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這是到玉笙閣的方向,你……”煙蝶和紫蘇跟在云婉清身后走著,原本以為她是要到絲香閣去找許曼霜,卻不曾想她竟然往玉笙閣的方向去,要知道云婉清除了早上去請安之外,其他時間里是絕不會踏足玉笙閣的,所以煙蝶在想,是不是云婉清在病中,一時間忘了絲香閣的方向,不由提醒道。
只是煙蝶的話說到一半,云婉清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她也沒敢往下說了。
“煙蝶,大小姐去哪里,跟著就行,這么多話做什么?”一旁的紫蘇以為云婉清又要責(zé)罵煙蝶了,不由搶先對煙蝶說道。
云婉清看著紫蘇和煙蝶這樣,一個小心翼翼的,一個有些害怕被責(zé)罵的樣子,不由輕笑一聲,“你們這是做什么,不用這般小心謹(jǐn)慎吧,我又不會吃人。煙蝶,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本就是要去玉笙閣啊?!?p> 云婉清此話一出,紫蘇和煙蝶都張大了嘴巴,吃驚的看著云婉清。若說之前對著孫嬤嬤發(fā)火是偶然的話,那眼下云婉清這番話,倒是讓她們真切的明白,自家小姐大病一場之后,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現(xiàn)在我們可以走了嗎?”云婉清看著兩個丫鬟一臉吃驚樣,不由笑著問道。她當(dāng)然知道她們?yōu)楹螘羞@樣的表情,若不是重生一次,只怕她永遠(yuǎn)都不會醒悟,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人早已離她遠(yuǎn)去了。重活一世,她不會再讓前世的事情發(fā)生了,不管如何,她定會好好護著她身邊這幾個真心待她的丫鬟。
“是是是,我們……哦不,奴婢……”紫蘇順著云婉清的話說,只是說到一半,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她是奴婢,怎么能跟主子說起“我們”來,只是一時間語塞,不知該如何說才好了。
“好了,我又沒說什么?!痹仆袂蹇粗咸K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笑著轉(zhuǎn)過身去。這還是頭一次她看到紫蘇這樣了。
走了沒多久,便來到玉笙閣。剛走到門口,便遇到齊嬤嬤。云婉清知道,齊嬤嬤是祖母身邊的老人,也是祖母最信任的人,對她,云婉清也自是敬重,她走到齊嬤嬤面前,輕喊了一聲,“齊嬤嬤好?!?p> 齊嬤嬤聽著云婉清的喊聲,一時間很是詫異,雖說平日里云婉清對她倒也恭敬,但卻也很少喊她。她也拎得清自己的身份,雖說老夫人看重她,可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奴婢罷了,云婉清是侯府的嫡長女,是主子,對她不予理會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大小姐對自己親妹妹都是冷冷的,何況對她這個下人了。
只是眼下,云婉清竟走到她面前喊了她一聲,這倒是讓齊嬤嬤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大,大小姐?!边^了一會兒,齊嬤嬤才回過神來,向云婉清行了一禮喊道。
“齊嬤嬤不必多禮,我是來見祖母的,煩齊嬤嬤通報一聲?!痹仆袂逭f道。她知道因為她自己的態(tài)度,所以祖母也不怎么待見她,如今辰時已過,也不是請安的時候,云婉清覺得應(yīng)該讓齊嬤嬤通報一聲,自己再進去會更合適一些。
“大小姐說哪里的話了,大小姐是老夫人的孫女,孫女見祖母,哪里還有得著通報。聽聞大小姐之前病了,如今看氣色也不太好,想是沒有好全,外面風(fēng)大,大小姐快進屋吧。”齊嬤嬤雖意外今日云婉清如此有禮貌,但她到底是侯府的老人,跟在老夫人身邊多年,早已練就處事不驚的本領(lǐng),只不過之前是太意外,才會有那般反應(yīng)。如今雖仍意外云婉清何以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現(xiàn),只是笑著說道。
齊嬤嬤走在前面,領(lǐng)著云婉清進了玉笙閣。
這是云婉清重生后第一次踏進玉笙閣。她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正巧,這時云婉溪從一旁走出來,看到云婉清,先是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害怕,隨之卻也怯怯的走到云婉清面前來,向她行了一禮,“大姐。”
“妹妹?!痹俅慰吹阶约旱挠H妹妹,讓云婉清感慨萬千。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啊,是她娘用性命生下來的妹妹,以前她為什么會如此恨她,會認(rèn)為是她害死了娘。她根本就是無辜的。娘一定是在怪她,怪她如此待自己的親妹妹,所以這么多年來,都不曾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
云婉溪聽到云婉清這聲“妹妹”,不由一驚,“大,大姐……”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是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如今的云婉溪五歲,原本應(yīng)該最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可是云婉清看眼前的云婉溪,沒有絲毫的天真爛漫,更多的是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從她的眼睛里,她也看到了害怕,她在怕她。自己的親妹妹竟然怕她?想想,云婉清就很是心酸,只是這樣的后果是誰造成的呢?不就是她自己嗎?每次見到云婉溪,她不是怒目相對,就是惡狠狠地喊她“云婉溪”,若換作是她,她也會怕啊。
“大姐,聽祖母說你病了,現(xiàn)在可好了?”云婉溪看著云婉清的眼睛,似乎有些許淚光,她想著,許是大姐病了,還難受,所以才會這樣。只是今天的大姐真的好溫柔,若是大姐能一直這樣待她就好了。
聽著云婉溪的話語,云婉清感到很是溫暖,這才是真正的姐妹吧,哪怕云婉溪還這么小,可是卻也懂得關(guān)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