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好一會兒，小白才悶悶不樂地應(yīng)了一句。
雪凝音偏過頭，只見素來活蹦亂跳，元氣滿滿的小白耷拉著腦袋，尾巴也是垂了下去，無精打采的，沒有精神得很。
除了那一次小白氣鼓鼓，紅著眼眶指責(zé)她自作主張以外，這還是雪凝音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小白低落的樣子。
是因為提及到小白前主人的緣故嗎？
“前主人不能定義成世俗的好人，他總是會有一些不同常人的見解和作法，行事作風(fēng)自有他自己的道理。在大爺我眼中，前主人是天底下最灑脫，最豪邁之人”。
“然而他的格格不入終究和世俗起了沖突，具體的緣由隔得太遠，本大爺也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前主人曾經(jīng)很好的朋友算計了前主人”。
“要是光明正大地，不要說是一打一，就是一打十，那些人也打不過前主人?？上в蒙狭吮傲邮侄?，前主人稀里糊涂地隕落了”。
小白的聲音很輕，說到后面，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它那時被前主人保護得太好了，沒見識過人心險惡，尤其是人，生起惡膽來，連魑魅魍魎都要退避三舍，自愧不如。
不僅是它，連它的主人也沒有想過最好的朋友會背叛自己，引以為知己的至交，也會有伙同外人算計自己的一天。
也就是從那一天起，前主人用自己的死亡給小白上了最刻骨銘心的一課，最痛苦的教訓(xùn)。
永遠不要對任何人放下警惕之心，哪怕是惺惺相惜的知己摯友，是親密無間的道侶，還是血脈親緣…
所謂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心，經(jīng)不起考驗。
這也是它在遇見雪凝音后，一直在雪凝音耳邊絮叨的一件事。
如果它的主人被一人蒙蔽，沖昏了頭腦，即便是一盆冷水，它也會毫不猶豫地立刻給當(dāng)頭一棒。
“小白，都過去了”。
雪凝音眼眸里泛起心疼，伸手替小白順了順毛。
她和小白心意相通，小白心里的傷感和憤慨自然她也能感同身受。
她不知道小白以前的主人會落得這樣一個凄涼的結(jié)局。
如果知道，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收回她說的那些話。
哪怕隨便說點其他的，至少也能讓小白開心點。
“本大爺知道，但本大爺不服”。
憑什么，就憑前主人始終成為不了世俗要求的那種人，這個世俗便容不下他嗎？便要對他趕盡殺絕，除之而后快嗎？
“你，很像他，又不像”。
小白輕飄飄地瞥了雪凝音一眼，湛藍色的美麗眼眸分外深沉。
“我嗎”？
雪凝音不置可否，淡淡一笑，“也許吧”。
如果她完全和小白的前主人沒有任何相同之處，那是假話。即便小白是出于恩情，也不至于會為了救她豁出性命，舍棄大半修為。
所以，在小白心中，她身上一定有某些和小白以前的主人很相似的地方。
在后來相處的日子里，小白也是是漸漸真心實意地接受了自己這個新的主人。
這些變化，雪凝音心里自己有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