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得救
慶功宴變成了尋想想的個人表演秀,陳伯宗在東宮里回憶著,今日慶功宴上尋想想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每個細(xì)微的表情陳伯宗都不曾放過,而王少姬則在自己的閨房里,一遍一遍的回味著太子殿下遞給她的那杯酒。
這一夜注定又是個不眠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的陳伯宗,到天亮?xí)r,才勉強(qiáng)入睡,不出半個時辰,湯忠又來請他起床要早朝了,陳伯宗的眼眶下烏黑烏黑,湯忠伺候他更衣時,不忍的說道:“太子爺,昨夜可是沒有睡好,這眼下的烏青,奴才看著很是重呢!”
陳伯宗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嗎,孤倒還好!”說完展開雙臂方便湯忠給他套上外袍。
今日朝會上,陳蒨下旨嘉賞了此次平叛的一眾有功之臣,預(yù)計大陳朝這一兩年境內(nèi)是不會再有戰(zhàn)禍了,大戰(zhàn)過后便是收服民心。
“皇上,戰(zhàn)后首要收服民心,讓百姓相信我朝統(tǒng)治之下,皇上的圣明下能帶著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陳頊躬身向陳蒨說道。
“安成王這話說的,好似對他們減免了賦稅,這些百姓會對朝廷感恩戴德一般,他們都是一群貪婪的水蛭,不知饜足的?!倍爬怆y得在朝會上對陳頊提出反對意見。
陳頊饒有興趣的盯著杜棱看到,“杜大人又有何見解呢?”
杜棱抬眼看了下陳伯宗,復(fù)又對著陳頊說道:“這四地的稅收之前只有熊曇朗、周迪、留異、陳寶應(yīng)四人獨(dú)占的,如今這四地重歸我大陳統(tǒng)管,這稅賦怎可以不收?”
陳頊這回看也不看杜棱,對著陳蒨便跪下,“皇上,臣懇請皇上免去這四地的賦稅三年,這四地的百姓被之前的人各種苛捐雜稅已經(jīng)搞得不堪重負(fù),如今我們還將繼續(xù)對他們收稅,試問我們與那熊曇朗周迪之流有何區(qū)別?”
杜棱也跪下,雙手抱拳,“皇上,這賦稅乃國之根本,不收賦稅何以充盈國庫,到天災(zāi)時國庫拿不出銀子,安成王是否可以傾囊所出呢?”
其他官員也在小聲議論著杜棱的主張,也有人附和著陳頊的看法,對于這一議無休無止,也爭吵不休。
陳蒨看著自己的重臣在太極殿上爭吵個沒完,一時覺得頭疼,一面扶著額頭,一面嘆息,陳伯宗見狀,三兩步上前扶住陳蒨,說道:“父皇,可是身體不適,快,宣太醫(yī)。”
陳蒨正好借著頭疼想著先逃過這一劫,陳伯宗代他下旨:“安成王、杜大人你們所言皆是為朝廷著想,今日先這樣,等父皇身體恢復(fù)再議,退朝!”
陳頊還要再說些什么,傳旨的小太監(jiān)唱道:“退朝!”
離開太極殿時,陳頊與杜棱并排走在一起,杜棱低聲說道:“安成王,可要與在下打賭?”
陳頊以為杜棱要賭的是收稅一事,陳頊搖頭,“杜大人,今日讓本王低看了?!彪S后笑了兩聲大步離開。
杜棱看著陳頊越走越遠(yuǎn),他也趕緊離開太極殿,來到東宮,陳伯宗早已在此等他。
“老師,今日太過急躁了!”
“太子殿下,也覺得臣今日朝會不該提反對意見?”
“陳頊提出的一切,父皇都會答應(yīng)的,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老師不該性急,早早的暴露了自己?!?p> 杜棱當(dāng)下愣住,確實他現(xiàn)在只是太子太傅,在朝會公然挑戰(zhàn)安成王的權(quán)威,怪道安成王臨走時會對他說出那句話。
杜棱額間冒出冷汗,不停的用帕子擦著,“殿下,這該如何是好呢?”
“無妨,孤猜皇叔早已知道老師是孤的人,今日朝會上各人的反應(yīng),倒是叫孤看到可用之人?!标惒诓换挪幻Φ暮戎鴹髀恫?。
又給杜棱斟上一杯,推到杜棱面前,“老師,嘗嘗,這楓露茶已泡了兩次,出色了,現(xiàn)在味道才是極佳呢!”
