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佳住進(jìn)了以前姚嘉欣住的房間。
林慧要和韓科收拾他們的臥室,讓姚欲溫陪韓羽佳收拾。
但姚欲溫才不。
她知道即使她幫忙,韓羽佳也不會同意的。
韓羽佳收拾的時候,姚欲溫就在旁邊看著,直到她毫不留情把姚嘉欣的東西扔到臥室門口的時候,終于來了氣。
“你就不能好好放?”
韓羽佳更加用力地扔了個畫本出來:“不都是要扔掉的垃圾?”
姚欲溫?fù)炱甬嫳尽?p> 是姚嘉欣學(xué)生時候畫的,很厚一本,都是同一個人的畫像,是孫承洋。
姚嘉欣畫得很像,和現(xiàn)在還是有些差別,那時候年少很多,充滿少年感。
第一張畫中的孫承洋穿著短袖校服,坐在窗邊思考題目。
第二張是把手撐在桌子上給她講題的樣子。
姚欲溫一張張翻過去。
韓羽佳不停往外面扔?xùn)|西。
姚嘉欣要是在的話,被扔的一定會是韓羽佳。
姚欲溫生氣了,把畫本放下旁邊的柜子上:“你煩不煩?讓你把東西好好放著!”
“我不想別人的東西在我房間。”
“那你就不能找個箱子裝起來???又不是你的東西,你憑什么這么扔?”
韓羽佳脾氣也上來:“又不是我的東西,我憑什么好好放?”
姚欲溫狠狠瞪她,奶兇奶兇的。
韓羽佳突然笑著靠近她:“誒,你把那個小帥哥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就好好放。”
姚欲溫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旁邊的紙箱拖過來,一聲不吭把姚嘉欣的東西仔仔細(xì)細(xì)放了進(jìn)去。
“喂,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姚欲溫沒搭理她,準(zhǔn)備讓她一個人生氣。
韓羽佳哪里可能就這樣算了,她一腳踢在了箱子上,把箱子踢翻了。
姚欲溫蹭地站起來:“你有病???!”
是真的生氣了。
即使是那次吵架,姚欲溫也沒有那么生氣,韓羽佳有些被嚇到了。
林慧和韓科已經(jīng)差不多收拾好了,在一起聊天。
林慧少有此時的這種女人味:“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韓科摟住林慧的腰:“好啊?!?p> 外面?zhèn)鱽淼某臭[聲打破了此時曖昧的場面。
韓科本想繼續(xù),林慧卻掙脫她:“出去看看吧?!?p>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怎么了?”
姚欲溫和韓羽佳互相瞪著,誰也不開口。
姚欲溫此時是林慧從未見過的強(qiáng)勢。
從韓羽佳扔姚嘉欣東西的時候,姚欲溫內(nèi)心的想法就發(fā)生變化了,她才不要委委屈屈地安慰自己開心就好,她要變得強(qiáng)勢。
對,才不認(rèn)輸!
“好了好了,溫溫你快回自己的房間。佳佳,我來陪你收拾東西?!?p> 韓羽佳略帶得意地看了姚欲溫一眼。
姚欲溫蹲下身,把姚嘉欣的東西撿起來,拿回了房間。
第二天是周六。
姚欲溫起來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起來,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把姚嘉欣的東西擦洗干凈。
姚欲溫給沈傲發(fā)消息,催他起床。
而這時候的沈傲,還沒有睡,問她有什么事。
姚欲溫:“等下陪我去個地方?!?p> 然后就沒再回他。
沈傲不得不忍著困起了床。
兩個人走在路上。
冬天的早上,特別冷,姚欲溫戴著手套和帽子,圍著圍巾,懷里抱了個箱子。
“這是什么?”
“我姐姐搬出去的時候沒有帶走的東西,昨天跟她說了,她說她過來拿,但是我想幫她送過去,順便出來走走。”
“噢。我?guī)湍隳茫俊?p> 姚欲溫咧開嘴朝他笑,回答得十分干脆:“好啊?!?p> 沈傲接過箱子。
看著漫天大霧,姚欲溫把手揣進(jìn)兜里,問:“沈傲,你說這個冬天我可以看到雪嗎?”
“可能吧。你很想看雪嗎?”
“我長這么大,只見過一次很小很小的雪。要是可以見到大雪,可以打雪仗的那種,就好了?!?p> “那我也希望今年下雪。”
姚欲溫又笑:“要是真的下雪了,我一定要拿雪砸你。”
沈傲的勝負(fù)欲突然被點燃:“那我就砸回去,你肯定砸不過我的?!?p> 姚欲溫像個小孩子一樣:“那我就跟王阿姨告狀,說你欺負(fù)我?!?p> “那我我砸到你都沒辦法去找她?!?p> “我……我……我用雪把你埋起來!”
到了姚嘉欣家,姚欲溫敲了敲門。
姚嘉欣還穿著睡衣,打開門一臉吃驚:“不是說我去拿嗎?”
