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一些我覺得還不應該在學校內發(fā)生的事物,逐步的來到我們的身邊。
學校對面的小飯店是我和幾個同學攢上兩三個星期,有些余錢后湊份子才能光顧的地方。“老板一箱啤酒”,這些已經可以夠“放倒”我們一桌五六個小青年的了。我們的桌上沒有大魚大肉,能肉炒個芹菜、綠豆芽什么的,對我們經常吃大鍋菜的學生來說,已經是奢侈的享受了。
我們一起來的同學有時候不近相同,那時候雖然學校里有著各種團體的存住,可是我們班級內卻非常團結,誰有時間一喊,想去的就湊份子一起。我們在酒桌上討論著回家看電視的新聞,好像自己是國家領導人一樣;我們談論著學校的里的人和事,發(fā)表著自己的見解,有時候會因此發(fā)生些爭執(zhí),也很快會在“來來來,干一杯”中化解。我們常去的那個飯店門口有個音響,一塊錢一首,給那些想一展歌喉的路人準備的,一到晚上兩張木質的連椅上會坐滿了人,后來的人只能站在那里,聽其他人或動聽或山高水長、波瀾壯烈的聲音,引得路人哈哈哈大笑。在這里我知道了Beyond、張宇、還有張信哲的一首首新歌。
我們班就有一個張信哲的鐵粉,每天晚自習開始,他的《過火》如期而至,開始的時候我們都很快勸他快點停止,但他很有毅力,一首歌在晚自習時間唱了兩年,到最后還真的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這個男孩叫姜偉。
那時候的我告別了《青蘋果樂園》、《煙火》,喜歡上了黃家駒,后來是張宇的《雨一直下》引爆了我們校園,再后來《心太軟》,到畢業(yè)時的《單身情歌》。
校內多了一個小賣部,為了吸引我們這些學生,找來《古惑仔》系列的光碟,我們一遍一遍的看著,而且還學著,我們的那些團體就是“東興”“紅星”那樣的性質……呵呵呵,才不是呢。
平時這些團體的核心成員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發(fā)展新成員,和哪個團體可以搞好關系,哪些是敵對的。他們就是這樣“指點著江山”,可從來沒實施過實際的行動。但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張慎東被西部礦區(qū)的兩個團體給堵在了宿舍下的乒乓球場了。這時候乒乓球場也有幾個張慎東團體的成員,一聲招呼聚攏在他的身邊,有一個人跑到我們宿舍樓一層層的喊,“樓下打起來了。”“轟隆隆”,整個宿舍樓響動了起來,每個在宿舍的男同學穿上衣服都跑了出來。有些同學看到自己自己所屬的團體在那對峙,趕緊下樓參與其中,尤其那些核心成員,而其他團體的則在樓上看熱鬧。
很不巧,我在乒乓球場和班里的同學打球,看到一個班的同學在那,就過去看看怎么回事,被張慎東看到后滿心的激動,以為我是專門來幫他的。這時候張慎東團體的核心成員之一孫曉巖從四樓的跑下來,手里拿著我們教室板凳上卸下的20多厘米的小木條,對,是20多厘米長。他風風火火的跑到兩個團伙中間,因為孫曉巖身份“比較特殊”,他住在蔣莊礦區(qū),在他們礦區(qū)還是有些知名度,也算是那個團體中比較核心的成員,這次堵住張慎東的兩個團體中就有這個團體;而他又和張慎東住在一個宿舍,彼此關系還很好,因此他的出現(xiàn)對這次事件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一次貌似會很熱血的“事件”,就這樣化解的無影無蹤。
后來張慎東到我們班級的幾個宿舍,一一感謝了當時站在他身后的同學。其實說實話,我就是去看熱鬧的,如果真動手,估計我早走開了……
后來我們不滿足小賣部反復的那張片子,晚上查完寢室后,我和幾個同學偷偷的從宿舍東面那一溜高墻的最矮處爬出去,五元一夜的通宵電影,各種片子都有,差不多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影片,我來的目的是為了嘗試一下新鮮,新鮮感過了也就無所謂了,后來幾次我竟然在那個木質連椅上呼呼大睡起來,再后來我還是覺得自己寢室的床比較舒服。
躺在自己的床上,和一個宿舍的同學東拉西扯的,我和彭志國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錯誤。當時沒有記錄,只是記得好像和7有關,是17還是37一循環(huán),證明并非所有的數(shù)字都可以用兩個質數(shù)相加;現(xiàn)在再讓我回想當時的那些數(shù)學定義什么的早就不記得了,當時解出來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我們可不是用了什么高深的公式,而是用最笨的羅列,就這樣也不知道合不合題目,就覺得自己把世界上最牛的數(shù)學題解開了。
