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楓市山區(qū),考核賽場地邊緣地帶
一輛車急匆匆地在本來就崎嶇的山路上顛簸而來,由于前方的樹林過于茂密的原因,車只能勉強停在了樹林前。
緊接著,林冬雪與汪炎思從車上下來,都顧不上鎖車,就直奔向了樹林深處。
“什么人?!”
幾個身著公會服裝的獵人突然從樹后出現(xiàn),手里端著十字弩對準兩人,大聲地詢問著。
“‘旗’組織行動組組長林冬雪,”林冬雪將公會發(fā)給自己的證件拿出來展示了一下,說,“我們的總長應該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是奉命過來協(xié)助勘察的?!?p> 對面一個獵人檢查了林冬雪的證件后,對身邊的人揮手示意放下武器,隨后點點頭說:“請跟我來?!?p> 林冬雪與汪炎思對視一眼后,跟隨著這個獵人前往旁邊的一片樹林中。
繞開幾棵樹后,只見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獵人四散在周圍警戒著,而幾個組織與公會的高級別人員正聚在幾棵樹之間。
林冬雪帶著汪炎思連忙走了過去,而已經(jīng)在那里的林棟遠遠地就看見了兩人,連忙揮手示意。
“這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林冬雪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樹間地上蓋著白布的幾具遺體,問林棟說。
“昨天晚上的事兒,應該是發(fā)生在這個哨點的獵人剛按常規(guī)要求匯報完情況的時間段,”林棟十分少有地認真說到,“……以至于直到今天換崗時才發(fā)現(xiàn)的遺體?!?p> “晚上?不會是血族吧?!”汪炎思問。
“這個可能性不太大,因為這里可全部都是獵人呢,”林棟搖搖頭,“當然,也不排除這種情況的發(fā)生?!?p> “我去遺體那邊檢查一下?!绷侄┱f著,朝樹林那邊走去。
“組織那邊你們安排了么?”林棟看著林冬雪過去,同時問汪炎思。
汪炎思回答:“已經(jīng)派姚拭帶著一組人進去了,其他組織也有派遣人員進入,區(qū)域里的人現(xiàn)在應該都知道了?!?p> “嗯,處理的不錯,”林棟點點頭,“只是不知道這是什么人,居然敢這樣公然挑釁整個民間組織!”
“是啊,而且我們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活動,居然會招來這樣的打探,實在是想不明白?!蓖粞姿佳a充一句。
林棟看著遠方逐漸西沉的落日,回答道:“不過,就怕是我們的考核賽中,有值得這么做的人或者事存在啊?!?p> 另一邊,林冬雪蹲在地上,手小心翼翼地拉開白布,檢查著死者的傷口。
“別看啦,是刀傷?!?p> 一個聲音從林冬雪身邊傳來,林冬雪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梁冬,梁冬微笑著揮揮手:“又見面了,林冬雪?!?p> 林冬雪低下頭懶得理梁冬,自己再一次檢查了下傷口,不過的確,這是一道十分明顯由利刃造成的致命傷。
林棟與汪炎思這時也湊了過來,林棟問:“怎么樣?看出點什么了嗎?”
“是刀傷,不過從傷口形狀來看,并不是我們所使用的腕刀或獵人刺刀。”梁冬回答。
“嗯,辛苦了,”林棟沖梁冬點點頭,隨即對汪炎思與林冬雪說:“想必這位你們也認識,‘雀閣’精銳三組的總組長,他能來幫助我們也是看在公會的面子上?!?p> “那還是算了吧,能同時把一個整編隊獵人干掉,這顯然是團隊配合,說明敵人不止一個,”林冬雪聽到后不緊不慢地說,“如果這位梁組長出了什么事,我們可不能背這個鍋?!?p> “誒,這?”林棟想要說些什么,但馬上被梁冬搶過話說:“謝謝林組長的關心啊,不過請放心,我能擔任我們組織總組長的位置,那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林冬雪也懶得繼續(xù)懟回去,就直接拍了拍手站了起來,開始說自己的推測:
“這幾個獵人都是死于刀傷,但是傷口都有些差別,這說明這是不同人下的手,另外,這伙人極有可能還攜帶有其他裝備與熱武器?!?p> 梁冬有些質(zhì)疑地說:“你這話的意思是,那些人會是如同獵人一樣的存在?”
