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壽哥就讓我跑回來等在這里,這是要干啥?。俊?p> 上身只穿著一件圓領T恤的曾龍飛被一大早的涼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昨天除了上專業(yè)課以外,我一直都在圖書館復習,但看樣子,似乎真的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否則也不會來這么多人?!?p> 同樣衣著單薄的糜米也禁不住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先是看了周圍的學生們一眼,然后又仰頭看了看愈發(fā)灰蒙蒙的天色。
“我的天,今天有點反常,等著,我去找人問問先?!?p> 李愛珍眼睜睜看著足球場周圍的學生越聚越多,一眼看去,少說也有千八百人的樣子,不禁吐了吐舌頭,小跑著到旁邊探聽消息去了。
與此同時,孫偉氣勢洶洶地領著十幾個同樣人高馬大的男生,正朝著足球場的方向而來。
“偉哥用不著和那小子浪費時間,您一句話,我立刻去給那小子開瓢就完事兒?!?p> “志遠說得對,偉哥畢竟是學生干部,是咱們學校的風云人物,當眾和那小子發(fā)生沖突,難免會有些跌份,還是私底下讓人把他弄殘了完事兒。”
作為早在中學時期就追隨孫偉左右,被孫偉當做哼哈二將的王志遠和韓紹偉,一邊走著,一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勸道。
“笑話。就憑我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又何必去在乎別人的看法,一切只求隨心所欲而已。這位秦老弟竟然這么不知死活,我當然要成全他,而且是親手成全他,那樣才夠有趣。呵呵……”
孫偉嘴角噙著一抹瘆人的冷笑,肆無忌憚地大聲說道。
“孫同學請留步。”
就在孫偉等人又走過了一處花壇,離著足球場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張寶貝突然領著一位中年人擋在了他們面前。
“孫同學你好,關于昨晚的事情,我替秦壽向你說聲對不起,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為了表示歉意,我可以退出下個月的校園演唱會,你倆就不用為此再生沖突了?!?p> 張寶貝說完,趕緊用眼神向旁邊的那位中年人示意了一下。
“咳咳……小孫還記得我嗎,我是保衛(wèi)科副科長劉向陽,以前一起吃過飯的。事情經(jīng)過老師我詳細了解過了,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們畢竟都是校友和同學,偶爾發(fā)生一些口角很正常嘛,老師我希望小孫你……”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一個保安頭子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還特么自稱老師,趕緊滾一邊去,否則讓人拿刀砍死你信不信?!?p> 不等劉向陽把話說完,孫偉就聲色俱厲地打斷道。
劉向陽的火氣騰地沖到了臉上,整張大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嘴唇更是一個勁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明說吧貝貝,我挺喜歡你的,我也愿意寵著你,但前提是不能超出我的底限。”
“然而秦壽這件事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我的忍受范圍,所以誰也別想阻擋我。我從小到大遵循的原則就是:誰敢讓我一時不痛快,我tm就讓他全家人一輩子不痛快,無論是誰,概莫如是。”
孫偉此刻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充滿一股讓常人無法理解的肅殺之氣,說完便繼續(xù)領著一幫小弟走向足球場去了。
“反了反了,這還哪像個學生干部啊,簡直和社會上的地痞流氓一模一樣!我一定要親自去學生處投訴他,這種害群之馬,必須開除學籍?!?p> 劉向陽快被氣瘋了,剛一說完就氣急敗壞地奔向行政大樓去了。
“完了。秦壽死定了!”
張寶貝痛苦地閉上了眼眸,一顆芳心禁不住有些抽搐!
此時此刻的她,幾乎提不起絲毫勇氣去足球場見證秦壽的災難,因為結局早已注定,而且以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改變和阻止!
………………
秦壽嘴里哼著《驚雷》,緩步走向目的地。
結果離著老遠就被足球場周圍那烏央烏央的學生人數(shù)給鎮(zhèn)住了。
粗略看去,此刻足球場周圍至少也得有四五千人的樣子,幾乎堪比商都文藝學院建校以來歷屆聯(lián)歡會的與會人數(shù)。
要知道,整個商都文藝學院的八個院系,三十個專業(yè),在校學生人數(shù)總共也才一萬多人,這特么一下子就來了將近一半,要說不震撼那絕對是假的!
秦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秦壽敢斷定,這也就是時間太早,換做其他時間,非得連校長都給驚動了不可。
盡管如此,半個小時內(nèi)也肯定會驚動學校保衛(wèi)科以及學生處的老師。
所以,秦壽決定改變戰(zhàn)術,把昨晚才決定下來的‘貓戲耗子’戰(zhàn)術,臨時調(diào)整為‘速戰(zhàn)速決’戰(zhàn)術,否則弄不好一切計劃就要半途夭折了。
想明白這些的秦壽不由嘿嘿一笑,徑直穿過層層人群,直奔場邊而去。
“秦壽你給我站住。”
秦壽剛剛走進足球場,原本無精打采,混在人群里的申帥役就恰好一眼看見了他。
霎時間,申帥役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曠世寶藏似的,大喊大叫著沖出人群,直奔秦壽沖了過去。
周圍的學生們見狀都不由一呆。
秦壽雖然聽見了申帥役的狂吠,但卻連頭也沒回,只是笑瞇瞇地向著站在足球場中央,仿佛一位國際巨星般似的孫偉,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操尼瑪,干啥的?”
