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汾河回來,孫武把消息告訴二新和有財,二人覺得狐貍既然跑了那么遠,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害人,也就暫時放下了這個事情。
照例,第二天孫武神龕前展覽野狐貍尸體,孫武又是收獲一波供奉和信力。
不過展覽完畢后,有財把狐貍收走后,孫武一連三天都沒看見有財,而且不光有財不見了,連鐵匠和二新都不見了。
要不是汾河鯉魚告訴孫武他看見有財他們帶著一群后生拖著狼妖尸體和一車財貨過河后往絳邑去了,孫武差點以為他們被狐貍給報復(fù)了。
三個師傅不在也好,孫武樂得逍遙,每日白天煉化信力為原力,晚上就往龍海溝而去,今晚去的是酸棗刺那里,酸棗刺雖然成了妖,但還是不能移動,所以龍海溝五友聚會一般就在酸棗刺這里。
今日孫武帶了一壺汾酒,一神五妖分食,別以為神不能喝酒,神還能吃飯的,像供奉孫武的酒食,孫武享用過后,看著沒啥變化,但其實酒食都變得無味,這就是酒食的精氣被孫武攝取了,算是保留了一點凡人樂趣。
“我說阿武,自打你殺狼滅狐立了威,神光越發(fā)灼熱,都不敢太靠近你!”說話的是泥里打滾的泥鰍,這泥鰍快一米長,兩根長胡須,賣相絕佳。
“是呀,往日覺得挨近你暖和,這兩天覺得你熱熱的,燙的人難受?!边@個好聽的聲音是杜鵑鳥,藍綠色羽毛,比普通杜鵑毛色更亮,尾巴更長。
“嗯,我馬上要結(jié)果了,現(xiàn)在烤的我枝條里水分都要干了,今年要是結(jié)果少了,阿武要賠我。”酸棗刺搖晃。
“呵呵,自打你開了智,每年也就結(jié)一顆果,有時候還不結(jié)果,可別賴阿武!”一個一寸大小的白玉知了搖擺著雙翅一邊比劃一邊說道。
“呵呵,我這就收了神光?!睂O武也存了現(xiàn)的心思,故意把神光外露,生怕這五個草木蟲魚獸不知道自己神力大漲,畢竟以前五友拿他當小弟看,孫武好歹一尊神,怎么能一直屈居小弟。
“不過,狐妖可不是我滅的,他們是騙人酒喝,醉倒后被人宰了,你們可別做這迷惑人的事情步了后塵。”孫武這話可是認真的,雖然他認識龍海五友以來,這五妖從沒害過人,但還是忍不住敲打一下,免得以后自己被凡人告狀要他捉拿五友就不好了。
“月宮的玉兔知道不?那是我親戚,我血統(tǒng)比凡人高貴多了,我怎么可能會騷擾凡人?。?!”
“切!”*五,都知道兔子愛吹牛,一神四妖齊齊對他鄙視。
“你們別不信,看我這潔白的皮毛,看我這閃亮的紅眼睛,要不是落難到了這里,你們怎么可能跟我玉兔一族做朋友?!蓖米佑悬c急眼了。
“這野兔子腦子瓦特了!”知了不屑道。
“嗯!”
兔子的驕傲被摁在地上摩擦,終于爆發(fā)了,哼了一聲,轉(zhuǎn)臉就走了,不過醉酒后左蹦右跳的樣子怎么看看么滑稽,這兔子就這樣,愛吹牛,知了是補刀小能手,兔子老被知了氣跑。
“我說,狐貍都能化形,你們啥時候能化形?”
“狐貍是迷惑人,幻化的,真正化形的妖我們都沒見過,咋知道如何化形?”杜鵑說這話不無遺憾。
野神生計不好過,野妖更難,得了機緣開智,但沒有前輩修煉指引,想進一步,實在太難了!
“哎,不說那么多了,這酒勁真大,喝酒便是!”泥鰍已經(jīng)醉的不行了,打的泥水啪啪響。
“要是阿武是正神就好了,咱們還能跟著沾沾光,以后十里八鄉(xiāng)誰還敢惹我們?!?p> 正神么?難呀!
孫武可是知道成為正神難度的,整個稷王縣也沒有幾個地官正神,也就是一個縣只兩三個個公務(wù)員,其他全是野神。
地官正神算是治下百姓的守護神,享受百姓香火,與孫武現(xiàn)在信力收獲比,簡直是大河與小溪的區(qū)別。
。。。
第二日有財叔他們終于回來了,先是考教了一番孫武的劍術(shù),孫武昨日吃酒,今日還是有點醉醺醺的,舞劍都帶了醉意。
“哼!頑劣不堪,如何當大任!”有財直接怒了。
“呵呵,終歸少年心性,今日有喜事,就不要苛責阿武了?!辫F匠替孫武解圍。
看有財叔還是面色不豫,二新說道“今晚絳州地官正神會過來考核你,若是過了你就會被封為正神!”
正神?
要有編制了?!
以后也可以對別的野神妖怪吆五喝六了?!
“嘿嘿嘿,平白無故的咋會給我一個小野神封正呀?”
“一頭狼妖,二十貫銅錢,二十兩銀,還有鄉(xiāng)長的面子?!辫F匠解釋了緣由。
孫武別看沒有余財,但他總共收了多少供奉是知道的,加上這些天也就四貫錢,那么多余的十六貫錢和二十兩銀恐怕都是有財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來的。
這讓孫武倍感意外,他一直以為有財是個財迷,沒想到為了自己這么舍得!
