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院子的杏花樹下,埋著一幅畫,畫上畫著你母親和你,我母親想求來賞幾天,睹物思人?!鄙驘o厲笑道。
“一幅畫?”蘇鳶驚訝道,難道那杏花樹下還有東西自己沒發(fā)現(xiàn),難怪自己對母親這些往事一無所知。
“對,只要那幅畫,我母親病了,十分懷念秦阿姨,我也是因為她病了,才沒去寒閣赴宴,聽聞你去了花滿樓,剛想去卻又聽人說起火了,誰知我剛想派人去救你,你卻出現(xiàn)在了街上?!鄙驘o厲說道,神色誠懇,語氣真誠,看著蘇鳶一臉懇求之意。
“我……我去找找吧?!碧K鳶終是心生不忍,回道。
沈無厲得到這個回答立刻喜笑顏開,說道:“好,那我等你消息?!?p> 蘇鳶點點頭,心里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可只怪自己卻身處迷霧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沈無厲把蘇鳶送到府門的時候,府門正大開著,玉卿卿和蘇信站在大門邊,身后跟著丫鬟們,二人正焦急的吩咐著府衛(wèi)什么。
“父親!”蘇鳶見狀喊道,沈無厲也看向站在燈籠下的蘇信和玉卿卿,笑著,卻總讓人覺得帶著一絲嘲諷。
玉卿卿看見蘇鳶的身影,立刻就迎了上來,抓著蘇鳶說道:“你這孩子,可嚇?biāo)牢伊?,剛剛聽說春滿樓那邊著火了,趕忙派人去找你……嚇?biāo)牢伊恕庇袂淝渫χ蠖亲?,說著說著便掉了眼淚。
蘇信跟在玉卿卿身后走到蘇鳶面前,盯著沈無厲看了會兒,緩緩道:“四皇子安好,我在此多謝四皇子護送我家女兒回來?!?p> 玉卿卿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份顯赫,趕忙行禮,沈無厲也趕忙去扶她,說道:“夫人不必多禮,注意身子?!?p> “鳶兒,還不謝謝四皇子,往后可沒機會謝了?!碧K信不知為何,一臉提防的看著沈無厲,對蘇鳶說道。
“多謝四皇子……”蘇鳶乖巧的照著父親的話做,卻被沈無厲生生阻止了。
“不必不必,我和蘇大小姐也算是故人了,小時候蘇夫人常去陪我母親,這份交情我和我母親都沒忘,況且往后我們還有的是機會見呢?!鄙驘o厲故意提起秦夕然,這下眼前三個人臉上都浮現(xiàn)出不同的表情。
蘇信是凝重,玉卿卿是尷尬,蘇鳶則是皺著眉頭一臉不解看著他,心想,這人想反駁父親就反駁父親,特意提母親刺激玉卿卿干嘛。
“恐怕以后鳶兒就要忙婚嫁的事了,沒什么時間在外面玩耍了。”蘇信仍舊堅持著不想讓蘇鳶和他多接觸,沉聲說道,順便提醒沈無厲蘇鳶已經(jīng)有婚約了。
“就是因為要成親了,所以才要抓緊機會多玩幾天了,對吧蘇大小姐?”沈無厲笑道。
這句話屬實把蘇鳶問住了,自己父親是個多年不化的老頑固,自己如果說對他必然要發(fā)火,自己說不對又像是在懟四皇子。
“咳咳,玩笑話玩笑話,小時候聽秦阿姨說過,就記住了,那我就告辭了,蘇大小姐?!鄙驘o厲見蘇鳶為難,改口道,隨即道別,還只對蘇鳶說告辭。
蘇鳶尷尬的看著沈無厲那頭也不回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罵了他幾句,這人明明有求于自己,結(jié)果現(xiàn)在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咳,父親……我們是路上碰見的,然后就……”蘇鳶被父親盯著有些心虛,解釋道。
“不必解釋了,皇家人最是詭計多端,你小心些就好?!碧K信見狀說道,攬著玉卿卿轉(zhuǎn)身回了府里,剩蘇鳶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著沈無厲走遠(yuǎn)了的背影,一心疑惑。
今夜屬實奇怪,父親沒生氣,李星樓沒糾纏,路邊碰到個四皇子,居然叫自己母親秦阿姨。
蘇鳶只得帶著疑惑走進宅子里,長平長安站在丫鬟那群人中間,見蘇鳶走進來趕忙迎上來查看她的身體。
“小姐,你沒事吧?你可燒著了?”
“小姐,你有沒有嚇到?”
“小姐,白術(shù)呢?她怎么丟下你了?”
兩個小丫頭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蘇鳶頭疼。
“沒事沒事我沒事,沒燒著,沒被嚇到,白術(shù)救火呢,自己會回來的?!碧K鳶統(tǒng)一回答道,撐著架子走了這么久的路,她早就累了,現(xiàn)在左手?jǐn)堉L平右手?jǐn)堉L安,整個人癱在她們身上向前走。
“小姐,你餓了嗎?”長安問道。
這句話一出,蘇鳶肚子就響了起來,折騰了半夜,晚上吃的早就消化掉了。
“小姐,一會兒我去廚房給您點菜。”長平聽到她肚子叫聲,笑道。
蘇鳶則吩咐道:“順便把蘇一給我叫過來,我有事找她?!?p> 三人很快到了院子,長平去點菜,長安負(fù)責(zé)給蘇鳶按摩,蘇鳶剛坐下不一會兒,便聽見有人敲門。
“進來吧?!碧K鳶喊道,來人恰是蘇一。
“小姐,您找我什么事?”蘇一開門見山問道,她一個人操持蘇府,天天忙的團團轉(zhuǎn),尤其這種節(jié)日,比平常忙許多。
“我母親院子的鑰匙可在你身上?”蘇鳶也直接問道。
“這……攬月閣的鑰匙,一直在老爺身上,他說,那個院子不需要我管,因而我也只能在那院子門前掛掛燈籠,貼貼對聯(lián)?!碧K一說道。
“什么?”蘇鳶驚訝道,本以為父親接納了蘇一就會把鑰匙交給她,誰知父親卻一直把鑰匙放在自己身上。
“而且近幾日,老爺讓我把攬月閣門前的燈籠拿下來,說是……”蘇一為難道。
“說什么?”蘇鳶看向她,問道。
“說是,晦氣……”蘇一如實回答道。
蘇鳶聞言忽然沉默,本以為父親有了新歡就可以不管母親的院子了,誰知他的厭惡怎么還與日俱增起來。
“唉,你去吧?!卑肷危K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