申帥役剛剛沖到場邊,就被孫偉的哼哈二將韓紹偉和王志遠強行攔了下來。
王志遠邊罵邊一巴掌甩在申帥役胸口,嚇得申帥役一個哆嗦,差點給跪了。
“別誤會,我是來找秦壽那家伙的,妍妍非常著急,急著要見他。”
申帥役絲毫不敢動怒,陪著笑臉解釋道。
“滾你娘的蛋,現(xiàn)在那小逼崽子哪里都不能去,快滾?!?p> 王志遠嘴里叼著煙,橫眉立目地喝道。
“這這這……那請讓我去和秦壽說一句話行嗎,妍妍真的生氣了,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帶著秦壽去見妍妍,否則妍妍她就真的不搭理我了?。 ?p> 申帥役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黃金葉遞了過去,硬著頭皮道。
“日尼瑪,聽不懂人話是吧傻逼。”
王志遠“砰”地一拳,狠狠擊在申帥役小腹。
申帥役連哼都沒哼,就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一張臉更是禁不住一陣扭曲,肚子上的肉都開始痙攣,嘴巴張著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足球場場邊一處草坪上。
“愕!你說啥,秦壽要和孫偉在這里公開決斗?有沒有這么二呀,你沒有搞錯吧!”
剛剛聽完李愛珍打聽回來的消息,糜米就一下子呆住了,下巴都快驚掉了!
“哎呀當然不會錯啦,不信你倆去問問,現(xiàn)在這件事都快鬧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啦,也就是你倆,一個住院,一個死宅才不知道。”
李大小姐仿佛忘記了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事實,有點氣惱地看著糜米和曾龍飛,一副你倆已經(jīng)out了地說道。
“不好,壽哥恐怕要吃大虧,咱們快去阻止他?!?p> 曾龍飛大為感動的同時,心里也不由咯噔一聲,說完就要沖進足球場去阻止自己的好兄弟。
“慢著,你頭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再說了他們?nèi)硕鄤荼姡蛻{咱們?nèi)齻€能頂什么用?!?p> 糜米臉色一變,趕緊一把扯住了曾龍飛的手臂。
旁邊的李愛珍縮了縮脖子。
“我在這里盯著,飛飛你去保衛(wèi)科找人,愛珍去學生處找今早的值班老師,趕快?!?p> 李愛珍聽了這話,才算暗暗松了口氣,答應一聲便率先奔向行政大樓去了。
“他們真敢傷了壽哥,我一定和他們拼了?!?p> 曾龍飛臉上青筋直跳,說完也趕緊一路狂奔著去搬救兵。
“糜米,出什么事情了嗎?”
糜米銀牙一咬,剛打算自己先偷偷進入足球場去找秦壽,耳旁就突然響起了她最好的閨蜜張小娟的聲音。
“小娟你可算來啦,你這次一定要幫秦壽,否則他就完蛋啦。那個孫偉……”
………………
“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一覺醒來,需要我派人去請你才敢來?!?p> 孫偉給自己點上一根軟中華329,深深吸了一口,語氣極為冷漠地緩緩說道。
“孫偉~你知道嗎~你真的很二?!?p> 秦壽唰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成年人小臂長短的擴音器湊到唇邊,提高嗓門,一字一句地說道。
霎時間,秦壽的聲音,響徹整個足球場!
“你除了有一隊好父母以外,你還有啥?或者說你還會啥?”
“你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張嘴閉嘴就是砍死這個弄死那個,處處覺得你自己高人一等,覺得全世界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是垃圾!”
“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自豪,就是你骨子里的驕傲?”
“你是否知道,在我們這些普通人看來,你就只是一個投胎投得好,但卻極其無腦的草包二世祖?!?p> “而在真正的富二代圈子里,你也不過是個沒有內(nèi)涵,毫無修養(yǎng),幼稚可笑的廢物暴發(fā)戶罷了……”
秦壽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手持擴音器在那里吐沫橫飛地吶喊著。
他的每句話,每個字,全都清清楚楚傳入了足球場周圍所有學生們的耳朵里。
霎時間,在場所有人全部靜聲,整個足球場周圍,除了風聲,再無其他任何聲響!
所有男女學生表情各異。
萬分驚愕者有之;痛快淋漓者有之;心驚肉跳,為秦壽擔心者更有之。
鼓起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勇氣,剛剛趕到場邊的張寶貝聽了秦壽這番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真的有點欲哭無淚!
上半身只穿著一件短袖T恤的張小娟,面對著越來越陰的天氣,面對著愈發(fā)刺骨的涼風,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一丁點涼意。
但聽完秦壽的這番話,卻不由自主心中一寒!
“我勒個去!太生猛太誅心了!這家伙就不怕某個家族一怒之下,直接把他丟進黃河喂王八嗎?”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張小娟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扭頭看向身邊同樣目瞪口呆的糜米。
恰好糜米此時也向她看來,兩個人目光對視,不禁各自一笑,只不過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烏龜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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