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p> 沈新煥無奈地長出了一口氣,高舉起了雙手,慢慢地站直了身體,脖子處的匕首也同步移動。
“怎么又是你?”身后聲音傳來,沈新煥頗為耳熟。
“把手電關了,轉過來。”脖子處的匕首移開了,同時對方命令道。
沈新煥按滅了手電筒,轉過身,還未來得及看清,就被對方按趴在草叢中,借著樹林中微弱的光,沈新煥很快認出了對方,驚呼著喊:“林冬——”
“閉嘴!別給我出聲!”林冬雪一直盯著剛才那個絆線陷阱,一只手將沈新煥的頭按在草叢里,讓后者強行閉嘴。
沈新煥連忙拍了拍林冬雪的胳膊示意自己可以保持安靜,林冬雪這才松開了手。
沈新煥瞟了一眼林冬雪,此刻的林冬雪仍然穿著那身黑色的長風衣,剛才的那把刀不知道在哪,兩個人中間的空地上放著之前的背包,那個長條狀的布套仍然背在林冬雪的背上。
沈新煥尋思著說些什么緩解下氣氛,剛要再次開口,就見林冬雪突然按住耳機很小聲的說:“這里是林冬雪,一切正常,大家保持自己的位置,一定要控制好擴散的范圍,等待支援?!?p> 擴散?!這個詞在沈新煥腦中閃過,他立馬聯(lián)想到了剛才的那幾個怪物。
“喂,沈新煥,”林冬雪扯下耳機,轉頭問,“我警告過你了吧?為什么還沒下山?”
沈新煥連忙把剛才的經(jīng)歷給林冬雪說了一遍,并多次強調,自己沒有被咬傷或抓傷。
默默聽完后,林冬雪停頓思考了一會兒,問:“你,有看見那個東西嗎?”
“啥?”沈新煥問,“什么東西?”
“那架直升機墜毀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周圍有其他人?”
“沒有吧,我沒有注意到”沈新煥回憶了下說,停頓一下后,又試探性地問:“之前那些人……是什么怪物?”
“一兩句說不清楚,總之是很麻煩的東西?!绷侄┗卮稹?p> 說完,她從風衣內(nèi)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匣狀物品,只見林冬雪單手拿著它朝一側一甩,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咔”聲,一只折疊手弩呈現(xiàn)在了林冬雪的手里。
林冬雪邊環(huán)顧四周邊說:“快走吧,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嗯?”沈新煥不明白林冬雪在說什么,但他感覺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
“我說跑!”林冬雪大喊了一聲,一腳踹到沈新煥身體上,將沈新煥踢到一邊,林冬雪也借力滑到另一邊。
兩人分滑開的同時,剛才所趴的地方像被引爆一樣瞬間炸開了!
泥土像雨一樣下落,另一邊的林冬雪半跪在地上,雙手抬起,將折疊手弩上寒光閃閃的箭頭對準了樹頂扣動扳機,一支弩箭破空而出。
可林冬雪沒有停止,手伸進風衣內(nèi)用指間夾著兩支弩箭取出,拉開弓弦,再次反復射出兩支弩箭。
這次射擊完,一個人影墜落在那架卡在樹之間的直升機的駕駛艙頂上,直升機也因為沖擊從樹杈間脫落砸在了地上。
沈新煥半爬起來,抬頭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抬起頭,樣子卻把沈新煥嚇了一跳,男子皮膚慘白,一雙眼睛的眼眸卻是猩紅色,此刻在黑夜中發(fā)出幽幽的紅光,肩部貌似被弩箭擊中了,但是沒有血跡,只有一個正不斷散發(fā)出白煙的傷口,片刻后,那處傷口也不再散發(fā)出白煙,隨即愈合了。
“紅瞳,自愈……”
沈新煥看著那個男子,腦子里想到一個古老傳說中的生物,于是結結巴巴地驚呼說:“這人是、是是是血……”
“說對了,沈新煥,這些家伙才是我真正要面對的敵人,恭喜你了解到了這世界真實的樣子?!?p> 林冬雪擋在沈新煥身前說,同時將背上的長條形黑布套提在手里,脫下了長風衣扔到一邊。
這時,沈新煥才看見,林冬雪此刻穿著一身類似作戰(zhàn)服一樣的藏藍色高領衣,一副弩套掛在身側,腰間也掛有三四個黑色的裝備包,小臂處綁著黑色如袖套一樣戴著手臂上的盒子。左袖上系著一個白底黑邊的袖標,上邊紋著一個圖案,但天太黑了看不清是什么。
對面男子站直了身體,張開嘴露出了尖牙,哈出了一口氣,說:“不錯嘛,不但反應過來躲開了,還救下旁邊的人?!?p> 林冬雪沒有說話,而是將折疊手弩塞回弩套,接著左手握著那個黑布套,右手握住布套上端露出的刀柄,繼而從布套中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
這長刀樣式很像唐橫刀,但沒有刀鐔,又或者說,這把刀更類似于忍者刀之類的直刀。
男子不屑地笑了笑,從直升機的機艙頂上以驚人的彈跳力躍起,先跳到林冬雪面前的一棵樹的樹干上,繼而以那個樹干為跳板朝林冬雪撲去。
在沈新煥眼里,面前這個男子與其說是血族,更不如說是人型貓科動物。
趁男子在空中時,林冬雪沒有躲閃,反而抬起綁著那個盒子的左臂,一聲微響傳來,從盒子一側飛出了一支針狀物,并且成功擊中了空中的男子。