后來學校給每個宿舍配了電話,只能接不能打的那一種,也不是真的什么也不能打。不知道是誰傳開的幾個熱線電話,不是正規(guī)的電視臺或者廣播那種熱線,各種各樣五花八門,我們無聊的時候就撥號過去,摁了免提,一個寢室的人有的沒的在那瞎聊起哄。后來這福利取消了,聽說是因為學校一個月交了好多電話費。
有人用電話解悶、有人用電話給父母溝通、而有人就用電話熬粥,當然熬粥對面肯定是個女孩子。那時候大哥大我們只是聽說,手機更是無從談起,我們最牛的通訊裝備就是BB機,那一個機器最便宜的二百左右,當時最貴的摩托羅拉的雙排漢顯,聽說要三千多。很多人用BB機信息保存功能,留下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最主要的應該是和某人的甜言蜜語。每當郭偉的那個雙排漢顯響起,他基本上都是快速的在寢室的電話上,摁著在樓下教師值班室買的電話卡的卡號和密碼,然后再加上一個電話號碼,這時候他會仰著頭,眼睛瞇起聽著一聲聲待機聲,電話接通,他頭一伸“喂,是候淑偉嗎?”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往后邊的被子上一歪,電話粥時間開始。
其他像我這樣的單身漢就只能去隔壁寢室的牌桌前,或者籃球場上去消耗我們過剩的“荷爾蒙”。但有時候這種消耗不掉的“荷爾蒙”也會用其他方式宣泄,我就在一次和蘇常凱的矛盾中,用其他的放松宣泄了一把。
其實那一次就是簡單的用點涼水引起的,在蘇常凱的接連挑釁下,一陣拳頭過去。那時候聽說拳王泰森“一秒鐘可以打七拳”,我私下拿著小啞鈴訓練過好久,最好成績是一分鐘可以打300+。我全力以赴的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拳頭全招呼到了蘇常凱的頭上,當時他就懵了。第二天醒來他成為了全校的焦點,兩個眼睛已經成了兩條黑線,只能勉強的看到一些光;兩邊的臉一高一低的往前突著,而且全是青色;整個后腦勺明顯的已經不是規(guī)則的弧形。所有的這一切可以用一個詞形容“不成人形”。
他的形象不但引起了同學的側目,老師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我被叫到教務處,面對著我們學校所有學生都懼怕的牛主任。他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小個子男人,聽說他曾經是全省散打前三名,我見過他在上課前對不回教室的同學一胳膊一個,對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一下子打倒兩個。辦公室里還有二舅家對面的親戚,他是教務處副主任;我們班主任也在,還有一個什么主任我記不得了??次疫M來,他們讓我敘述了一些事情經過,四個男人一臉嚴肅,然后要求我賠禮道歉,帶蘇常凱去醫(yī)院看傷,并且父母來學校盡快處理,獲得蘇常凱的諒解。
這些我一一照辦,去醫(yī)院是我們那個班長一起去的,結果沒什么大問題,建議靜養(yǎng)。母親和二舅媽來到學校,買了好多禮品來到我們宿舍,蘇常凱也是不好意思的接受了。在我上課的時候,母親和二舅媽又到了老師那里坐了許久才離開。
學校對我的處理結果是:降為班副團支部書記,個人表現(xiàn)分減四分,四分就是要扣十二元錢,其他無。后來學校也發(fā)生過幾次類似的情況,最輕的處罰是留校察看,罰款三千!可以看出母親和二舅媽對這次危機公關的處理是多么的到位。
但這事以后,有些同學對我進行疏遠,有些甚至進行挑釁,這其中就有我們那個班長。我不想再發(fā)生什么,就都忍下來了。但有一次我是實在忍不住了,但沒動手,就是把對方臭罵了一頓。那件事發(fā)生在我們熄燈號之后,本來我們一個寢室的室友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輕松愉快的聊著天,這時候那個我記不清叫什么名字那個人,就稱呼他為B吧。
B突然冒出來一句:“蘇常凱你這頓揍挨的真不值,你算算國青鵬統(tǒng)共才花了多少錢,豆奶粉xx元、水果xx元……”我聽了以后怒了。
我問到:“B,你怎么那么壞,我和蘇常凱之間都已經和好了,他都沒說什么,你在那說這話不是挑撥離間嗎?你想干什么!”
從那以后這個人在我的心里徹底拉黑,同學這兩年我沒和他再有過任何交集。
生活的環(huán)境不斷轉換,我們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我們試著融入其中,但內心還是希望找到和自己相像的人;但隨著我們接觸的世界越來越大,我們會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和我們不同的人出現(xiàn),種種的不同讓我們費力的去了解;在進入社會以前,我們拓展著自己的圈子,不斷做著加法,可有些人顯示出你無法忍受的東西,讓你不得拉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