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威脅你是最好的辦法
他掃了兩眼不肯看自己的秦姣,淡淡說:“你要是不跟我去買,下次就不準(zhǔn)出來找秦姣?!?p> “你憑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時分被時瑾言提著脖子,立馬掙扎著叫了起來,“仙女姐姐,救救我!”
雖然秦姣很想充耳不聞,但是時分哭嚎得慘兮兮的,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她停下手中的筷子,抬頭看了一眼時瑾言說:“他就跟我送個綠豆湯,你干嘛這么兇,想喝這杯給你咯?!?p> 秦姣把面前已經(jīng)插了吸管的綠豆湯推到了時瑾言的面前,想讓時瑾言知難而退。時瑾言瞧了兩眼秦姣,把時分放下,很自然地拿過那杯綠豆湯轉(zhuǎn)身就走。
余光瞥見時瑾言的動作,秦姣立馬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驚愕地盯著時瑾言那張平靜的臉,大叫道:“你搞錯沒有,這是我喝過的哎!”
“我知道?!?p> 好一個“我知道”。在場的伍甜甜和舒童面面相覷,咽在喉嚨里的飯差點哽住了。這是明知故犯,故意讓秦姣心慌意亂?。?p> “你、你知道還……”秦姣面上一熱,姣美的面容如清晨盛放的玫瑰,時瑾言心尖被撓的癢癢,手中想要撫摸她的手還是忍住了。
“你好像誤會了什么?!鼻劓瘜擂蔚卣f不出來話了,時瑾言倒是仍舊面淡如水,清澈的瞳孔中倒映著秦姣局促的表情,“我有說我是自己喝嗎?我看那邊那條狗太渴了,想給它一杯綠豆湯?!?p> 聞言,周圍偷聽的吃瓜群眾,還有正在現(xiàn)場吃瓜的兩人,瞬間發(fā)出了“切”的聲音。秦姣一頭黑線,無語地閉上了眼睛,暗罵自己是臆想癥晚期患者!
時分坐在凳子上,悲傷地仰頭看了一眼時瑾言,心中為攤上這樣一個木訥的爸爸感到心累。他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來,握住秦姣的手,認(rèn)真地說:“仙女小姐姐,你還是跟我在一起吧。做不了叔叔的媳婦,就做我老婆!”
秦姣愣愣地看著時分,心里結(jié)了一團郁結(jié)之氣沒處發(fā)泄。被這種沒情調(diào)的男人喜歡,她還真是有夠倒霉!連他兒子都比他會撩!
“就這么說好了,小分分!”秦姣抱起時分猛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關(guān)掉內(nèi)心的吐槽頻道,完全無視掉了旁邊的時瑾言。
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時瑾言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他當(dāng)然也想做出更為風(fēng)趣的回應(yīng),只不過舒童的話還壓在他的心頭。
他有些躊躇,不甘心又想更進一步。仔細(xì)想想,或許現(xiàn)在保持這樣就是最好的。
午休結(jié)束,戲又要接著拍了。秦姣覺得一天腦袋里都裝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正在研習(xí)劇本的時瑾言,不知何時這個在自己心中原本模糊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也變得越來越習(xí)慣他的存在了。
這絕對是件壞事,可要守住心防也十分困難。
秦姣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放松一下。這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了許多陌生的畫面,模糊的背影,大學(xué)的校園,歡聲笑語的男女,一幕幕不停閃過,讓她驚恐地睜開了眼。
“秦姣?”舒童正拿著一杯水走了過來,她看著秦姣猛喘氣的樣子,連忙拿出了常備的頭疼藥給她,“是不是又頭疼了,趕緊吃點藥,等下要拍戲了。”
“不是頭疼。”秦姣難受地抓出胸口的衣服,皺緊了眉,“意識像是被入侵了一樣,閃過了很多奇怪的陌生畫面?!?p> 舒童拿出紙巾擦了擦秦姣額頭的汗,難得溫柔道:“醫(yī)生不是說了嗎,偶爾會有這種反應(yīng)是正常的,再過幾年你的頭疼會好轉(zhuǎn)一些?!?p> 秦姣知道舒童是關(guān)心自己,但她卻覺得那些閃過的畫面并不是頭疼的副作用,如果是的話,為什么她還會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悲傷感?
她捂住耳朵,想要漸漸平息情緒,找回拍戲時的專注,可越來越多的話涌入了她的腦海。
“你真笨,這么簡單的題都不會還想跟我考一樣的大學(xué)?!?p> “我又沒說想跟你考同一所,我考你對面的大學(xué)不是一樣在一起?!?p> “那是學(xué)表演的大學(xué),你想演戲?”
“對啊,反正你是要學(xué)物理的,我物理太差啦?!?p> “正巧,我討厭演員,看來你這輩子只能被我討厭,沒法被我喜歡了?!?p> “口是心非,看我癢癢爪!”
……
一長段的對話像是早已設(shè)置好的程序,一條接著一條不斷地在秦姣腦中蹦出。她皺著眉,努力想去分辨那兩人說話的聲音,更想看清他們的長相,然而始終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們會是誰呢?
“秦姣,秦姣!”舒童看著秦姣捂住腦袋,臉色蒼白的樣子心慌不已。她著急地叫喊聲,引來了時瑾言的注意。
他看見秦姣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連忙放下劇本走了過去。
“發(fā)生了什么?”時瑾言半蹲下來,清俊的臉上擔(dān)憂滿溢。周圍的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也紛紛圍了上來。
“我也不知道,她有頭疼的老毛病,但這會兒給她吃藥也不吃,臉色更白了?!笔嫱葧r瑾言更著急,她清楚秦姣的身體狀況,一般的情況下她絕不會這樣。
“仙女姐姐你怎么了?!睍r分從人群中擠進來,立馬蹲在了秦姣的面前,小小的雙手捧起了秦姣的臉。
正深陷自我意識不能自拔的秦姣,感覺到有一團溫暖的火想把她從冷寒的荒野中拉出來。她抓緊胸口,急促地呼吸著,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呼喚她,那聲音很像記憶力不知名的那個人。
“你再不清醒,我要吻你了?!睍r瑾言從容的姿態(tài)架不住了,他猛地?fù)u了兩下秦姣,正準(zhǔn)備吻下去,秦姣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了,“時、時瑾言?”
秦姣驚疑不定地看著時瑾言快杵到自己鼻尖的俊臉,發(fā)覺他溫?zé)岬暮粑龘湓谧约耗樕?。他澄澈的眼眸中充斥著?dān)憂,正倒映著自己張皇蒼白的臉。
“果然,威脅你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