了!”柳圓臉上盡是懊惱,又瞪了寧歧圣一眼,“都是你這廝惹人生氣……”
寧歧圣悶頭不語,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環(huán)境了。
欒天一也心急火燎的,寧歧圣說莫娜的傷口這段時間缺乏護(hù)理,已有感染惡化的跡像,必須盡快用伶俐蟲救治。
伶俐蟲雖然兇形惡像,可體質(zhì)特殊,不僅能吞食腐肉,唾液更能促進(jìn)皮肉生長,是安仲多年辛苦培育出來的上好變異蟲。
“這下有些糟糕了!”柳圓急得直搓臉頰,肥嘟嘟的臉被擠成各種形狀。
欒天一焦急之余,又有些好奇,從寧歧圣到安仲,再到柳圓,看到莫娜后都分外看重,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問過寧歧圣,寧歧圣卻沒理會,現(xiàn)在柳圓連氣都顧不得生了,為了伶俐蟲被毀十分懊惱,莫娜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這里伶俐蟲沒戲了,不過趙家從我這里弄了一大批,聽說培育得不錯,我……”柳圓忽然一拍腦袋,神色激動。
她話還沒說完,鐵小龍忽然推門大步跑了進(jìn)來,低聲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大隊人在挨家挨戶搜查,快要到這里來了……”
他忽然看到柳圓,眼珠子立刻瞪得渾圓,隨即滿面笑容,低頭揖首道:“姐姐您好,我叫鐵小龍,外面那些人估計是來找我們麻煩的,您神通廣大,一定要幫我們??!”
欒天一、李金銀、寧歧圣等人都看呆了,這還是那個憊懶無賴的鐵小龍嗎?為什么人小鬼大到這種程度,圖什么啊?
更過份的還在后面,顯然柳圓也沒適應(yīng)他這種作風(fēng),怔忡不語。
鐵小龍便順勢抱著柳圓的腿,帶著哭腔道:“姐姐,一定要救我們?。 ?p> 柳圓到底沒架住鐵小龍的攻勢,又看了看欒天一懷中的莫娜,微微點(diǎn)頭。
“大哥,她行不行???“李金銀心里直犯嘀咕,這么容易就被鐵小龍蒙騙了,怎么看著柳圓不太聰明、也不太靠譜的樣子。
“靜觀其變吧,我覺得她行!”欒天一卻相信自已的感覺。
柳圓雖然脾氣暴躁,但單看臨變這種鎮(zhèn)靜的態(tài)度,欒天一就覺得值得一信。
不多時,便有重重拍門聲傳來。
柳圓示意他們到里屋等待,只有鐵小龍像個吊袋似地掛在她腿上,頗有孺慕之意。
柳圓也由著他,打開院門,只見門外站著一排精壯的漢子,只是個個帶傷。
“喲,大半夜來敲老娘的門,找死??!”柳圓面不改色在訓(xùn)斥他們。
這些人她都認(rèn)得,是十三軍團(tuán)重傷退役的官兵,這些年她可沒少替他們治傷,這段時間都被特招進(jìn)天山城堡城防司了,為首的人叫駱企,很有些本事。
駱企等人縮縮脖子,常被柳圓罵,但還偏偏巴巴趕上門來送溫暖,他們覺得自已夠賤的了。
“柳大夫,說是有強(qiáng)者偷渡進(jìn)來,我們負(fù)責(zé)這一塊兒區(qū)域的搜捕,正好順道來看看你有沒有事!”駱企賠笑著說,小心翼翼的。
“屁事沒有,趕緊走,別打擾我睡大覺!”柳圓就要關(guān)上門,卻被駱企擋住門,頓時怒氣沖沖,“你這個王八蛋,想干什么?”
“柳大夫,剛才聽到你這里乒乒乓乓的,真沒事?”駱企邊問邊擠眼睛,要不是老遠(yuǎn)聽到這里有異常動靜,他估計多半就不過來了,誰叫柳圓這些年沒少救他們這幫兄弟的命呢。
“本家侄子,淘氣得緊,要不你們當(dāng)偷渡的抓走?”柳圓一甩腿,亮出吊袋似的鐵小龍,狠狠打了個爆栗,顯得非常不耐煩。
“沒事就好,有事叫我!”駱企見勢不對,立刻放手走人,還沒轉(zhuǎn)身,便聽砰的一聲重響,門就關(guān)上了。
“營長,柳大夫明明有事,要不要……”一眾手下湊到跟前,開始建言獻(xiàn)策。
駱企沒好氣地瞪了說話那人一眼,擺擺手道:“聽說羅泊城堡那邊這段時間不太平,現(xiàn)在還沒個準(zhǔn)信,柳大夫這里有狀況也正常,她不說那就別專門找罵,走啦!”
“唉喲!”鐵小龍重重摔倒在地,故意裝得十分疼痛可憐。
“你小子人小鬼大,少給我裝可憐,別出聲兒,要不然給你弄啞了!”柳圓踢踢腿,顯然回過味兒來了,這小子年紀(jì)不大,竟然敢吃自已豆腐,真是沒王法了。
鐵小龍立刻閉嘴閃開,竟然又被人識破了。
嗯,為什么要說又?
“你圖啥?”李金銀忍俊不禁,好奇地湊上前來。
“你知道什么,我爸的警衛(wèi)說,這種叫肉坦,還是最頂級的那種,說了你也不懂?”誰知鐵小龍卻異常鄙視他,一副懶得和他說話的模樣。
李金銀打了個冷戰(zhàn),太邪惡了,年紀(jì)這么小就是老色胚,讓他自嘆不如。
柳圓給莫娜服下了安神藥物,便到處尋找,伶俐蟲確實死得干干凈凈的。
柳圓頗為愧疚,莫娜使用伶俐蟲治療后本該靜養(yǎng)的,卻老是顛沛流離,再加上缺少藥物,寧歧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xiàn)在恢復(fù)情況極不理想,必須盡快用伶俐蟲救治,結(jié)果……
給莫娜服過安神藥物后,柳圓猶豫再三,使用通訊器撥通了趙家二少趙聰?shù)耐ㄓ嵠鳌?p> “柳神醫(yī),您終于舍得聯(lián)系我了,這么晚了是不是……”通訊器那頭響起趙聰浮夸興奮的話語。
柳圓心頭一陣火起,厲聲罵道:“是你媽個頭!”然后重重掛斷了電話。
她思慮再三,想起趙家對伶俐蟲需求極大,差點(diǎn)把自已這里的伶俐蟲收刮空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摔打一下就全完了。
現(xiàn)在想從那里再弄些伶俐蟲回來,至少通過正常途徑是不可能了。
“正常途徑不行,不擇手段就是了,我來想辦法!”聽完柳圓的分析,欒天一目光堅定,語氣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