同時,林冬雪丟下手中裹在布套里的刀鞘,向右一個箭步踹在樹干上借力彈起并且依靠空中短暫的停滯,以此躲開男子的襲擊。
在這一小會兒的時間中,男子已經(jīng)撲到了剛才林冬雪所站的地方,而林冬雪此刻也在落下的同時朝男子背上就是一刀,男子吃痛地向前一個翻滾,剛好來到沈新煥面前。
沈新煥求生欲極強地抬起腳準備踹開男子,但是碰巧男子猛然抬起了頭,一雙赤瞳剛好和沈新煥對視。
沈新煥瞬間感覺眼睛有些難受,恍惚之間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樹林中了,反而在一處吊橋之上,兩邊就是深不可測的山谷。
“我去,這!”沈新煥驚道,這里完全不是之前的樹林。
“別亂看,把眼睛閉上!”林冬雪的聲音傳來,似乎離他很近,但是周圍完全沒有林冬雪的影子。
“你在哪兒???”沈新煥急忙回應,站起來剛上前走了一步,突然胸口就是猛的一痛。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口上扎著一根銀針,十分奇怪地是,幾乎是同時,眼前的景象又變回了樹林,遠處,沈新煥看見兩個人在打斗,而沈新煥的意識卻逐漸渙散了。
這是……是麻醉針啊,沈新煥在暈倒前反應了過來。
…………
林冬雪看著遠處的沈新煥被自己放倒后,長出了一口氣,左手無名指向外輕彈了一下,在指環(huán)的牽動下手臂處的那個盒子折疊了起來。
這玩意兒叫做“手臂輔助裝備”,是由三部分不同的部件組成的輔助類武器,此時,林冬雪向下猛甩一下手臂,明晃晃的腕刀從刀鞘中滑出并固定在了手臂上,右手單手握著長刀冷靜地看向那個血族男子。
麻醉針的射程并不遠,為了隱蔽,它的動力是依靠空氣壓力的,每次射擊后都需要兩三秒重新充滿氣壓才能射出七八米左右的距離。
剛才沈新煥挨的那一下幾乎到了射程的邊緣,但威力也還是讓沈新煥撐了不足五秒就昏倒,而此刻,對面這個家伙卻在距離完全在射程內(nèi)挨了一針的情況下依然支撐了這么久,很棘手啊。
“你是哪個方面的?看你這些裝備,不是那個組織的吧?”男子做出一個要沖上來的姿勢說。
林冬雪并沒有說話,抬手又是一枚麻醉針射中男子肩部,她對待這種東西唯一的經(jīng)驗就是越快解決戰(zhàn)斗越好。
男子對林冬雪的行為也是有些意外,他連忙沖上去想給林冬雪來上一利爪,但林冬雪動作更為迅速,她上前握刀一個橫切,可男子用右臂硬接下了這一刀,同時順手就握著了林冬雪的刀刃。
林冬雪立即又向前一個突刺,利用腕刀短暫而又迅速地刺了一下男子,在男子因疼痛而松懈的同時,林冬雪從男子手里抽出了長刀接著朝男子眉間刺去。
男子接連受傷,此刻也不敢再大意。
面對林冬雪的刺擊,男子朝后彎腰躲開了這一擊,同時,眼中赤瞳收縮又綻開,一種神秘力量被男子釋放,沖擊力將在男子臉上方的刀身沖擊成了兩截,斷刃旋轉著刺入了兩人頭頂?shù)臉渖稀?p> 林冬雪卻絲毫不猶豫,手中刀柄一轉,另外的半截斷刃被她順手向下一刀直接刺在了男子身體上,接著抬腿一腳將那個男子直接踹倒。
男子捂著胸口的傷口朝后爬了幾下,然后忍痛將斷刃拔了出來,傷口依然是很快痊愈,但是,兩枚麻醉針加上如此重的傷勢,男子終于看起來有些不行了。
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再次準備進攻,殊不知,自己卻已經(jīng)被林冬雪逼到了之前她設置的絆線陷阱處。
林冬雪一個箭步上前,沖著男子腰部就是一腳,男子被這一下踹得不由地向后退去,瞬間就扯斷了絆線,固定在一邊樹干上的爆炸物立刻被引爆!
男子被沖擊倒在另一邊的樹下,半個身體都是在不斷地冒出白煙進行自愈,一雙赤瞳也有些黯淡了。
林冬雪輕敲了下手臂輔助裝備,鎖定扣被打開,腕刀縮回了刃槽內(nèi),走上前冷聲問:“你們,有多少人?”
男子沒有回答,反而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林冬雪皺眉,按住耳機說:“所有人注意,保持警惕,山里有血族勢力,我抓住了一只,我們的支援到了沒?”
不知對講機另一邊說了什么,林冬雪“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都小心一些,對于裝備都節(jié)省一些,我們估計還要——”
話到一半,突然槍聲爆響,兩發(fā)子彈從林冬雪的身邊飛過直接擊中了男子,林冬雪反應迅速地朝一側翻滾躲閃進樹林中,身后的子彈立刻“嗖嗖”地直追擊到地上。
“…………應付更多的麻煩”
林冬雪在樹林里一邊迅速的穿梭以擺脫追擊一邊說完了剛才沒說完的話。
就在林冬日逃走后,兩名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與戰(zhàn)術背心,戴著同色PASGT頭盔與護目風鏡的士兵舉著UMP45沖鋒槍從樹后緩緩走出。
他們中的一人來到受到被擊中而受到致命傷害已經(jīng)變成一堆灰燼的血族男子邊,另一名則是來到沈新煥旁邊,用腳輕踢了下沈新煥后用對講機報告說:“確認有民間組織獵人活動,擊斃血族一只,俘獲未知身份男子一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