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跟隨玲瓏子走出'愚鏡'后才發(fā)現(xiàn)白棠樓正下方是個由人工開辟出的空間。在通過了一條狹長的甬道后沒走多會兒,眾人在一扇石門前停住了,玲瓏子在石門上輕點數(shù)下后,石門緩緩打開,眼前一片完全由水靈氣凝成的池塘出現(xiàn)在了眼前。那些靈氣仿如實質(zhì)一般難分真假,四周還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靈花仙草,宛如仙境。誰能想到眼前的一切均是由靈氣凝聚幻化而成的,白鶯率先跑了出去,在一簇粉色的靈花前蹲了下來興奮地說到
白鶯:“姐姐!姐姐!快來看吶!是天虹花!皇兄最喜歡了!”
眾人看著四周的景色,完全不敢相信這白棠樓下方竟然有這樣一片寶地,特別是蘇語纖,方才通過甬道時,她必須先讓其他人先服下一顆解毒的丹藥方能與眾人同行。自她修煉成萬毒之體后,雖然瘴毒不侵,卻也沒有人能近她三尺以內(nèi),若是鳥雀不慎從她身邊飛過,也定會摔落地面,新生的葉芽兒也會瞬間枯萎。但在這里卻能盡情欣賞此間美景,畢竟還是個姑娘家,對她來說這或許比什么寶物都更加珍貴。
玲瓏子:“諸位道友可在此處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玲瓏需去稟報一聲。暫先告辭,稍后會有人來帶領(lǐng)諸位前去觀寶?!?p> 蘇語纖:“玲瓏道友請留步,我看這里景致皆是靈氣所聚,只是不知是何人所為,難不成你口中所說的寶物與此人有關(guān)?”
玲瓏子只是笑了笑,腳下出現(xiàn)了一個傳送陣法便這么離開了。緊接著從遠處飛來一束銀光落在眾人身前,待銀光消散,露出了一副絕美的容顏,蘇語纖怔怔地看著她,沒多會兒才回過神來開口說到
蘇語纖:“這不是百鳥天宮的月冠仙子么?如此容顏,果真擔(dān)得起“瑤艷”之名,莫非此處景致便是出自你手?”
周雪翎:“蘇仙子何須自謙,您這“慧艷”之名雪翎早已有所耳聞。這些景色并非出自雪翎之手,諸位且隨我來吧?!?p> 周雪翎帶著眾人走到了一簾火紅色的瀑布前,奇特的是這瀑布雖說是由靈氣凝聚而成,可并非是水靈氣,而是完全由火靈氣凝聚出的。眾人站至瀑布前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陣陣熱浪撲面而來,瀑布四周還種滿了一簇簇火紅的炎心花。因為這些炎心花并非由靈氣凝聚,所以這里火靈氣的來源似乎就是這些炎心花。
周雪翎:“諸位小心,這里同樣有陣法,名為'炎雨',請很緊我,莫要因四周的景色而走了神?!?p> 眾人小心翼翼地穿過瀑布來到山洞內(nèi),可這里景色竟然與瀑布外截然相反。山洞內(nèi)四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池塘,每個池塘中都盛開著一株株淡紫色的花朵,足有數(shù)十株之多,白鸞和白鶯在看見這些花的同時異口同聲的訝到
白鶯、白鸞:“漣莯花??!”
周雪翎:“二位無需驚訝,這其中僅有一株漣莯花是真的,其余皆是幻象,大家此刻已在陣中,這第三件寶物需諸位齊心協(xié)力破陣方得?!?p> 周雪翎說完便站在一旁閉口不言,駱航與黑衣男子聽完之后率先沖出,駱航揚弓虛射,一束刺眼的金靈氣朝著其中一株漣莯花呼嘯而去。黑衣男子亦不示弱,雙拳蓄力、身體四周雷枝閃耀,最終匯集在他的雙拳之上,不時地傳來陣陣噼啪之聲。在一陣低沉的轟鳴過后,黑衣男子雙拳變掌相合,雷霆之聲也變得越發(fā)恐怖,只見他猛然將雙掌向外一推,一束雷光由他掌間綻放,瞬間密布整個山洞,雷光所到之處皆化作塵土,他的嘴角微微上翹,眼神中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傲氣。率先出手的駱航也十分驚訝的看著他,心里十分確定他的修為怕是已經(jīng)到了地仙的水平,距離真仙怕也只半步之遙。
駱航:“道友,如此霸道的御雷法術(shù)不像是我中州的雷法傳承,甚至非我人界道統(tǒng)。在下曾聽聞圣界有一隱世宗門,名曰雷神府,其中盡是些御雷高手,可憑雙掌醞釀雷霆萬象,不知道友可是來自那里?”
