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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綾渡

第十五章 瞎子說書

神綾渡 小生殘月 1650 2020-09-22 22:00:00

  大疆,只是一個傳統(tǒng)地域的統(tǒng)稱。

  在阿鬼很小的時候曾隨丑婆去過一趟鎮(zhèn)子,名叫烏河鎮(zhèn),鎮(zhèn)子不大,卻應(yīng)有盡有,孕育著一股天然的繁華與獨特的鄉(xiāng)間韻味。

  走進鎮(zhèn)子,從烏河邊到西塘口,每一條小弄堂,每一條街道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人群。

  叫賣聲,寒暄聲,船夫的吆喝聲,酒樓里的猜拳聲,杯盞碰撞聲,還有男男女女的談笑聲以及時而傳來的雞鳴狗叫聲……

  這些所有的聲音交揉在一起,似一瞬間在小阿鬼的耳中回響,仿佛為他掀開了這個世界序幕的一角。

  從鎮(zhèn)子?xùn)|口往前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茶鋪,鋪子很小,只有幾張桌子簡單排列,但生意看起來卻極好,平日里座無虛席,極其火爆。

  這里有路過的中年車夫,倒賣魚鹽的瘦猴小販,做皮貨生意的油嘴商人……

  甚至連帶著一些長相秀里秀氣書生都喜歡來這邊坐一坐,歇歇腳,順便喝口茶。

  至于為何他們會如此喜歡這里,只因這間鋪子的老板是一名說書先生出身。

  老板家里祖祖輩輩都是靠說書賺錢謀生,等到了他這一輩,錢賺的夠了,便開了一家茶鋪。

  茶鋪一開,說書人便不在東奔西跑,四處謀生,倒也樂得清閑自在。

  以至于閑暇之余,還可以給來來往往的客人們說說書,講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客人們自然也聽得津津有味。

  只可惜說書人是個瞎子,又不懂的經(jīng)營,不然生意會更好!

  關(guān)于大疆有多大,烏河鎮(zhèn)的人們不知道,大疆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樣子的,那就更沒有人熟知了,整個鎮(zhèn)子也就這個愛說書瞎子還能道出個所以然來。

  起先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但也沒有人反駁,因為大部分人甚至連這個鎮(zhèn)子都沒有走出去過。對一些鄉(xiāng)民來說,這方圓幾十里大的地方,就是他們的……人間世界。

  這里有他們的漁船、田地、商鋪,還有親人……祖祖輩輩的根種在這里,長在這里;對他們來說烏河鎮(zhèn)這么大的地方就足以讓他們走完一生,渡過這凡塵世間。

  因此,對于瞎子講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客人們雖聽著不切實際,但因其太過精彩,還是從頭聽到了尾,樂此不疲。

  因此,時間久了,大伙也便漸漸的接受了他所說的話。

  瞎老漢曾說大疆以前只是一片荒蕪人煙的戈壁灘,將東土與西洲分割開來。

  至于東土和西洲是什么地方,又位于哪,即便是他也不知道,他只說大疆的邊緣是一片迷霧,一片無休止飄蕩的迷霧……

  別看大疆只是一片戈壁,大疆很大,可以說大到無邊,寬約九千萬里,長不知幾何,繁衍著無數(shù)個國度,數(shù)百個王朝。

  即便是傳說中高高在上的仙靈也走不出去,更何況凡人。

  茶鋪內(nèi),大概因為沒有人走出去過,也不知道什么是仙靈,至于王朝國度更是虛無縹緲,頓時興致缺缺,大伙們也就把它當成樂子聽來解悶。

  看到眾人的反應(yīng),瞎老漢似乎輕嘆一聲,在這喧鬧的茶鋪內(nèi)緩緩低下了頭,暈沉沉的睡著了。

  “瞎老漢怎么突然間睡著了?我還想繼續(xù)聽呢?!辈桎亙?nèi),一個人發(fā)現(xiàn)后笑著打趣道。

  “別急啊,瞎子故意睡著的,他正在想著下回章節(jié)的故事呢?!贝巳苏f完,店里頓時發(fā)出一陣哄笑。

  而茶鋪內(nèi)的大伙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喝完茶后,也不等瞎子醒來,在一陣寒暄笑罵中三三兩兩地結(jié)隊逐漸離開了。

  直到最后,整間鋪子只剩下瞎老漢自己一個人,仿佛畫卷般,似與這間鋪子融合在了一起……

  靜止的畫面內(nèi),一句仿佛來自他口中的喃喃之聲回蕩開來:“大疆,路已斷……”

  除此之外,瞎老漢還說大疆也很亂,疆域內(nèi)分布著無數(shù)小國,這些小國隸屬于不同的王朝,像離村子最近的裴城就隸屬于南昭國。

  而南昭國,只是一個小小的諸侯國,可以說毫不起眼,隸屬于天圣王朝,一個在大疆新崛起的龐然大物!

  南昭國,人口不足五千,具體來說就只有三個城鎮(zhèn),分別是裴城、江陵、西涼!

  其中以西涼為最,居住著不少商賈之流,江陵、裴城次之。阿鬼所在的城鎮(zhèn)隸屬于裴城,也是裴城下僅有的兩座城鎮(zhèn)之一。

  裴城歷史悠久,甚至比南昭國還要久遠,因為裴城在很久以前叫回曲鎮(zhèn),因裴城的西方臨回曲河而得名。

  回曲鎮(zhèn)改名為裴城是因為大名鼎鼎的一代舊朝宰相裴度曾在此居住過。

  裴度,一位大疆舊代王朝最為尊貴,也整個大疆歷史上最為傳奇的一位宰相,只是其所在的朝代太過久遠,逐漸被世人遺忘……

  他的一生,內(nèi)定中原,外開疆界,明照四海,賓服萬邦!

  且在他的治理下,君臣一家,絲路互通,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那尊舊王朝才能屹立大疆數(shù)百年年而不倒。

  當時裴度為了平定諸侯割據(jù),在此住了四個月,這四個月期間,他興辦學(xué)堂,讓村里的孩童有學(xué)可上,有書可讀,更與百姓做到了等價有償。

  不多食一粒米,不多討一碗粥,而是用錢幣與百姓公平交換,這樣有原則的裴度,深受當?shù)乩习傩盏膼鄞骱蛽碜o。

  因此在裴度離開后,百姓紛紛捐錢為他建廟立祠刻碑,承受世代香火。

  只是后來,裴度死后不久,他所在的王朝便覆滅了,造成了諸侯割據(jù),戰(zhàn)亂再起的動蕩局勢。

  自此當時的那些廟宇,還有碑詞隨著新王朝的崛起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但后世人為紀念裴度,便將此鎮(zhèn)改名為裴城,多年之后重新開廟立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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