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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雀相思之醉妃憶

第十一章 何出此策

鳳雀相思之醉妃憶 會笑的土撥鼠 4064 2020-09-27 23:48:06

  天空泛起魚肚白,陸晟焰枕在枕頭上,一只手支撐在床榻之上,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子緊緊地抱住他的另一只手,眼眸中盡是沉思。她嘴里呢喃著什么,他沒聽清。

  手中溫?zé)岬挠|感,他心中涌動著異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但他對此并未深究。他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抵抗力如此頑強(qiáng),卻也在她就要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漸漸感到身體的不適。

  眼見著天色更亮了,他該上早朝了,臂膀上的力道又讓他于心不忍。稍許,他還是選擇了輕輕撥去她的手,很軟,沒有干過粗活的感覺,就像是嬌生慣養(yǎng)。

  離去時回頭再看了一眼那盆花,唇角一勾。

  而她在他離去時,睫毛微微一顫,睡得并不安穩(wěn)。

  她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涼了,她轉(zhuǎn)臉看向屋外,眼眸有些氤氳,此刻復(fù)雜的情感將她所替代。她突然陷入迷惘,自己竟然如此墮落。

  煩惱很快又被她暫時忽略,她在回想著昨晚的不對勁,為什么一開始好好的,明明二人可以達(dá)成的某種心靈默契,卻忽然被體內(nèi)的不適取代。她并不覺得這一切會是偶然,定然有人從中作梗。

  煩惱很快又被她暫時忽略,她在回想著昨晚的不對勁,為什么一開始好好的,明明二人可以達(dá)成的某種心靈默契,卻忽然被體內(nèi)的不適取代。她并不覺得這一切會是偶然,定然有人從中作梗。

  只是這一切是因何而起?昨天間接見過她的人唯有黎妃的花與言妃的羹湯。但若是湯的話,二人都有喝,為何他竟安然無恙,而她就...

  她的轉(zhuǎn)變,是在他遞給她花束時發(fā)生的,她吸進(jìn)了氣味,而他卻才開始聞...

  她內(nèi)心有些迷茫,黎妃為什么這么做。照理說,往日一同在家中時。黎妃就不是十分親近人,在府內(nèi)更是一副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的白蓮,看著十分純凈而又孤僻。只能說,平日里她在大夫人母家的時日要多上許多,而這一點父親從未過分在意,父親心中像是只有娘親與自己一般。再后來,黎妃就入宮,二人之間更是沒有什么接觸了。她實在想不明,難不成她下藥的時候真的沒有一點擔(dān)憂,不怕寵愛被剝奪無余嗎?

  阮棲汐想來就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主,她心中存在疑慮,當(dāng)即就想下床去找黎妃說個明白。但,身子卻不讓她能自由活動。她想了想,再次扯上被子,且睡一覺再去。

  其實,在后來,她漸漸有了意識。以及,她還有薄弱的意識,是她主動抱住他的手。男人,不都喜歡被依賴嗎?

  想到這,她事不關(guān)己地笑了笑,也不知臉上泛起了絲絲紅暈。

  下午時分,她攜楊翎一同前往昭暮殿。沿途上,阮棲汐忽然想到那個輕易被側(cè)后刺死的丫鬟,問道:“那丫頭怎么樣了?”

  “現(xiàn)在也就吊著一口氣,雖說雪就要消融了,但氣候依然如此。奴婢只能先讓她撐著。”楊翎皺眉回道,那丫頭的狀態(tài)實在算不上有多好。頓了頓,她又說:“她其間醒來過幾次,但根本不肯說秘密是什么,只祈求回家盡一片孝心,等家里日子好些了,她就會告知。還說現(xiàn)在說了一旦被聲張出去,與其這樣還不如就現(xiàn)在一死了之?!?p>  這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丫鬟竟然也是個會拿捏的,落到這個下場。嘖,再聰慧也沒有實權(quán)來得實在。

  “罷了,我救她權(quán)當(dāng)是積福吧,”她望了一眼藍(lán)天,心中忽地一片刺疼,她收回目光,看向遠(yuǎn)處,內(nèi)心暗酌著,沉吟許久,她又下令道,“明日替我?guī)┭a(bǔ)給回府吧,哥哥孤身在府內(nèi),必然不好過。見物尤見人罷了。”

  她微笑地轉(zhuǎn)臉看向楊翎,楊翎會意。

  這是想把那丫鬟藏著帶出宮外,這個法子雖說有一定的風(fēng)險,若是被抓住必定會嚴(yán)懲不貸。也就是時候剛好,現(xiàn)在的阮棲汐還是后宮中的新起之秀,得了皇上的好送些東西回去也是理所當(dāng)然,便不會有太多人揪著這一件事不肯放手。

  安排好了劉涵的事情,也走到了昭暮殿。殿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黎妃閉目慵懶地斜倚在塌上,見到這番場景還有什么事是無解的。黎妃已經(jīng)料到了她會來興師問罪,故而遣散了宮里邊的下人。

  閑雜人多了,難免不會走漏風(fēng)聲。

  “臣妾參見黎妃娘娘?!比顥謴?fù)了重見時的漠然,語氣中盡是疏離。

  黎妃沒有睜開眼眸,而是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道:“不知妹妹想問本宮何事?”

