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中燈火通明,煙霧繚繞。
呂卓和劉昶都抽著煙,以平復胸中的怒火。
朱蒙淡然如故,即便不使用異能,這倆人的心思他也能看出來,明顯是又氣又急。
中間的沙盤上是天山城堡的地貌圖,上面插著許多紅色小旗,代表己方兵力分布。
星星點點的夾雜著藍色旗子。則是代表欒天一曾經(jīng)作亂或者是出現(xiàn)的區(qū)域。
聽著朱蒙的講解,呂卓突然扔了大半支煙,指著其中幾處道:“也就是說,欒天一這次使了勁兒的搗亂,只有那兩只趙家的隊伍損失小一些?!?p> 劉昶點頭道:“不錯,他們和欒天一遭遇了四次。,本上一兩天要有一次遭遇戰(zhàn),但普遍以受傷的居多,只戰(zhàn)死了三四人?!?p> “嘿嘿,難道是在和我們演戲?”呂卓面上露出嘲弄神色,望向朱蒙。
朱蒙搖頭道:“沒有,我查過,他們也是卯足了勁想要抓住欒天一?!?p> 朱蒙善知人心,他說話自然是一槌定音了。
呂卓頗感失望,意興闌珊地道:“那就不能動他們。趙潛龍現(xiàn)在替大澤師干著一件大事,臨行前大澤師告誡過我,不能做的太過?!?p> “那件事情進展的怎么樣了?”劉昶也不禁好奇地問道。
“別提了。那邊的蠻族跟野獸差不多。趙潛龍竭盡全力,卻仍是推進緩慢傷亡很大?!眳巫繀s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說,又將話題轉了回來?!皺杼煲贿@事鬧的太不成樣子了,你們打算怎么辦?”
“我們已經(jīng)推行保甲制,并通過三班倒的巡查追捕來疲敵,等他們精力耗盡的時候一舉擒殺?!敝烀涩F(xiàn)在正在執(zhí)行這個計劃。
效果還不錯,欒天一現(xiàn)在已經(jīng)盡量減少正面接觸了,一直游走策應的徐穹也已經(jīng)一天沒現(xiàn)出蹤跡了。
呂卓長嘆了一口氣,悶悶不樂地道:“不行啊,太慢了,咱們現(xiàn)在多線戰(zhàn)備,資源緊缺,大澤師吩咐要務必搞定欒天一?!?p> 見他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朱蒙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這家伙先前也在欒天一手上吃過虧,現(xiàn)在卻來站著看挑擔不腰疼,便問道:“不知道呂部長有什么高見?!?p> “自家兄弟,那我就不客氣了。大澤師已經(jīng)對這邊的狀況很不滿意了,咱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先剪除掉他的腿腳?!眳巫恐刂匾慌淖雷樱寄块g盡是殺氣。
朱蒙和劉昶對往一眼,都有些躊躇。
他們知道呂卓的意思,可他們和呂卓不同,他們的家屬親人可沒有在羅泊城堡于天問的庇護之下。若真是惹得黃轅那個二世祖急眼了,那以后的日子可真難安生了。
但呂卓既然代表大澤師而來,他的話就代表了大澤師的意思。
呂卓將兩人的神情盡收眼底,知道自己還應該給他們吃一些定心丸,免得他們心中怨懟。
便扔出一沓資料道:“這是我們通過逆向工程破解的大同聯(lián)盟新裝備,勘探架設的事情就勞煩你們了。,我來使用最合適。一年多了,我很想再碰碰欒天一。”
他眼中閃過得意的神色,這些裝備來得蹊蹺,雖然搶奪時己方也出現(xiàn)了一定傷亡,但明里暗里都透露出對方想讓自己獲得這些東西。
考慮的這東西很克制欒天一,似乎是大同聯(lián)盟那邊也很想借他們的刀來殺人。
“好。我來布置勘探架設,劉昶你繼續(xù)追擊欒天一,不要讓他有喘息的機會。最好能摸清楚他在城里戀棧不去的原因?!比酥兄烀傻匚蛔罡撸阌伤麃矸峙淙蝿?。
劉昶手段利落,帶人接連搜查了欒天一的兩個落腳點,現(xiàn)場都發(fā)現(xiàn)了欒天一活動的軌跡和證物,有個地方茶水尚溫,卻都沒有抓住他。
但劉昶并不著急,他的任務就是拖著欒天一,累死他最好,累不死也正常,最后的活兒還得呂卓來。
但趙家子弟傷亡小的事情始終橫亙心中,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試探。
因此追捕行動中他調(diào)用了大量的趙家子弟,圣光陣由趙潛龍親手所創(chuàng),威力非凡。
但趙家最精銳的子弟并沒有在天山城堡,運使時總有滯澀拖沓的地方。
這對于動若雷霆的欒天一來說便是可乘之機。
但欒天一總是施施然等待,在圣光即將發(fā)出的瞬間才抽身離開,臨行前還不忘笑盈盈地說:“兄弟們,謝謝啊!”
不光趙家子弟聽得莫名其妙,就是劉昶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家伙想什么,就算是想離間,這也做的太明顯了吧?
更過分的是,剛才欒天一面臨趙家子弟的追捕,一并沒有瞬移離開,而是拖著那個不敢露臉的人闖進了人群中。
趙家那些子弟被連續(xù)耍猴,又存著證明自己的心思,可不會理會什么不可濫殺無辜的陳詞濫調(diào),下意識便想使用圣光覆蓋攻擊。
卻忽見眼前漫天金光閃耀,原來是欒天一撒出了金塊,邊撒邊喊道:“發(fā)錢了,發(fā)錢了,快撿啊!”
說話間,他還扔出了大量的大同幣。
這一系列古怪的動作,就像是引燃了火藥桶一搬。
何況他們本來就靠近鬧市區(qū),耀眼的金光傳開,那些勉強吃飽肚子的野人,哪里還忍得住拼命擠了過來,眼里只有漫天飛舞的大大同幣。
至于那些金塊,早就被先前靠近的人搶光了。
“殺了他……們?!睘槭椎娜嗣汹w耽,見這些人面目可憎,再不動手,可會沖撞了圣光陣,便悍然下令。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覺鼻子中吸入異樣的氣味,立時喉頭發(fā)苦,連連咳嗽。
他異源連續(xù)震動,想將侵入體內(nèi)的劇毒排出,忽覺小腹一通,趙耽只覺渾身力氣盡失,已躺倒在地。
“垃圾。”欒天一在他身上抹去斷水刀的血污,跟在那群人后面在圣光陣周邊游蕩,圣光入體便有一種奇癢。
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享受這種痛苦的感覺了。
圣光陣失去了趙耽的主持,一時間陣型散亂,圣光四散。
劉昶站在高處,眼光銳利,發(fā)現(xiàn)了欒天一故意佝僂著的身影。
他眼中殺氣閃過,額頭青角顯現(xiàn),便要動手,但人群中的欒天一立有所覺,拍拍腳邊黃轅,兩人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現(xiàn)時已在數(shù)百米外的高處。
“大家受驚了,花錢給你們買些糧食吃?!睓杼煲荒涿畹挠秩龀鲆话汛蟀汛笸瑤?,笑得心滿意足,然后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