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無聊的,不過有些等待卻是值得的。
就比如對始皇來說,等待仙人需焚香沐浴齋戒。
趙潤卻是沒有那么大的心思去看這仙島出世,每日除了用打獵來的獐子做個燒烤,就是窩在大營里烤著爐子溫著酒。
政哥和王翦在大營中每日所能做的僅僅是焚香齋戒,等待仙島的臨世。
“陛下,這仙島出世之地近來不太安寧啊”王翦憂心忡忡道。
王翦對于見仙島沒什么太大的欲望,對于長生也沒有執(zhí)念。但是對于始皇帝以及秦帝國的安危卻是在意的。
不用想也知道,近來游曳在渤海大營外的勢力定是那些得到仙島消息的反秦勢力。
只因有仙的地方必然會有始皇帝的影子!
“一群跳梁小丑罷了,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政哥閉眼平靜地說道。
王翦擔(dān)心政哥的安全,可是政哥自己卻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
仙人攬月,福耀大秦!
始皇帝對服丹飛升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但是若是能登臨仙島求取真正的仙藥得以長生,那也是大快人心的。
政哥此時對仙島的臨時已經(jīng)有著莫大的期待。
可殊不知危險卻也在悄悄降臨。
龍王廟中
“始皇帝一直待在渤海行營里,沒法下手啊”
“等”
“等?”
“大人傳來消息,等那些六國舊族率先發(fā)動”
“可是就憑那虛無縹緲的仙島之說,怕是不能讓他們動手吧?!?p> “哼,仙島自然不能,若是放出消息說嬴政在渤海行營,身邊又沒有大秦軍士,你猜那些人會不會動手?那渤海城主趙潤會不會動手?”
“妙??!”
羅網(wǎng)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計劃剛定下來,第二日,幾乎能叫得出名字的勢力的話事人的案頭上都出現(xiàn)了一封消息:嬴政在渤海大營!
不僅僅是其他人收到了,趙潤同樣收到了這則消息。
趙潤斜靠在靠墊上,撫著額頭思索著這則消息的真假。
再想到之前那留刻在案臺上的:龍潛渤海!
莫非嬴政果真在我渤海行營之中!
趙潤披著白色狐裘,仔細(xì)的將整個行營中的人捋了一遍。
突然,
兩張老臉出現(xiàn)在了男孩,
趙潤呆愕呢喃道:
“他娘的,不會這么巧吧!”
趙潤呆做在案上久久不動,思索著與老趙老王的相識。
越想越覺得可能!
怪不得他們兩總讓我投秦,原來他就是大秦的杠把子。
這他娘的還玩?zhèn)€屁啊。
自己的目的都告訴了他們!
這要是放他們出去,這全國的秦軍不全都往自己身上招呼啊。
自己苦苦經(jīng)營的渤海城可他媽就毀于一旦了。
不如,就在這,殺了他兩!斷絕后患。
殺完之后直接栽贓給江東項家,反正項家自己底子也不干凈。
死道友不死貧道,還是繼續(xù)趕緊回渤海茍起來才為上策。
趙潤越想,眼中的兇光越盛。
來人:
“傳白澤,尉正”
傳令兵領(lǐng)命而去。
不一會,兩人匆匆而來。
“主上”
兩人抱拳道。
“嗯,白澤,這兩日那兩位老先生有什么異樣嘛”
白澤不知趙潤所問何意,
答道:
“主上,真不是我說,這兩小老二整日的在大營里焚香沐浴,把他們那營帳楞是給熏得一股香火味,真是快成仙了似的”。
史傳始皇帝對待成仙有執(zhí)念,這每日的焚香沐浴,不也對上了嘛。
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是趙潤的生存法則。
下定決心
道:
“聽令,白澤,帶精銳鬼衛(wèi)給我立刻肅殺行營周圍來犯的諜子,尉正立刻帶兵圍了那兩小老兒的住所”。
尉正和白澤領(lǐng)命而去。
而趙潤也在穿上鎧甲帶上刀,帶著護(hù)衛(wèi)緩緩的向政哥所在的行營緩緩而去。
政哥行營
“主上有令,圍住兩位老先生的行營,還請兩位老先生不要為難則個”尉正柱刀冷聲道。
尉正雖說在趙潤面前傻里傻氣,可那也僅僅是在趙潤面前。
否則你當(dāng)趙潤瘋了,將一個傻子放在渤海軍統(tǒng)領(lǐng)位置上。
王翦右手執(zhí)劍對著尉正等人,左手護(hù)住身后的始皇。
在兵士手執(zhí)兵器闖入行營時,王翦就感到不好了。
趙潤雖說軟禁了他們,但是卻還沒有一次讓士兵拿著刀劍看管他們。
可這一次是兵士帶著刀劍直接闖進(jìn)來的。
只有一種可能:暴露了!