雷陽:“雷神府第二十七代弟子,雷陽,見笑……”
駱航:“原來是雷陽道友,不知道友以為此陣如何?”
雷陽:“不堪一擊……”
煙塵褪去,滿目瘡痍,六人中以雷陽與駱航修為最高,若是他們二人聯(lián)手都破不了此陣,那么其他人恐怕也沒有任何辦法破陣了。況且剛剛雷陽的那一擊已將這山洞毀了大半,想必不管是什么樣的陣法也都一并被毀了。忽然,從眾人身后傳來了一陣狂笑聲,回蕩在整座山洞內(nèi)
老黑:“哈哈哈哈哈哈哈!無知如你,竟在此口出狂言,不堪一擊?就憑你剛剛那一招也想破我主人布下的'沐澤'?白日做夢!”
玌瑈:“妄言人,主人陣道豈是你可窺盡?”
六人尋聲回頭望去,只見一身穿開襟黑衣,雙目暗紅的男子手持一柄黝黑長劍出現(xiàn)在了周雪翎的身旁。乍眼一看,他的身形雖與雷陽相似,可實際上卻要比雷陽健壯不少。且他身上散發(fā)著的陣陣黑炎虛影讓他比此時的雷陽更顯幾分霸道,此人正是葉雨棠鑄靈之后化作人形的——老黑,手中的劍便是——玌瑈。
周雪翎:“好了,小黑莫作這唇舌之爭,且讓雷陽道友與駱航道友安心破陣?!?p> 老黑:“仙子此言差矣,你當(dāng)真覺得那小子能破主人此陣?我已是受命前來,主人說了,提弓的那位胡亂一箭射在了震位,本就成了無解之局,再加上姓雷的那小子胡鬧一通,此間已成死局,換我與破劍來此試試他們?!?p> 周雪翎:“唉……他還未出關(guān)么?”
老黑:“仙子莫不是思念主人了?”
周雪翎:“胡……胡說!”
老黑:“哈哈,老黑不懂這些,主人尚需些時日方可出關(guān),眼下就讓我會會他們好了?!?p> 不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老黑將玌瑈插在原地后僅留下一個殘影,下一瞬就出現(xiàn)在了白鶯和白鸞身后,還不等她們回頭,兩位公主只覺得兩眼一黑雙雙就倒地暈了過去。
老黑:“這才叫'不堪一擊'!”
見兩位公主被老黑一瞬間擊敗,其余四人頓時明白了老黑絕非只是看上去有些霸道而已。兩位公主雖然修為不高,平時在外歷練,偶遇斗法切磋也是常有的事,還不至于狼狽到會被一招擊暈,這只能說明老黑比她們倆強太多。此刻魏安正欲掐訣護體,老黑側(cè)身一躍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魏安愣了一瞬神的破綻卻被老黑抓個正著。老黑扼住魏安的手腕,暗紅色的雙眼盯著他,一股灼心的熱力轟然而至,魏安滿頭大汗拼命抵抗卻也是徒勞,僅幾息的功夫,魏安也被老黑打敗了。
老黑:“你們?nèi)齻€一起上吧,仙子,這三人就勞煩你照顧了。”
玌瑈:“若是不敵,要幫忙就說……丟了人可沒人抬得動你……”
老黑:“滾!”
