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狹溝邊沿,一株蓬松的榛數(shù)俯臨著水面。
在一塊長滿水汪汪青草的洼地上,有一脈潺潺的西澗,留到前面一片凹地里,形成一泓小小的池塘。
這池塘的岸邊,長著幾棵菩提古樹和一株彎曲的松鼠,一根僅存的松樹枝仿佛手臂一般伸出著。
再前面,一座隆起的巖石,上面長著矮樹,變得毛茸茸,巖石腳下被河水沖擊著,像一只巨大的烏龜橫臥在水面。
河流盡頭處遠遠有飛瀑倒泄于巨石之間,石上有幾株矮小的楊柳,受水力激蕩,東西搖擺,活像一些彈簧。
巖石旁不遠處的山洞里,蘇陌迷迷糊糊間聽到噼里啪啦火燃燒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陣被骨刀刺穿身體痛苦的嘶喊聲,她被一群兇神惡煞的半獸人不停的追趕著,她跑啊跑啊,突然掉落懸崖。
“啊~”蘇陌尖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她急忙喘著粗氣,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
洞穴?火堆?這是哪里?
尖叫聲引來了洞口正在制作骨刀的野人,蘇陌看到他時,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洞口的光亮,五官輪廓分明,猶如希臘的雕塑一樣,幽暗深邃的眸子看著她沒有一絲溫度。
野人?怎么是他?蘇陌心里有些害怕,雙手緊緊握拳,一臉防備。
“你醒了?吃點東西吧!”
野人的聲音很是低沉,拿著火堆上烤著的食物向她走近。
見蘇陌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警戒的盯著他,他不喜的說道,“你全身發(fā)燙,昏迷了三天,如果再不吃東西,你是想死在這里嗎?”
蘇陌頓了頓,昏迷了三天?她們一起落水后她昏迷了三天?
蘇陌感覺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最后一根緊繃的弦驟然斷裂,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強壯的野人,試探性的打量了下。
拿起他手中的食物,狼吞虎咽起來。
野人惱怒她之前的反抗,雖然對她兇神惡煞的,但是至少在他們一起落入水中時,依舊沒有丟棄她,反而救了她。
蘇陌看著身上嶄新的獸皮,還有身上傷口的簡單處理,她越發(fā)肯定了自己對于野人而言,是有用的,她的生命安全暫時得到了保障。
她還不想死,現(xiàn)在又落在這野人手里,自己之前已經(jīng)惹怒了他,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野人見蘇陌拿著食物吃了起來,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山洞。
……
夜里,蘇陌吃完野人給的食物,便準備睡覺,卻發(fā)現(xiàn)野人直接躺在她的身邊,往她的身上蹭了蹭。
蘇陌心驚肉跳,如臨大敵,緊張的不敢亂動。
卻發(fā)現(xiàn)野人的動作越來越大,粗糙的手掌不停的在她的身上來回揉搓。
蘇陌嚇得往里靠了靠,沒想到野人卻一個翻身壓住了她。
蘇陌的身子被壓得異常難受,終于忍不住大叫了起來,趕忙推開野人,坐了起來。
“你干嘛!”
野人十分不爽,眉頭微皺,看了眼坐起來的蘇陌。
一把將蘇陌拉進他的懷中,握住了她想要掙扎的雙手。
“睡覺?!币叭说统辽硢〉穆曇粼谔K陌的耳邊響起,蘇陌有些魔怔。
她來這個世界這么久了,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蘇陌有些欲哭無淚。
想要反抗卻被野人禁錮住動彈不得。
黑暗中的野人眼睛發(fā)亮,有些疑惑,他們部落里的人不都是這樣和自己的配偶睡覺的嗎?
他做的有些不對嗎?為什么這個小雌性要反抗?
......
修養(yǎng)了幾天時間,蘇陌的身體終于有些好轉(zhuǎn)。
這幾天她吃著野人狩獵的肉食,虛弱的脾胃有些受不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必須去找一些素食,最好可以蒸煮,但是沒有鍋,這是個很嚴峻的問題。
她偷偷看了眼正在烤肉的野人,自從她醒來的那天,野人對她動手動腳她反抗了之后。
她這幾天和野人都沒有說話,也互不干擾,野人總是天還沒有亮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也是天黑了。
她倆的交流不多,蘇陌總感覺這個野人屬于高冷派,有點難以相處。
但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原始時代,她若想保住小命,必須依靠眼前的這個野人。
蘇陌看著一臉冷漠的野人,試探性的問道,“明天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出去?”
野人的眉頭微蹙,蘇陌生怕他不高興,立馬解釋道,“我只是想去采摘些食物,這幾天都是肉食,我吃不習慣?!?p> 野人看她的眼神隱約的帶著點憤怒,好似在說,你再說一句試試。
蘇陌不解的看著他,弱弱的補充了一句,“我生病了,吃多了這種油膩的肉食不好......”
過了許久,野人說了聲,“明天早點起來!”
野人扔下這句話就冷漠的起身,走到專屬于他的獸皮上躺下。
蘇陌反應有些遲鈍,欣喜的看了眼已經(jīng)躺下的野人,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野人怔了怔,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