“沒錯,”林冬雪從地上撿起一個文件夾,說:“這里記錄了這些被害獵人的崗位位置,他們都是藏匿于樹林的暗哨,要偷襲他們必須是掌握了他們的位置才行,所以敵人應該會有類似戰(zhàn)術目鏡之類的輔助裝備?!?p> “那熱武器該怎么解釋?”一邊的林棟發(fā)問。
“敵人采取這種方式襲擊,就是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如果他們有其他的遠程武器,也不至于用刀,”林冬雪回答,“所以,他們極有可能攜帶槍械之類的熱武器?!?p> “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可就復雜了?!绷謼澝碱^一皺,隨后從口袋里掏出對講機說:“傳我的命令,營地里所有執(zhí)事組成員立刻進山,其余人員提高營地警戒?!?p> “那好吧,我們‘雀閣’的幾個小組從另一邊進入,擴大搜索范圍?!绷憾惨贿呎f著一邊聯(lián)系自己組織在營地待命的小隊。
看見大家都活動了起來,林冬雪也拉開之前從車上帶下來的旅行包,并從中取出各式作戰(zhàn)裝備。
“組長,你這是要干什么?”汪炎思看著林冬雪說。
林冬雪頭也不抬地一邊裝佩,一邊回答說:“營地那邊就拜托你和李檢查長了,我要進山?!?p> “這怎么行?。俊蓖粞姿剂⒖叹芙^,“現(xiàn)在山林里的狀況誰也不清楚,你貿(mào)然進去的話太危險了!”
“怎么不行?”林冬雪同樣態(tài)度堅定,“現(xiàn)在區(qū)域里還滯留那么多人,他們都是接受過訓練的獵人,不是束手無策的普通人,危險什么?”
汪炎思知道林冬雪的性格,只好看向了林棟,希望林棟能以強行命令的方式留下林冬雪。
林棟看著汪炎思,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其實也需要前方的準確匯報,而冬雪的綜合能力也能夠擔任起緊急狀況下的臨場指揮?!?p> “可這還是太冒失了!”汪炎思回答,“我請求一起前往!”
“不行,我們營地需要人手,你得和我回營地,擔負起人員之間的協(xié)調(diào)?!绷謼澔卮?。
一邊的梁冬也笑了笑,指了下自己腰間的短刀,說:“這個你們大可放心,我隨時都是準備作戰(zhàn)的狀態(tài),完全可以陪同林冬雪一起進入?!?p> “大可不必,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去處理,我們不順路?!绷侄┱f著,開始朝著樹林內(nèi)部走去。
梁冬卻依然是厚著臉皮的樣子,笑嘻嘻地跟在后面,同時對林棟說:“林總長,營地那邊還請關照一下我們的組織,林冬雪這邊有我,就請放心吧?!?p> “嗯,希望你們能夠盡快地接觸敵人,搞清楚他們的身份,”林棟點點頭回答,“我這邊會派遣執(zhí)事組的成員在之后來協(xié)助你們。”
梁冬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追上了林冬雪,和林冬雪兩人快速地消失在夕陽中。
“總長,我還是覺得太危險了,至少得是和大量組員一起進去才安全啊。”汪炎思勸說著林棟。
林棟轉(zhuǎn)過身拍了拍汪炎思,回答:“放心吧,我女兒我心里有數(shù),只要她所牽掛的事沒放下,無論怎么說都不管用?!?p> “總長………”汪炎思無奈地說。
林棟笑了笑,一邊朝樹林外走去,一邊說:“好了,我們快點回去吧,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呢?!?p> 另一邊,梁冬嬉皮笑臉的跟在林冬雪左右,說:“我說林冬雪,你怎么會突然這么著急地進山?。俊?p> 林冬雪:“…………”
“不是,我們都三年沒見了,你難道一點點都沒有和我搭句話的意思么?”
“你還有完沒完?”林冬雪用她一如既往的厭世般的眼神瞪了下梁冬,“我是為了我的組員,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梁冬點點頭,說:“是,為那個叫沈新煥的新人嗎?”
林冬雪停住了腳步,盯著梁冬,然后說:“不管是誰,只要是我在意的人,我都不想失去他。”
“哈哈,突然就認真起來了呢,我就是開個玩笑。”梁冬哈哈笑著說,緩解著尷尬的氣氛。
林冬雪皺著眉頭,轉(zhuǎn)身加快了步伐,想著甩掉梁冬這個累贅。
“對了,我聽說過你以前的事?!?p> 梁冬的聲音忽然再次從林冬雪身后飄來,他慢悠悠地說:“聽說,你以前也是‘旗’組織精銳——執(zhí)行特別行動事物組中的一員?”
如觸電般,林冬雪愣在了原地,隨后看向了梁冬,一句話也不說。
天色愈加的昏黑了起來,雨腳也更加的密集,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十分冰冷。
“你最好不要打聽這件事,”林冬雪定了定,說:“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們來評論?!?p> 梁冬笑著說:“好好好,你別這么緊張嘛,我只是好奇罷了,從精銳部門派遣到普通行動部門,這怎么想也很奇怪的吧?”
林冬雪懶得再搭理梁冬,于是快速地向前突襲,將梁冬遠遠地甩在了后面。
可沒再走幾步,記憶中那段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讓林冬雪忽然感到如鉆心般的痛苦,她停在了原地,雙手緊攥。
她的思緒,回到了她還是一名執(zhí)事組的成員的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