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小哥哥的白月光10
一路通行無阻,不認識路了流云隨便拉個宮人問路,不多時,流云就找到了景安的住所。
“郡主您里面請,景安就在里面修養(yǎng)呢?!?p> 隨手扔給那太監(jiān)頭子一塊碎銀,流云緩步推門而入。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的景安,流云心中那莫名的悸動再次來襲,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這都是她的錯。
“郡主!郡主怎么來了?”
景安撐著身子,眼神躲閃而慌亂,嗓音嘶啞,短短幾日未見,感覺就像是過了好些年一般,熟悉卻又陌生。
“我,我來看看你。”
流云轉(zhuǎn)身,抹了一把眼淚。
“奴才已然殘破之身,豈能污了郡主的眼,郡主還是早日回去,以免臟了郡主的的繡鞋?!?p> 流云取下腰間纏繞的包裹,然后從袖兜里取出藥來。
看著如此靜默的景安,流云的眼淚再次不由己的落下來。
“公主,公主還是請回吧!”
景安別過頭,盡量不看正在為自己流淚的女孩,那雙眸子沁滿的似乎并不是淚水,而是他的心頭血。
流云的眼淚讓景安的心很疼,比遭受那莫大的痛苦更讓他疼。
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刀子在剜他的心一般。
流云上前,如往常般給景安倒了一杯水,然后湊到景安的面前。
“這個不能多喝水,你姑且先抿一抿,嘴唇都破皮了。”
景安身子輕輕一顫,就僵在了原地。
被自己喜歡的人拆穿最不可見人,最不可描述的傷疤,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他退縮了。
流云心中越發(fā)難受,她對景安,從始至終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是相識良久,互相愛慕的戀人一般。
就比如現(xiàn)在,流云只想緊緊的抱他。
見景安良久沒有動靜,流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忽然上前,牢牢的勾住了景安的脖頸,低頭輕抿一口水,朝著景安湊了過去。
景安反應過來的時候,流云已經(jīng)湊上前來。
他微微別過頭。
這樣的他不配。
流云卻固執(zhí)的送上自己的吻。
兩人就這樣,一個跑一個追,直到景安不在反抗。
流云湊上前,輾轉(zhuǎn)研磨,用春雨般潤物細無聲的舉動,來撫平景安那顆受傷而自卑的心。
“不管你是怎么樣,我都在,我都喜歡你?!?p> 松開景安,流云也為自己的舉動感到訝異,她到底是怎么了?
為什么總是控制不住對他的愛戀!
流云抬手捂上自己的心口,那兒正咚咚亂響,她明明只靠言語就可以傳達自己的意思,可為什么偏偏要用這種行動?
難到,她真的因為自責而對景安生了愛意?
此時此刻的景安也楞在了原地,郡主說,喜歡她!
景安抬起深邃的眸子,就這么凝視著流云。
下一秒,景安主動抬手,把流云擁進自己懷中。
這句喜歡,將是景安往高處爬的動力。
這句喜歡,也將景安置之死地依舊不愿放棄的原因。
景安身處深淵,流云就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活下去,好好努力的活下去,我等著你知道嗎?”
被景安緊抱著的流云忽然就說出了這么一句話,她甚至自己都不明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說。
“嗯。”
景安輕聲回應。
兩人話不多,可是他們竟然都清楚的明白彼此的心意。
就想是冥冥之中有一條線,牽著他們一步步朝著彼此靠近。
盡管流云一直的說服自己是為了任務,可是她的所作所為已然超過了任務的界限!
告別景安以后,流云一刻不停的朝著前朝趕去。
盡管她心理清楚自己肯定已經(jīng)錯過了父親下朝的契機,可是她還是不敢在這宮中多過停留。
流云不知道的是,她這邊離開景安的院子后,那頭她以為已經(jīng)下朝回家的父親就踏進了景安的屋子。
“將軍!”
“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禮!”
上官將軍抬手,給景安示意不用多禮。
景安輕輕垂下眼睫,“郡主這次來……”是您示意的嗎?
可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她只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偷偷藏于我上朝的馬車跟來的,特地為你?!?p> 這話聽完,景安并沒有開口接話,他知道將軍大人一定還有后文要說。
不然的話,他今天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兒。
“我希望這是你們此生最后的會面,你知道,做父母的,非但會為孩子著想,還愿意為了孩子的幸福做一切事情?!?p> “……”
景安知道。
也是,他已然是一具殘破之身了,就算有什么想法又能怎么樣?
上官將軍向是能看透景安的想法一般,他對景安的沉默并無不喜,反而繼續(xù)說道:
“明知道是痛苦的深淵,你還要拉她一起嗎?越陷越深,痛不能自拔,是你想要給她的嗎?”
景安痛苦的閉上眼。
“你自己決斷,只是以后本將軍絕不會在慣著她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了??此破届o之下,有多少腌臜的交易你也是見過了?!?p> 上官將軍點到為止。
這次要不是他發(fā)覺了自己女兒的意圖,若是只讓她一人來這地方,保不齊要鬧出什么事端呢!
大將軍戰(zhàn)功赫赫,卻也不是萬能,多的是人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已然磨好刀劍,只等著他行差就錯呢。
一失足,便是萬劫不復。
等到流云哼哧哼哧奔到馬車停放地的時候,就見她的父親大人已經(jīng)等著她了。
隔著大老遠,流云抬手就朝著自己老爹打招呼:“嘿呦好巧啊,老爹你也回家呀,那不如一起?”
上官大將軍笑而不語,只俯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流云樂呵呵的在她爹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與此同時,在皇宮的某處豪華宮殿內(nèi),皇帝勤勤懇懇的披著奏折,身邊小太監(jiān)一動不敢動的跪俯在原地,恍如雕塑。
良久他才停筆,倪了那小太監(jiān)一眼,然后示意他出去。
“兩三年前答應七皇子的話現(xiàn)在還記得,看了七皇子又去了司禮監(jiān),這郡主挖墻角都挖到朕眼皮子底下了!”
說完,老皇帝用一個深邃看著身邊伺候了他大半輩子的太監(jiān)。
“你怎么看?”
“哎呦,老奴能怎么看啊,老奴沒什么看法。”
皇子掙儲,正鬧呢,他可不想沾上這個。
老太監(jiān)一臉奴才沒看法,就算有,奴才為了多活兩年,那看法也沒了。
“哈哈哈,你這只老狐貍,朕恕你無罪,你怎么看就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