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鉛從天幕跨出,面無表情地環(huán)視眾人,他明白下一步自己真要成為一個殺人大魔頭了。
懷鉛閉目良久,終于睜開眼,眼里充滿血絲?!凹热蝗绱耍蔷妥屛襾懋斶@個魔頭吧”
“傳令,帝江,我天元在此宣布將征討天下一切惡靈,絕不留一個活口。”
十年殺伐,本為天下,生靈涂炭,血染長沙,何為天下?
十年,懷鉛率領(lǐng)帝師四處征討,北至冥海,南達火域,東到雪崖,所到之處,戰(zhàn)火連連,寸草不生,懷鉛更是殘忍地不留活口。
常年的戰(zhàn)爭讓蒼元百姓苦不堪言,哀聲怨道,懷鉛早已成為一個十足的暴君。
天之原,懷鉛又一次坐在天之原巔峰。
這一世的風云
竟是我內(nèi)心的一粒塵埃
掀起的
而追夜的人
你有如何孤獨的一生
又有怎樣的故事
“追夜的人,十年了,我一直在追逐黑暗,但又有誰真正理解我不是在驅(qū)逐黑暗?”
懷鉛此時滿頭白發(fā),絲絲白縷隨風飄灑,十年,蒼老的不僅有他的容顏,還有那顆曾經(jīng)青春的心。十年,他手上沾滿了鮮血,他經(jīng)歷了太多的殺戮,有時候他都在恍惚,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嗎?這樣真的能解決一切惡,還天地絕對的善嗎?如此屠殺,難道就不是一種惡。每想到此,懷鉛內(nèi)心無比痛苦,他隱約感覺到,他錯了。懷鉛一身白袍,挺拔地迎風站著,看著要落下的夕陽,淚眼朦朧。
天,你能給我回答嗎?
“十年,終于又要回到天之原了,其他四方都已經(jīng)被他的鐵騎征服,如今只剩下天幕之后的惡靈。又要見面了,梓靈。其實我不想見到你,因為一旦見到你我不得不殺了你。與其說我征討天下十年,不如說我躲了十年,但是為了當初我的承諾,我不得不來?!?p> “帝子,一切準備就緒,可以攻擊天幕了”
“帝江,你說我做得對嗎?”
帝江早已知懷鉛的決定,所以即使很多次懷鉛的命令很殘忍,但他都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因為他知道懷鉛是秉承天命,為了天下蒼生。
“帝子,其實我也不明白對錯”
“呵呵,何為善,何為惡?天宇,或許會恨我一輩子”
天宇,懷鉛的弟弟,對懷鉛無比的崇拜,起初懷鉛征討天下,天宇是絕對的服從。但當懷鉛那殘忍的命令一道一道被執(zhí)行時,天宇卻難以接受。每每在前線看著地獄般的戰(zhàn)場,天宇曾無數(shù)次上諫懷鉛,但都遭受懷鉛憤怒地批判,甚至被懷鉛放逐。
三年前,除帝江的其他幾位統(tǒng)領(lǐng),也都不忍懷鉛的暴政,都相繼浪跡天涯,遠世間紛爭而去,而其他十二守護者,早已在戰(zhàn)爭中將實力消耗殆盡,早已退出天元,交出守護者之位。
“帝子,其實雪妮他們沒有浪跡江湖,反而是去輔佐天宇殿下了。他們在天之原建立了元,以此帶領(lǐng)百姓反抗你的暴政”帝江小心翼翼稟告懷鉛,生怕他發(fā)怒。這幾年懷鉛總是莫名其妙的發(fā)怒,一言不合就亂殺人,又整天酒池肉林,歌舞升平,像極了暴君。有時候連帝江都會感到失望,帝子怎么會變成這樣。但當天璇找到他,并告訴他事情的原委,并希望他保護好懷鉛。
所以在雪妮他們準備背叛懷鉛時,他沒有阻攔,而是和他們斷絕了兄弟關(guān)系,繼續(xù)守護著懷鉛,執(zhí)行那殘忍的命令。
“天宇嗎。我這弟弟恐怕對我這個哥哥失望透底了吧,他建立了元。也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地將一個沒有惡的天下交給他了,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你們要好好輔佐他”
“準備攻擊天幕吧”懷鉛無力地轉(zhuǎn)身,他的使命就要達到了,他累了,終于可以休息了。
“帝子,這天幕怎么這么安靜,惡靈之帝怎么還不現(xiàn)身?”
“也是,我們大軍入侵天之原,根本就沒受到什么阻攔?”
“加快攻擊速度,看看天幕后發(fā)生什么了”
與此同時,天之原腹地,一處簡陋的石宮中。
“報,天宇殿下,懷鉛帝江率領(lǐng)帝師正在攻打天幕”
“雪妮,你們怎么看?”
“不能看著天幕血流成河,我們得阻攔,至少不能讓帝子再錯下去了”
“是啊,他曾經(jīng)可是我最崇拜的哥哥,怎么會變成這樣……”天宇痛苦地說。
“出軍吧,殿下”
“來人,集結(jié)軍隊,馳援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