“沒事做,就給你送過來了。”
姚嘉欣意味深長地看了旁邊的沈傲一眼,讓他們倆進(jìn)屋。
孫承洋恰好揉著眼走出來:“誰???”
此時的他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絲毫沒有平日里班主任的模樣,姚欲溫覺得有些尷尬。
孫承洋看清了來人,慌忙打了個招呼然后躲進(jìn)了房間。
姚嘉欣示意他們在沙發(fā)上坐,說:“不用管他?!?p> 姚嘉欣給兩人倒了水。
“溫溫,那小女生要是欺負(fù)你,你就告訴我,讓我教訓(xùn)她。我跟你講,做人不能那么憋屈,看她不爽就得干,懂吧?”
不知道因為什么,姚欲溫和沈傲嗯了笑起來。
“喂喂喂,你們笑什么???我在一本正經(jīng)在跟你們講道理好不好?這些都是我二十幾年的人生經(jīng)驗,是精髓,是價值!”
因為不熟的原因,沈傲笑得收斂了些。
而旁邊的姚欲溫,笑得十分放肆。
姚嘉欣正經(jīng)了些:“媽讓我開導(dǎo)開導(dǎo)你,我能做的就只有那么多了。受委屈了就跟我講。”
姚欲溫點了點頭。
姚欲溫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姚嘉欣,就算喜歡欺負(fù)她,爸爸媽媽也是更喜歡姚嘉欣,但每次重要的時候都是姚嘉欣站在姚欲溫面前。
姚欲溫非常害怕狗,以前住在奶奶家,村子里有很多狗,最兇的是鄰居家養(yǎng)的一條很大的狗,姚欲溫最害怕的就是它。
那年夏天,姚欲溫和小伙伴們棒棒糖,把糖含在嘴里一蹦一跳地回家,結(jié)果遇見了那條大狗,那狗也不知道怎么了,追著她跑。
到現(xiàn)在姚欲溫都記得她那時候有多么害怕,明明感覺腿都軟了,又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跑,一邊跑還一邊叫,棒棒糖掉在地上。
她都被嚇哭了。
后來是姚嘉欣沖大狗扔石子,把它嚇走的。
看見姚欲溫被嚇成這副模樣,領(lǐng)居家的一個比她大些小男孩咧著嘴嘲笑她。
姚嘉欣沖他也扔了石頭,是石頭,不是嚇唬狗狗的那種小石子,重重地落在他腳邊。
那時候姚嘉欣已經(jīng)上小學(xué)了,那瘦瘦的小男孩已知不是對手,也沒再多說什么,領(lǐng)著狗進(jìn)了屋。
姚欲溫還啪嗒啪嗒掉眼淚:“嗚嗚嗚……棒棒糖……”
姚嘉欣用自己的手帕給她擦干眼淚:“下次見到狗狗不要害怕。走吧,我?guī)闳ベI糖。”
姚欲溫和姚嘉欣的童年都是在鄉(xiāng)下的小村里度過的,那里承載了她們很多美好的記憶,很可惜,那小村已經(jīng)不在了。
矮矮的小屋子變成了樓房,不太平整的小路也變成了大馬路,兒時的記憶也隨之慢慢消失。
但還好,姚嘉欣還在。
姚欲溫肚子不舒服,去上了個廁所。
姚嘉欣往沈傲那邊坐了一點,俯身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這個她,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沈傲的臉頓時紅了,確切的說,不是紅,是帶著淡淡的粉的。
姚嘉欣一笑:“那就是了。我跟你講,我在的時候從在沒有人敢欺負(fù)她,現(xiàn)在我不在她身邊,你要好好保護(hù)她。要是你們哪天談戀愛了,我可不想聽到她哭哭啼啼打電話找我。”
說之前,姚嘉欣還打趣地笑著,后面半句說得格外認(rèn)真。
沈傲都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都還沒承認(rèn)喜歡,怎么……就到了談戀愛這一步了?還哭哭啼啼找她哭訴?!
姚嘉欣看見面前的小男孩紅透了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起來就像是喪失了語言能力。
姚嘉欣像個熟悉的朋友一樣問:“那你打算追嗎?”
沈傲結(jié)結(jié)巴巴:“不……不吧?”
“為什么啊?”
沈傲垂下頭:“害怕……追不到,那樣應(yīng)該會挺尷尬的。”
“你打籃球嗎?”
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問這個,沈傲抬起頭疑惑地看她,點了點頭。
姚嘉欣沖他“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喜歡就去追啊,籃球場上有人防守還能進(jìn)球呢。”
“暗戀也挺好的吧……”
“怎么這么慫……”話說到一半,姚嘉欣認(rèn)認(rèn)真真想了一下,“也是,暗戀也挺好的,誰還沒有過暗戀呢……”
姚欲溫出來,問:“你們在說什么???”
“沒事,囑咐了他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