  果然,不過這也勾起了阮棲汐一番好奇的心理。

  “為什么這么做?”

  “哦?你是指本宮讓你與皇上相好之事?妹妹不要活得太理想了,本宮對你拒絕側(cè)后一事深感贊成,妹妹好歹是長大了。只是,經(jīng)此一番,側(cè)后必然不會輕饒你,若是你再把皇上得罪了,本宮就是想護(hù)住你也無能為力。”

  “你沒有征求到我的同意,我與皇上之間的事黎妃無需插手罷?況且,我得到了皇上專寵,于黎妃有何好處?”

  “你獲寵,阮府就有面子就有底氣,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姐知道妹妹是個有骨氣的人,不會輕易與人結(jié)盟。既然如此,你自成一派也需要底氣。你若是被側(cè)后治罪,整個阮府都會被你連累?!崩桢従彵犙郏Z氣一派鄭重。

  “這般說來,姐姐如此一來都是為了妹妹好,為了整個阮府好了?”

  二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一處,黎妃不急不緩地點頭。

  “妹妹若是要怪姐姐,姐姐無話可說,事已至此,你已是一位真正的嬪妃?!崩桢嫔骄彛瑢ψ约旱乃魉鶠樗坪醪⑽锤械讲煌??!岸颐妹?,姐姐的初衷是想讓妹妹與皇上心生情誼,藥量極少,之后想來也是妹妹與皇上相互中意罷了?!?p>  阮棲汐蹙眉,總覺著有些什么不對,但她沒往深處想去。其實昨日發(fā)生的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她心中不止是有氣,還夾雜著被親人算計的惱怒。她也對自己的掉以輕心進(jìn)行了深刻的反思,其實到現(xiàn)在她竟覺得松了一口氣,許是邁出了第一步。但她不會將這種情緒表達(dá)出來,她要讓黎妃知道,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草包。

  “姐姐當(dāng)真高尚無暇,是妹妹過分信任姐姐了。您也說了,我們是親人,但若再讓我知曉此等事情的發(fā)生,妹妹定然不會多留情面!告退?!?p>  她無需征求黎妃的意見,徑自離開。偌大的宮殿瞬間只剩下黎妃一個人,她目光渙散地盯著空無一人的殿門,獨(dú)自喃喃道:“我是不是錯了?!?p>  是不是走錯了這步棋。

  也罷,來日方長。

  黎妃混跡后宮多年,倒是算準(zhǔn)了側(cè)后不會輕饒阮棲汐。

  永壽宮內(nèi)的側(cè)后此刻正在與底下的人閑聊,自打早晨聽人稟報阮棲汐這次居然沒有鬧出什么幺蛾子之后,她心中一陣煩悶。

  她勢在必得的以為阮棲汐會同她一派,或者也會暫表衷心,卻不曾想這面子直接被落下了。歸附她的妃嬪眾多,但卻沒有一個是上得了臺面的。而黎妃那卻把寵愛全部占盡了。

  她忽然間看向田嬪,道:“這瀟貴人也不知是真寵還是假愛,瞅瞅她上次鬧出的那事兒,這次也不知是不是欲擒故縱?!?p>  田嬪勾唇,語氣頗有些不屑,道:“可不是,這瀟貴人如今就留著身邊兩個陪嫁丫鬟伺候著,其他人都安排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有人盯著她似的。”

  片刻以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側(cè)后,計從心來。

  晚間,阮棲汐在言妃宮中用膳。言妃雖然平日無欲無求的,但該是她的也從未少過分毫,甚至與同級卻深受寵愛的黎妃相持平。

  只是,她的桌上不怎么見葷菜,但卻能把素材做的十分精致。言妃說,她這是在為天上的孩子超度,希望他來世投個好胎。

  其實阮棲汐心中尚存疑慮,那碗湯究竟有沒有問題。

  她笑盈盈地問言妃道:“不知姐姐昨日湯羹怎來的配方,妹妹嘗著味道甚好。”

