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矽冉將流出的半碗血遞給楚北鼎,用手揉了揉發(fā)暈的腦袋說道:
“把這個喝了就可以解你體內的毒,你從此不會再被毒發(fā)困擾,解完毒你我兩清,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今天的事兒還請您保密,我可不想被人把血放干了?!?p> 楚北鼎看了看她蒼白的臉,又嫌惡地看了一眼手里那半碗血,“你確定這個能解毒?”
安矽冉憤憤地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你覺得我的小身板開得起玩笑嗎?”
說完她居然在車廂里躺了下來,閉著眼低聲說道:“有吃的嗎?給我拿點?!?p> “有有有?!焙[轉身欲走。
楚北鼎說道:“順便把狐九喊過來。”
“是?!?p> 安矽冉抬眼看了看翎王,見他并沒有喝那碗血,生氣地揶揄道:“中毒之前不見你這么機警?”
“你說什么?”翎王臉色黢黑地望著少女,車廂的溫度再次下降。
安矽冉小小的身體蜷縮著,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信就喝,不信就不喝,但是別指望我用另一種方法給你解毒。”
聽了這話,翎王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心里存了逗弄她的心思,冷冷說道:“你還真看得起自己,身上都沒有幾兩肉,這干癟的身材哪個男人會下得去手?”
安矽冉驀地瞪起大眼,雙頰泛起一抹紅暈。
她想起前身愛慕太子卻被扔下山崖,確實沒啥魅力,默默撇了下嘴,不再出聲。
翎王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上下打量了幾眼,“哎,長的也不咋地,丑!”
“你……”安矽冉騰地坐了起來,手指著眼前的無賴男人,氣得炸了毛。
居然敢說自己丑,眼邊微紅的她立起小身板撲到楚北鼎身上想把碗搶回來。
楚北鼎看著小女人氣鼓鼓的小包子臉和發(fā)紅的眼邊,不覺臉上染了笑意,體內仿佛千萬只螞蟻在咬,面部也變得灼熱。
“北鼎,你喊我嗎?”來到車門前的狐九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他在后車上一心研究楚北鼎的解藥,并不知道前面發(fā)生的事情。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一向潔身自好的翎王身上居然掛著一個小女人,少女一手摟著翎王的脖子使勁往下拉,另一只手努力向上夠楚北鼎手里拿著的那只碗,而楚北鼎的臉埋在小女人胸前。
沒臉看了,狐九馬上背轉身,“要不,我等會兒過來?”
楚北鼎強壓下身體里越來越強烈的燥動,一只手用力環(huán)住安矽冉來回扭動的腰身,低聲道:
“別鬧,再點火就用你滅火?!?p> 另一只手把瓷碗遞給了狐九,“你看看,這個能解毒嗎?”
安矽冉身體一僵,抬頭看向楚北鼎,男人也朝她看了過來,眼里略起了點紅血絲,似乎有一種和魏子峰同樣的叫做“情欲”的情緒浮現在眼中。
安矽冉覺得這個情緒是對自己莫大的威脅,迅速松開楚北鼎跳下了車,站到了狐九的身邊。
狐九端著碗聞了一下,眼神驚疑不定地看了一眼楚北鼎,又用手指蘸了一點血送入口中,驀地瞪大雙眼,說話的聲音也微微顫栗。
“這、這是哪來的?”
安矽冉在他肩頭拍了一下說道:“哪來的你別管,只要你告訴他這個能不能解毒?”
此時的狐九完全忽略了眼前的陌生少女,這個平時傲嬌到不許女人近身的狐九,對站在自己身邊還拍打自己的安矽冉沒有任何反感,還沖她咧嘴一笑。
“能能能,這可是千金難得的寶貝。”
他興奮地看著楚北鼎:“可真是莫大的機緣,這血是解毒圣藥,千金難求,能清除你體內所有的毒,真是太好了?!?p> 說罷將瓷碗遞了過去。
看楚北鼎接過碗忙又說道:“只需喝一半就夠了,千萬別喝光,剩下的我要用來配制一些解毒丸。”
狐九難掩興奮,喋喋不休,“快說這血到底哪來的?是她給你的嗎?咦,這個人是誰?”
看著狐九后知后覺地問起安矽冉,楚北鼎正要說話。
安矽冉馬上飛了一個眼刀過去,似乎告訴對方,“不許說,說出去我要你好看。”
看著少女威脅味十足的眼神,和殺氣騰騰的表情,楚北鼎只覺得好笑。
狐九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突然對安矽冉來了興致,難道這解藥的血是眼前小丫頭的?
他探頭在安矽冉的身前嗅了嗅,看著安矽冉的眼神帶著探究和興味。
可能是眼神太過炙熱,楚北鼎面色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別管哪來的,能解毒就好?!?p> 說罷拿過碗忍著惡心喝了一口。
本以為會滿口咸腥,沒想到血液入口居然帶著草木的清香,他下意識的舔了下唇,忍著喝光的沖動把剩下的一點兒遞給了狐九。
喝過了鮮血的楚北鼎感覺體內的燥熱瞬間消散,現在的身體舒爽極了,仿若剛喝的是一杯沁涼冰爽的果汁。
狐九抓過楚北鼎的手腕把了一下脈,眼神愈加晶亮,他看了一眼剩下的那點血,端著碗邊匆匆往后車走去邊說道:
“北鼎,我一會兒再過來,你幫我好好招待這位姑娘?!?p> 安矽冉看著狐九離開的背影,心中暗道:這個人還真是危險,得遠離。
看著少女癡癡看著狐九離開的背影,楚北鼎冷哼一聲,揶揄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安矽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翎王,面癱著一張臉,清冷出聲:
“毒雖然解了,但是心理疾病也得治,你的心里是不是除了情就是愛,要不怎么這么多人,就你中了魅毒。”
眾侍衛(wèi)聽到自家王爺被懟,都憋著笑不敢出聲。
解了毒的楚北鼎心情甚好,他邪肆地睨著安矽冉,“別人沒中毒還不是因為不夠俊美。”
聽到自家主子的話,眾人臉上的笑僵住了。
安矽冉無語地望了一眼翎王,腹誹道:這人還真是有點不要臉的帥。
她伸手拉過夜明珠的小木匣蓋上了蓋子,挾在腋窩里,“毒已解,后會無期。”
“等等?!背倍白“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處?”
安矽冉回頭看了翎王一眼,“萍水相逢,歸于陌路,何必多問。”
說完正欲離開,海嘯端著一個木托盤走了過來。
“姑娘,給你備了一壺茶和一些點心,你看看可還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