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美這一聽,就知道是王阿姨又跟女兒說什么了,她有些無奈,王阿姨是個熱心腸,也是為了她好,她總不能去怪她,她只是不理解自己對意意的愛罷了。
她苦笑一下,“意意,媽媽告訴你,不光弟弟要吃好,意意也要吃好啊,不然嗎媽媽會擔心的,而且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告訴媽媽,意意了嗎?”
她伸手拉起宋意舒的一只小手,看著她烏黑清澈的眼睛問。
小宋意舒看著溫柔的媽媽好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我餓了,媽媽?!?p> “那意意把這碗雞湯喝了好嗎?”
“媽媽和意意一起喝好不好?”小宋意舒為難了好一會兒,終于想出了一個好主意,“那媽媽和意意一起喝好不好?”
汪美看著古靈精怪的女兒笑了,“好,我們一起喝?!?p> 然后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好不溫馨。
搖籃里小小的顧亦辰似乎也感受到這溫暖的氛圍,吃著手指咯咯咯的笑。
“媽媽,弟弟笑了?!毙∷我馐骈_心道,顧亦辰不愛笑,也不愛哭,一天天就板著個臉,她很少看到弟弟笑,有些新鮮。
“是啊,他估計是看到姐姐吃飽飽了開心吧?!蓖裘烙纸o小宋意舒喂了一勺雞湯道。
“媽媽,等我長大了,要給你和弟弟買好多好多雞,煲好多好多雞湯?!彼我馐嬗檬直葎澲?。
“好啊,那媽媽等意意長大?!蓖裘缆犞畠旱耐酝Z,笑得更燦爛,雖然生活艱難了點,可她很快樂。
砰砰砰!
突然睡夢中響起了敲門聲,打破了母子三人的歡聲笑語,也打碎了那個再也回不去的夢。
宋意舒被驚醒了,敲門聲停了,但她還是問了一句,“誰?。俊?p> “是我。”男人如流水擊石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許喻安。
宋意舒這才想起來,她不是在顧亦寒的別墅里,而是在她的上司許喻安家里。
她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下床打開門,看到門口的許喻安。
“早上好?!彼我馐嬗行擂蔚孛嗣竽X勺。
“不早了。”許喻安看了一眼墻上的表,“我叫了早餐,收拾一下下樓?!?p> 說完許喻安自己率先下了樓。
宋意舒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確實不早了,已經(jīng)快十點了。
她連忙洗漱了一下,下了樓。
夢里的場景和現(xiàn)實的場景給她帶來很大的落差感,汪美再也不會給她喂湯了。
而她也沒有實現(xiàn)她的承諾,給她做好多好多雞湯。
她沒精打采地咬著三明治,魂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還沒恢復過來?”許喻安驀地出聲。
“嗯?”宋意舒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臉色看著很不好?!痹S喻安吃的很少,已經(jīng)吃好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問。
“呃,不是?!彼我馐鎿u頭,“我只是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
她很明顯不想多談,就岔開話題,“許總,您是有一個妹妹嗎?”
那么多衣服,還有嬰兒服,不可能是他的女朋友,只有可能是他的親人。
宋意舒猜測地問。
這次許喻安愣住了,宋意舒沒想到許喻安是這反應,連忙擺手,“許總,我只是隨口問問。”言外之意是您不用回答我。
“沒事?!痹S喻安表示不在意,他坦然道:“我不介意?!?p> 他看著宋意舒,緩緩地說:“我確實有個妹妹,但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丟了,至于你看到的那些衣服都是我媽給妹妹準備的,每星期一套,這么多年從未落下過。
宋意舒沒想到會是這樣,也蹩起了眉頭,“那伯母呢?她是住在這里嗎?”
“是?!痹S喻安答完,看著宋意舒轉(zhuǎn)著腦袋四處尋找的模樣,道:“不過她不在這里,她說有人說在國外有妹妹的信息,她去找了。”
“那你......”
“我已經(jīng)很久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了。”許喻安苦笑一聲,攤手道:“對于妹妹找不回來這件事我已經(jīng)可以坦然面對了?!?p> “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彼我馐媲妇蔚卣f。
“沒關(guān)系?!痹S喻安搖頭,“正好和昨天晚上扯平了?!?p> 他指的是昨晚她說她母親去世了那件事。
宋意舒笑了一下,又勸慰他,“其實沒妹妹被一戶好人家收養(yǎng)了呢,別傷心了?!?p> “收養(yǎng)家庭會對她好么?”許喻安無奈地笑。
“會啊?!彼我馐纥c頭如搗蒜,“其實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就不是我媽親生的女兒,可她很愛我,說起來,我跟你的妹妹遭遇有點像,我也是從小被人遺棄,被我養(yǎng)母撿回家的,在我心里,天下沒有比她更好的母親?!?p> “你不是你媽媽親生的?”許喻安愣住,疑惑地看向她。
看她很在意她母親的樣子。
“嗯?!彼我馐嬉渤院昧?,擦了擦嘴,點頭,“我是她撿回家的,可她待我比對親生的還好?!?p> 她笑著,眼里淚光閃動。
尤其是知道她母親去世了,許喻安更不知道說什么。
“你的手機今天一直在響?!痹S喻安看了一眼旁邊的沙發(fā),隨口道。
宋意舒這才想起,昨天她手上拿著手機,進了許喻安家后隨手放在沙發(fā)上,后來心里亂成一團,上樓的時候也沒拿。
她連忙站起來,小跑到沙發(fā)前,拿起手機,按亮還沒解鎖,就看到鎖屏上顯示一連串的未接電話,有顧亦寒的,也有陳卓的。
顧亦寒...…
他怎么樣了?昨天她離開的時候醫(yī)生已經(jīng)說他沒事了。
她昨天晚上誤傷了他,是她的不對,她心亂如麻,都不敢見他了。
她還是不懂,在那種危急關(guān)頭,他還跟她說別怕,跟陳卓說讓醫(yī)生先來給她看手。
他到底為什么?
“是很重要的人嗎?”許喻安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她的面前,看著她的手機問。
是很重要的人嗎?
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吧。
宋意舒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不,不重要。”
她不敢了,喜歡顧亦寒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宋意舒說要洗碗,許喻安不讓,說她手受傷不能碰水,一會兒會有專門的阿姨來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