王翦此時非常后悔沒有把政哥帶回秦軍大本營。
在這渤海行營,就是再來他十個王翦也是萬萬逃不出去的。
政哥穩(wěn)做在蒲團(tuán)上,眼睛也沒有睜開,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緩聲道:
“老將軍,退下吧”
“主上,我自當(dāng)死于主上之前”王翦怒吼道。
尉正在聽到老將軍這一詞時,眉頭一挑,不過沒有出聲。
政哥對著行營外喊道:“潤小子,還不進(jìn)來”。
趙潤拍了拍手,
走進(jìn)來大笑道:“不愧是大秦的始皇帝,在這個時候還能氣定神閑,有氣魄”。
尉正等一眾軍士在聽到始皇帝這三個字的時候,一怔,可是一瞬間就恢復(fù)了神色。
“唉,你說我是叫你老趙呢還是始皇陛下呢”趙潤撫手嘆息道。
“哦,這位老將軍應(yīng)當(dāng)是當(dāng)下秦國的軍神王翦閣下吧”。
王翦一把將劍甩出,
怒道:“當(dāng)不起閣下軍神之稱”。
王翦似乎認(rèn)命一般,屁股坐在蒲團(tuán)上,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趙潤。
對于趙潤來說,殺了他們也許是最好的出路,這一點王翦心中明白!
但是這不妨礙王翦再去招攬一下,若是真的可以,那結(jié)局也許就會不一樣了。
“既然你已經(jīng)知曉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歸降大秦,我大秦王上在此,可保你一生榮華”。
政哥沒有說話,面目一絲表情也沒有,只是定定的看著趙潤。
趙潤撫額大笑道:“唉,我可是個反賊,你竟然還想讓我歸降,沒了兵,我的命還是我自己的嘛,最好的結(jié)局大概就是被當(dāng)成豬一樣養(yǎng)在咸陽了吧”。
政哥倒著面前的茶面無表情的問道:“那不知趙城主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趙潤收斂了笑聲,正色道:“大秦始皇帝經(jīng)渤海城,渤海城城主護(hù)送至仙島出世地,奈何走漏消息,被江東項家伏擊置死,
給陛下您安排的結(jié)局可還不錯?”
王翦已經(jīng)處于暴怒的邊緣,
“你竟然敢弒君,你再怎么栽贓,可也掩蓋不了是你下的手,你不怕大秦的士兵將你渤海城殺之殆盡嘛”。
趙潤指著王翦,道:“虧你還是大秦的軍神,你也只有在戰(zhàn)場上是軍神了,別人信不信無所謂,你認(rèn)為始皇帝死后,這天下還能顧得上我這小小的渤海城?,這天下,必然大亂那”。
“啪,啪啪”
“果然不錯,有能力有魄力,小小年紀(jì)能掌控偌大的渤海城,還為我安排了結(jié)局,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只不過江東項家卻是為你背了鍋”
政哥拍著手道。
“那看來陛下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赴死了”趙潤冷聲道。
政哥擺了擺手道:“不不不,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問”
“你為何要造反?喜歡做那個位子?”
“我想掌控自己的命!”趙潤回道。
政哥似乎明白了趙潤的心思,政哥在趙國為質(zhì)的時候,想的更多也是掌控自己的命,何其像也。
政哥似乎已經(jīng)想像到了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帶著一個孩子在這世上艱難生存的模樣。
“跟我回去,那個位置就是你的”政哥輕聲道。
“額”
“額”
“…………”
王翦和趙潤似乎感到眼前這個陛下被掉包了。
王翦呆了,問道:“陛下,您說什么”。
“潤小子,跟朕回去,這九五之位以后就是你的,你,會是我大秦的二世皇帝”政哥緩聲說道。
不僅是王翦懵逼了,就連趙潤也懵了。
這他娘的始皇帝說胡話了?
“陛下,您說錯話了吧”王翦道。
政哥緩聲道:“朕沒有說錯”。
“可他哪來的資格繼承我大秦的王位”
“因為他是朕的兒子!”
始皇帝這話一出口,整個行營中的人感到世界都已經(jīng)凌亂了!
尉正和手下的兵士此時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聾了才好。
不管真假,可是這話從始皇帝口中說出來了,那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趙潤尤其是最為懵逼的一個,自己自從在娘胎中有意識起,就不記得自己還有個爹。
可是突然有一天,大秦的一把手扛把子過來和你說,兒子我是你爹!
這他娘的世界凌亂了還是今天起床的順序不對勁。
“簡直胡說八道,我自從生下來就沒見過所謂的爹,只有娘,你堂堂大秦始皇帝竟為了活命騙我,簡直不知所謂”趙潤怒道。
政哥也沒有生氣,只是輕輕吐出一個名字:“驪歌”。
趙潤的臉色陡然變的難看起來,無他,這就是他娘親的名字!
難不成渣爹真是始皇帝!
或許,
還真是!
尉正作為趙潤的心腹,是知曉老主母的名諱的。
上前問道:
“主上,下面咋辦”。
趙潤看了看周圍的軍士,又看了看已經(jīng)呆滯的王翦和平靜的政哥。
一甩袖子,
道:
“嚴(yán)加看管,不得讓他們與任何人接觸”。
轉(zhuǎn)頭走了幾步,
又道:
“今日的事,誰若說出去……”
還不等趙潤說完,
尉正就趕緊答道:“主上,這幾人會立馬送回渤海陵園,永世不會出來”。
趙潤點了點頭,一聲不吭的走了。
尉正看著拿著兵器的軍士道:“兄弟們,別怪主上,去給兄弟們守陵也是個不錯的差事”。
軍士們毫無怨言,只是拱手道:“一切聽從主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