駱航向著老黑連射數(shù)箭,一旁的雷陽則將雷靈氣緩緩灌注雙掌,老黑被駱航的靈箭一步步逼向了雷陽所在的位置,可他身手實在矯捷,看上去依然游刃有余。隨著駱航射箭的速度越來越快,山洞之內(nèi)已是箭雨漫天,他的靈氣箭似乎長了眼睛一般,不斷向著老黑的背心追去,可每當(dāng)眼看就要射中的時候,老黑總是能夠微微側(cè)身避開。
雖說這些靈氣箭暫時無法傷到他,可若是時間拖的久了也著實不是辦法,所以老黑打算直接沖向駱航,先將他拿下再說。不料此刻蘇語纖已從他身后趕上,可她只是伸手朝著老黑面門輕輕一抹便沒了殺招,老黑雖疑惑,可也顧不上想這其中是否有詐。
果不其然,老黑崩殺之勢尚未蓄成便隱約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淡淡血腥味,于此同時一陣酥麻感也瞬間傳遍了全身。老黑勢頹單膝跪地,駱航見狀搭弓便射數(shù)箭,雷陽亦是雙掌蘊雷向著老黑奔襲而來。
老黑:“這才對嘛……這什么毒,竟然如此霸道,倒是小看了你這女子,你…你比他倆厲害多了……”
蘇語纖:“這'腥風(fēng)粉'只是限制你的行動罷了,再試試我這'殘紅香'如何?”
蘇語纖單掌微微抬起,隨后玉指輕點掌心,只見一股清煙緩緩升騰。老黑幾息過后只覺得體內(nèi)血氣翻涌,陣陣腐味由內(nèi)而外傳來,胸腔腰肋處也隨之傳來斷裂之聲。之前腥風(fēng)粉的余味還未散盡,加上體內(nèi)泛出的腐爛之味,老黑眉頭緊鎖,身上肌肉隆起,額頭上的青筋也焦躁地跳動著。
老黑:“我老黑不是那種無力逞強的愚人,主人曾說過毒道詭譎,與陣道頗有些相似之處,老黑今日領(lǐng)教了!仙子如此抬愛,老黑豈能不識抬舉!”
眼看雷陽與駱航的靈氣箭就要逼近時,老黑忽然仰天咆哮,他身上的黑炎虛影也開始漸漸凝實成了一頭兇獸模樣。就在雷陽與靈氣箭即將擊中老黑身體的時候,時間出現(xiàn)了剎那的停頓,老黑身軀一震,一股漆黑的炎浪將雷陽直接震飛,駱航的靈氣箭更是被黑炎完全吞噬,蘇語纖離得較遠,用雙臂虛擋卻也被震的后退數(shù)尺,嘴角溢血。
駱航:“九幽黑炎?!”
老黑:“有點兒見識!”
老黑體內(nèi)毒素尚存,他咬著牙站了起來,雙掌成爪,瘋狂的揮舞著向駱航?jīng)_去,老黑每揮動一次雙爪,他周身的黑炎便會附勢在他身前凝成攻勢。
老黑:“墮炎亂舞!”
老黑紅著雙眼,兇戾之氣充斥在他四周,整個山洞被黑炎肆虐著,駱航拼了命躲閃卻也受了不少的灼傷。隨著老黑體內(nèi)的毒素越發(fā)厲害,就連皮膚上都開始溢出了血珠,可他反而顯得更加瘋狂,滔天黑炎讓三人眼中充滿了絕望,老黑咆哮一聲向著蘇語纖一爪,蘇語纖正欲抵御,卻聽洞外傳來了玲瓏子的聲音。
玲瓏子:“老黑!快住手!你這一擊是想要了蘇仙子的性命嗎?!”
玲瓏子這一聲斥責(zé)可謂震耳發(fā)聵,老黑眼中的血紅漸淡,待他平靜下來時,體內(nèi)的痛苦已經(jīng)讓他再也無法站立,老黑上身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結(jié)實的肌肉被血染成了紅色,他趴在地上虛弱的說到
老黑:“玲瓏先生……老黑無能,不能再侍奉主人了……”
玲瓏子照舊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用他那雙仿佛能看透所有人心的眼睛看著蘇語纖說到
玲瓏子:“蘇仙子,老黑魯莽歸魯莽,玲瓏在這里先給您賠不是了,不知可否救他一命?”
蘇語纖:“呼……要我救他也不難,但玲瓏掌柜可否先說明一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第三件寶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