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易鎮(zhèn),一處小院中。
“姑娘,簡直豈有此理,我大夏,竟有如此法外之地。”打探消息回來的谷雨,氣得連口水都喝不下。
她就算再天真,也知道官府、地痞、土匪,三者勾結(jié)起來,普通百姓哪里還能有活路。
難怪那日百姓對于地痞的行徑無動于衷,想來是早就知道反抗不得,所以變得麻木了。
“越是小地方,光才越是不可及,若是不見便罷了,如今我們遇上了,少不得要為這羅易鎮(zhèn)的百姓們做一回主?!鳖櫅龇畔率种械牟璞?p> 今日查出了那山匪所在地,那便是時候動手了。
官府不過是個鎮(zhèn)長衙門,不足為慮,地痞更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敢如此胡作非為,想必倚靠的便是那盤龍寨。
所以,只要除了盤龍寨,那便事半功倍了。
蕩平土匪,這可是她的拿手絕活啊。
“姑娘,我們要先去盤龍寨嗎?”聽完顧涼的安排,谷雨也變得激動起來。
那日對上那群捕快與地痞的時候,她都不敢下狠手,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當(dāng)街殺人了。但是碰上土匪,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更何況,那些土匪還都是無惡不作之徒。
每個月都下山來搶劫這鎮(zhèn)上的百姓便罷了,還讓鎮(zhèn)長每月為她們提供少女十人,身強(qiáng)力壯青年二十人,慢慢的,都快將這羅易鎮(zhèn)的年輕人搶空了。
多少百姓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那些被抓走的人,活著的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是夜,顧涼與谷雨穿上黑色衣服,出了門,而小滿因?yàn)椴粫涔?,被留在了院子里?p> 但如今的羅易鎮(zhèn),并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捕快和地痞每日都在全城搜捕她們?nèi)?,所以將小滿留在院子里并非萬全之策。
所以顧涼早已在院子里布下天羅地網(wǎng),定叫那些人來了也是有去無回。
為了以防萬一,顧涼還給小滿留下了許多毒藥,放倒個幾十人是不成問題。
“姑娘,就是這邊?!惫扔甑挠洃浟芎?,白日里她跟著那山匪來過一次,便記住了通往盤龍寨的入口。
四周的樹木雖然雜亂無章,也不像是有人經(jīng)常路過的樣子,可見盤龍寨的人偽裝得極好。趁著夜色,谷雨也還是能辨認(rèn)出來。
兩人輕松避開崗哨,很快便到了山寨的大門。
顧涼看著山寨大門上寫著的盤龍寨三個大字,不由得勾了勾唇,膽子確實(shí)不是一般的大,竟然還將自己當(dāng)龍了。
就不知道,這條盤著的龍,值不值得她出手。
兩人如入無人之境,進(jìn)了山寨大門,便聽見陣陣喧鬧聲。
兩人循著燈光,找到了一間房子。前不久斷斷續(xù)續(xù)的喧鬧聲,也變得更大,顯然方才她們聽見的聲音,就是來自這里。
“姑娘,那為首之人,就是這里的寨主了?!甭犞扔甑闹敢?,顧涼看到了坐在老虎皮椅上的寨主,那人生的人高馬大,胳膊十分粗壯,端起一碗酒便一飲而盡。
酒水順著他的胡子往下,隨后他將碗狠狠地摔了出去。
“滾!”他一拳將身邊依偎著的女子打倒在地,道:“庸脂俗粉,新貨什么時候到?”
那女子本就衣不蔽體,摔在地上時,更是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了一聲痛哼,但卻并沒有哭訴什么,只是迅速爬起來,站在了邊上。
顧涼視力極佳,所以能看到她緊緊握著的拳頭。
“老大,那三個小娘皮還沒有抓著?!蹦侨盏幕旎祛^子也在其中,只見他諂媚的看向那寨主說道:“那小姐可以說是天仙下凡,貴氣十足,伺候寨主,比那些貨物可是好多了?!?p> “光說有屁用?人呢?”寨主喘著粗氣,沒有見到人,哪怕是吹得天花亂墜,他也只覺得是小弟糊弄他的。
“羅易鎮(zhèn)全是咱們的人,寨主放心,不出幾日,定會將那三人捉拿,獻(xiàn)給寨主?!?p> 那混混頭子剛說完,便聽到大門碎裂的聲音,一陣風(fēng)吹來,門的碎片殘渣掉落在地上,驚醒了屋內(nèi)飲酒作樂之人。
“哦?是在找我嗎?”顧涼一身黑衣站在門外,山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配上地上的碎屑,襯得她如索命修羅一般。
不少人失手打翻了酒盞,怔怔的看向她。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混混頭子看了好幾眼,才認(rèn)出這兩個女子,便是那日街上的女子。
只是他明明記得她們有三人,為何眼下只來了兩個?
“聽聞盤龍寨寨主命人四處搜查我們,未免寨主找得太心急,我這不就自己來了嗎?”顧涼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身邊的谷雨一言不發(fā),只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混混頭子。
膽大包天,竟然不知悔改,還敢打姑娘的主意,等會兒讓他怎么死的好呢?
“她們就是你說的人?”那寨主一雙眼睛仿佛黏在了顧涼身上一般,但心底還保留一絲警惕。
他盤龍寨十步一崗,這兩名女子漏夜而來,沒有驚動一個崗哨,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們兩人,或者其中一人,定是武功高強(qiáng)之人。
如果是這樣,他就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