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舒?!?p> 宋意舒出了醫(yī)院,不緊不慢地走在街頭,她拿著手機,嘗試給顧亦辰打一個電話。
溫雪卻開著車停在她的身側(cè)。
“上車,我們聊聊?!睖匮u下車窗道。
“不了?!彼我馐鏇]動,看她一眼,笑笑,婉拒,“我還想活著。”
言下之意就是上了溫雪的車,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溫雪一雙細長的眼睛看著她,扯唇笑了一下,不冷不熱地說:“宋意舒,你會為你現(xiàn)在這個決定后悔的?!?p> 說完搖上車窗,驅(qū)車離去。
留在原地的宋意舒,想起她那個意味深長的笑,毛骨悚然。
手機就是在這時響起來,她慢了幾拍才有所反應(yīng)。
“喂,你好,我是宋意舒?!?p> “宋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話,來警局一趟?!?p> 是賀知舟,宋意舒連忙說好。
她不敢耽擱,打了車就趕往警局。
“宋小姐,你認識他嗎?”賀知舟看到她,遞給她一張照片,臉色有點難看的問。
“怎么了?”宋意舒一頭霧水,宋意舒接過,看了一眼,完全不認識。
“她今天來自首,說是她趁半夜用枕頭悶死了你母親。”
“不可能是她。”宋意舒失口道,是溫雪,她知道,溫雪既然敢說出來,就證明她沒有撒謊,不然她為什么趟這趟渾水。
“雖然她所描述的犯罪過程和我們推導(dǎo)的過程完全吻合,可據(jù)我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我也覺得不是她。”
賀知舟擰眉,“可你知道嗎?上級命令我們盡快結(jié)案,擺明了就想讓這個女人頂罪,宋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賀知舟不確定地問。
如果要說大人物,宋意舒自認為肯為她花這個力氣的也只有顧亦寒了,雖然她也得罪了李健業(yè),但據(jù)陳卓透漏,李健業(yè)被顧亦寒折騰的很狼狽。
顧亦寒......宋意舒神色微變,被敏銳的賀知舟捕捉到,“你想到了誰?”
宋意舒怔怔道:“可能是我的丈夫。”
“顧總?”賀知舟臉色微變,“我昨天看到了顧總的助理從局長辦公室出來。”
一錘定音,就是顧亦寒,為什么他不肯放過她。
為什么?
“宋小姐,你放心,這個案件既然我接手了,就會查到底。”他笑得很陽光樂觀。
“好,謝謝。”宋意舒朝賀知舟鞠了一躬。
“哎,別別別…”賀知舟連忙伸手攔,可等碰到宋意舒的手的時候,他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宋意舒沒想到他看上去沉著穩(wěn)重,竟然碰一下女孩的手都會臉紅,沖他笑了笑。
賀知舟自覺尷尬,引起話題,“不過,宋小姐還是盡快給汪女士入土吧?!?p> 他建議道。
宋意舒點頭,“有什么需要我的,賀警官隨時找我。”
“嗯?!辟R知舟答應(yīng)。
宋意舒辦了一場葬禮,只有她一個人,汪美植物人這么多年,生前的朋友都失去了聯(lián)絡(luò),當年因為撿了她又生了一個私生子,家人都和她斷絕了關(guān)系,所以她走的冷冷清清。
但宋意舒知道,汪美是愿意的,她愿意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走,如果她有什么遺憾,那一定是他的兒子沒有回來。
可宋意舒知道,顧亦辰不能回來,不然以顧亦辰的性格,知道經(jīng)過后,殺了溫雪和顧亦寒都有可能。
宋意舒再也沒有去過醫(yī)院,許是顧亦寒知道她剛剛送走了母親或者是因為插手母親的案子,心虛,半個月都沒來找她。
宋意舒一個人住在別墅,可是她再也沒有想過離婚。
她離婚了,顧亦寒和溫雪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嗎?
她偏不要。
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呀,她偏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顧亦寒出院那天,是宋意舒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見他。
顧亦寒回了別墅,宋意舒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亦寒和陳卓,兩人隔著一段樓梯,遙遙相望。
彼此都無法看清對方眼里的情緒。
陳卓察覺到氣氛不對,快速放好手里的大包小包的東西,麻溜地跑了。
顧亦寒率先錯開眼神,徑直向宋意舒走來。
一步,兩步......
上完全部臺階的顧亦寒與宋意舒擦肩而過。
“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嗎?”宋意舒驀地出聲問。
“說什么?”顧亦寒遲疑了一會兒,聲音里裹著冷意。
他轉(zhuǎn)過身,寒眸落在宋意舒臉上。
“呵!”宋意舒扯唇,沒什么。
可沒什么,那為什么她的眼睛里會水光瀲滟,像一只委屈的小白兔。
顧亦寒呼吸微滯,喉結(jié)滾動,“是我不好?!?p> 短短四個字,仿佛用盡他的畢生力氣,宋意舒訝異地瞪大眼,“你,你說什么?”
“我說是我不好?!鳖櫼嗪孟裾f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了,他自然而然地說。
顧亦寒竟然會道歉,果然是他做的。
“你不應(yīng)該跟我說,你應(yīng)該告訴我媽媽?!彼我馐鏇]有糾纏,平靜道。
實際內(nèi)心已經(jīng)波濤洶涌,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和溫雪,在她眼里,顧亦寒就是溫雪的幫兇。
“我沒有辦法怪你的,顧亦寒?!彼我馐婺樕系钠届o被打破一道裂痕,“你知道的?!?p> “為什么?”顧亦寒眸色微沉,問道。
“我愛你呀。”宋意舒這兩天斷斷續(xù)續(xù)記起那天晚上她神志不清時都拉著顧亦寒說了什么,現(xiàn)在將它利用到極致,她明顯看到顧亦寒瞳孔一震。
“我從十八歲就開始愛你,顧亦寒,二十三歲了,我還在愛你,從未變過心,所以,我沒有辦法怪你?!彼我馐娉纬旱碾p眸里蓄著一汪水,癡迷地看著顧亦寒。
顧亦寒觸及她的眼睛,心瞬間軟的一塌糊涂,她說她一直愛他,從未變過心,所以沒辦法責怪他。
他看到宋意舒的唇還在一張一張地說著什么,忽地,顧亦寒,伸手,一手攬腰,一手托住宋意舒的后腦勺,用力的吻了上去。
宋意舒激烈地掙扎,顧亦寒按住了她的掙扎。
他不害怕她背叛,甚至也不介意她和別的男人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他只是害怕她說不愛。
就像當年她說,只是和他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