杜棱收好帕子,雙手端起茶杯,吹了吹,呡下一口,點(diǎn)頭,“殿下的茶,自然沒有差的?!?p> 陳伯宗仍舊端著茶杯,緩緩的說道:“安成王既然都贏了勝仗,城北莊子里的那位也該一同慶賀慶賀!”
“臣明白!”隨后放下茶杯向陳伯宗行禮后退下。
陳伯宗觀今日朝中各人的反應(yīng),倒是有幾個可用之人,還要去提點(diǎn)提點(diǎn),忽而陳伯宗冷笑出聲。
心下想著,打勝仗,得封賞,還有尋想想在側(cè)陪伴,這世間的好事全叫陳頊一人占了那哪成啊,起起落落才是好玩。
杜棱得到太子指示,派秦風(fēng)去城北別苑通知安插的張嬤嬤。
張嬤嬤一直和外界互通消息,對安成王的情況也最是清楚不過,這些時日在這莊子里,早就和莊子里的人混熟,也得到了徐嬤嬤的信任,有時也會讓張嬤嬤看管袁氏,袁氏在這里一日憔悴過一日,忽有一日竟然病了,也是張嬤嬤一直暗地里照顧著,這才勉強(qiáng)叫袁氏沒有香消玉殞,袁氏對張嬤嬤也很是放心。
張嬤嬤得到指示,與袁氏一同做事時,不經(jīng)意間提到了陳頊的近況,袁氏立時癱軟下來,張嬤嬤扶她坐在一旁,安慰道:“聽說王爺,這次打了勝仗,前兒皇上設(shè)了慶功宴,特意交代要王爺把王妃也一同帶著赴宴?!?p> “哼,那個小狐媚子,盡是會勾引人的,如今這皇上也著了她的道了?!痹吓蘖艘豢谔低略诘厣稀?p> “你且放寬心吧,等著三位哥兒大了,自然要來尋你的,你是他們的親娘?。 ?p> “我的文兒、達(dá)兒、坦兒,為娘的沒臉見你們啊,我如今這破落的身子,見了只叫臟了他們的眼睛?!痹舷肫鹉切鞁邒咭挂顾鶠椋薜煤蟛垩酪Ьo。
“哪一日定要這徐婆子千刀萬剮了,才能泄心頭之恨!”說完握緊了拳頭砸向自己的大腿外側(cè)。
忽而這徐嬤嬤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一把抓起袁氏,“哈哈哈,要千刀萬剮了我,我的心肝,你能舍得?”這徐嬤嬤也不避著旁人,拉著袁氏的手拖進(jìn)房內(nèi)。
不一會袁氏痛苦的叫聲傳出,聽著叫人驚悚,張嬤嬤在外面緊閉著眼睛,搖頭離開,心里一直覺得這袁氏未免太過可憐了些。
將任務(wù)做完,張嬤嬤又向外遞了消息,杜棱得到消息,趕緊向太子回稟,陳伯宗若有所思的看著不遠(yuǎn)處,半盞茶后,對杜棱說道:“老師,麻煩你,先將袁氏救出來安置好,至于那婆子,不必管她,她沒看住人,孤的皇叔自然會處置她?!?p> 杜棱回府招秦風(fēng)親自將袁氏從那黑了心的徐婆子手里救下,張嬤嬤跟著秦風(fēng)帶著昏迷的袁氏一起離開莊子,至于那徐嬤嬤被秦風(fēng)一腳踢在心口,立時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袁氏再次睜眼時,張嬤嬤在給她擦著額頭的汗,她自己覺得身上是干爽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
“不必緊張,你的衣服是我給你換的,之前那個已經(jīng)不能穿了。”張嬤嬤將她扶起。
“這是哪里?”
“是你家里人托我們救你出來的。”張嬤嬤這樣說著。
袁氏心里冷笑,家里人,她母家人早就死絕了,那王爺要肯救他,就不會放她去拿莊子待了這么久。
“家里人,張嬤嬤莫要叫我笑了,是想讓我對付我家王爺吧!”
杜棱拍著手走進(jìn)來,袁氏就這樣靠著軟枕,斜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