而且有財面子到底多大,一個小小的鄉(xiāng)長竟然可以買通州府,難道是有財叔在行伍的老上級在州府?
“有財叔,你跟哪位大官相熟關(guān)系呀?”
“哼!你守好鄉(xiāng)民,莫要成天與些烏七八糟的妖怪廝混即可!”
與龍海溝五友交往的事情,孫武并沒有瞞著眾人,看來有財很不滿意他交往妖怪,他對妖怪是有成見的,覺得妖怪肯定會害人,但孫武了解龍海五友,都是比較膽小的妖怪,不會害人。
看孫武期期艾艾,有財冷哼一聲:“晚上可能要演武,莫要給我丟臉!”拋下斬馬刀,甩臉走了。
“呵呵,阿武,鄉(xiāng)長把路都鋪好了,莫要緊張?!?p> 安慰了孫武一句,鐵匠與二新也倆離開了。
考核要演武,孫武自付劍術(shù)也不賴,但就像學霸遇到高考也會緊張一樣,孫武練了一天的斬馬劍。
晚上,在孫武焦急的等待中,地官正神終于來了!
遠遠的只見一片紅光臨近,打頭的是兩排持著長矛的帶甲神兵,最前兩個神兵持著大旗,上書“絳州地官正神”“神策府歸德朗將”,一個穿玄甲,紅光濃郁到耀眼的將軍騎著一頭碩大黑熊走在隊伍中央。
而后又有兩桿大旗出現(xiàn),“絳州巡視地官”“金陵府游擊將軍”兩桿旗后跟著一個騎著略像獅子坐騎的神將,同樣神光耀眼。
這還沒完,再后面又出現(xiàn)兩排士兵和兩桿旗,“稷王縣地官正神”“神策府懷化中侯”,這次坐騎正常點,是個神俊的青鬃馬,馬上神將神光沒那么耀眼,但比孫武可強上百倍了!
絳州地官正神等孫武明白啥意思,但神策府歸德朗將、神策府懷化中侯和金陵府游擊將軍他就不明白了,不及多想,隊伍馬上就要臨近,孫武恭敬地躬身迎在路旁。
“你就是清河野神孫武?”一個威嚴的聲音問道。
孫武抬頭,是騎著大黑熊的神將問自己。
“回稟上神,在下正是孫武?!?p> “那狼妖是你殺的?”
“是的!”
“呵呵,一個小野伸,神光了無,怎會擊殺妖狼,必是作假!”一個刺耳的聲音!
孫武沿著聲音看去,是那金陵游擊將軍,貌似這個巡視神官不希望自己封正呀?
“試試便知?!奔热粊碚也绲模瑢O武可不會委曲求全,一句話直接頂了回去。
“大膽,敢對本神無禮!”這巡視神官發(fā)怒了,身上神光壓過來,孫武只覺得喘氣都難。
“哼!陳末,莫要越俎代庖!”原來巡視神名叫陳末,州地官話落,孫武身上壓力消失,知道是這地官救了自己,向他行了一禮。
而那稷王縣地官倒是沒啥反應(yīng),可能在兩位上神面前也不好插話。
“裴海,這地官正神可是輕授的?必要考校一番,孫武,我指派手下與你較量,你敢不敢應(yīng)戰(zhàn)?”州地官名叫裴海,孫武記下了,他記得裴氏乃是當世大族,祠堂位于聞喜縣,這裴海莫不就是來自聞喜裴氏?
“自無不敢!”孫武很是硬氣。
“陳六郎,你去試試他,不得留手!”這巡視神官點了手下一個神兵,讓他與孫武交戰(zhàn),這陳六郎神光倒是遠比不上這三個神將,但是比孫武可厚實多了。
“陳六郎實力遠勝孫武,莫要為難一個下神?!迸岷W钄r道。
“感謝州官厚愛,我雖神力不及,但會兩手劍術(shù),敢為上神演武!”這陳六郎神光雖多,但孫武有原力,倒是不懼。
“好!不愧我河東男兒!”裴海贊嘆。
“呵呵,大話倒是不少!”陳沫諷刺。
“看招!”陳六郎不待孫武取武器直接掄起兩個金瓜錘就往孫武腦袋上招呼!
孫武一直防備著這廝,立刻一個閃步,從神龕里拔出斬馬劍與再次攻來的陳六郎硬拼一記!
鐺的一聲,雙方各退兩步,對方神力不過如此,孫武硬拼這記就是看對方實力的,原力雖少,但質(zhì)量太高。
陳六郎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明明孫武神光弱于自己,卻能硬杠自己?
但孫武心里大定之下,立刻施展了自己的斬馬劍術(shù),斬馬劍很長,只要拉開距離,主動權(quán)就在孫武這里。
先是一招力劈華山,雖然依舊被陳六郎擋住,但卻亂了他步伐,孫武進攻可是不亂,一招橫掃磕飛了對方慌忙阻擋的金瓜錘,一腳把對方踏倒在地,再劈砍,被對方一打滾給躲過了!
“好!”裴海大聲喝彩,連一直不說話的稷王縣地官都跟著叫喊。
而陳末卻皺起來眉頭,顯然心情不佳!
再說場上二神,陳六郎被打倒在地后,孫武就沒再給他機會起來,連續(xù)幾個刀輪后,陳六郎露出疲態(tài),一個不注意被孫武瞅準空子,斬馬劍劃過,陳六郎雙腿飛起落在地上摔碎了!
孫武沒有繼續(xù)追殺,僅僅回首抱拳:“演武完畢,上神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