  言妃眉眼間盡顯笑意,似乎是對她的贊不絕口感到十分開心,當(dāng)下就命人再備些許參湯送到她的殿內(nèi),眉眼間盡是坦蕩。

  這番做派,不得不讓她的戒心暫且消下些許。

  昨日之事,對象好歹是皇帝,若換做他人便是私通之罪,這個罪名她可承擔(dān)不起。

  今晚不知他會去哪,心中有些疑惑,卻不是十分期待。

  想著想著也回到了寢宮,楊翎只回稟了關(guān)于劉涵的事都已準(zhǔn)備好了,明日一早離開即可。阮棲汐應(yīng)聲,注意力頗有些不集中。而與此同時,皇帝也徐徐地走了進(jìn)來。

  之后一連幾日,她獨(dú)得寵愛,后宮妃妾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她的身上,她也不低調(diào),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兒。用她的話說就是,她有抬頭挺胸的資本。

  而且她自己心中也有一些計量,黎妃縱橫后宮多年都沒有被皇帝制裁,想來皇帝忌憚的東西并不小。

  自己有了價值,她想,她可以有機(jī)會同黎妃談判了。她要袁夢!

  昭暮殿。

  最近才因筆墨書法得到了一些皇上賞識的尤答應(yīng)正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端坐在黎妃下首。尤答應(yīng)不止是筆墨了得,其實若要仔細(xì)的端詳一番她的面龐,會發(fā)現(xiàn)她也是個五官精致的美人。只是在這皇宮中,無權(quán)無地位無背景的美人兒比比皆是,想要脫穎而出,幾乎不可能,能有那個本領(lǐng)的也會被扼殺在成長的搖籃里。

  也不知二人在交談什么,尤答應(yīng)的臉龐略染紅暈嘴角微微上揚(yáng),若是個定力不強(qiáng)的男子見到這模樣怕是會深陷其中。她忽然起身走到黎妃身后為她捏肩,軟言軟語地說道:“多謝黎妃娘娘抬愛,實在是臣妾的幸運(yùn)。臣妾從未想到能位及常在,不管皇上是否聽娘娘的,臣妾都愿意效忠娘娘。”

  黎妃對她的說辭很是受用,眼中卻閃過蔑視,眼光還是太過短淺了。兩人在虛心假意的對話中迎來了阮棲汐。尤答應(yīng)心情很好,趕忙迎上去請安:“臣妾參見瀟貴人?!?p>  阮棲汐微微頷首,黎妃無數(shù)次嚴(yán)明二人私下見面無需多禮,阮棲汐被她說多了也不再執(zhí)意請安,每次都聽著一樣勸阻的話,她著實感到煩悶,于是二人相會時也不過多地糾結(jié)禮儀了。

  阮棲汐余光瞥向尤答應(yīng),意思不言而喻。黎妃混跡后宮多年,見狀,當(dāng)即讓尤答應(yīng)退下。

  尤答應(yīng)雖然因為被請離開而心有不快,但也知道此刻自己不能久留,于是便也乖巧地走了。

  阮棲汐入座,討巧一笑,道:“妹妹此行是想跟姐姐討要一個丫鬟,不知姐姐可否割愛?”

  黎妃面容疑惑,躊躇道:“妹妹所指何人?除了周嬤嬤以外,能入妹妹眼的,妹妹大可直接嚴(yán)明。”

  “袁夢?!?p>  黎妃當(dāng)即面露難色,回道:“姐姐以為妹妹不喜袁夢,那日之后便將她打發(fā)走了。”

  阮棲汐面色一驚,蹙眉不語。

  原來袁夢在她這一文不值的么?她到底知不知情?

  “姐姐這是早妹妹一步將她驅(qū)使走了?妹妹還以為自己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會讓姐姐正視妹妹的價值,卻不想被人捷足先登?!比顥恼Z氣略帶慍怒,同時也有試探。

  下一刻,黎妃面色不悅,沉聲道:“妹妹此乃何意?莫不是以為姐姐從來就只對妹妹有利用之心?敢問在妹妹眼里,姐姐是何許人也?奸人?或是唯利是圖的商人?”

  她很是在乎阮棲汐看法,一直以來都從容不迫的臉頰上終于顯現(xiàn)出了著急。

  其實,一直以來,阮棲汐都不知道自己為何總會對黎妃抱有偏見,或許是內(nèi)心直覺,又或者是想到陷害母親之人極有可能是大夫人??傊?,她很難懷揣一種平淡的心態(tài)與黎妃相處。但此刻黎妃的表情卻又在不斷地給她制造負(fù)罪感,讓她無數(shù)次又否定自己的想法。連身邊的紅人袁夢都能輕易因她而差使離開,或許,她是時候嘗試著真正的稍微走進(jìn)一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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