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和保鏢們很快就把房子包圍了,悄悄來到吳七七的身邊,正想詢問她要怎么做,吳七七卻已經(jīng)率先走了出去。
“把他放了吧,他還是個孩子?!眳瞧咂咦哌M那個房間,稍微靠近冷崇銘一些。
看他的模樣應(yīng)該只是被打傷了,看起來也沒其他的傷口。
“你別過來?!睆埲艉2恢缽哪睦锾统隽艘话训?,刀口對準吳七七,哆哆嗦嗦的,看起來十分緊張,很明顯吳七七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嚇到了他。
“你也是個父親,他不過是個孩子,你既然想要綁架,綁架我也是一樣的?!眳瞧咂呖粗涑玢懶⌒〉哪樀埃瑖@了口氣,“把他放了吧?!?p> “放?你說的輕巧,我要是把他放了,我找誰拿錢,是他父親把我害成這樣的,父債子償,我綁了他,冷冥彥才能把百貨公司賠給我?!睆埲艉Q劬Χ技t了,丟了百貨公司看來對他打擊不小。
“欣榮百貨是被奇創(chuàng)收購的,跟冷冥彥有什么關(guān)系?”吳七七腦海里赫然浮現(xiàn)出喬幼沅的臉龐,她可從來沒聽過冷冥彥提起他和奇創(chuàng)有關(guān)系啊。
“哼,怎么沒關(guān)系,我告訴你,冷冥彥他不是個東西,他拉我入伙玩股票,他早早抽身,我卻身敗名裂,你說,不是他的錯,那是誰的錯?!睆埲艉<拥枚伎蘖耍列量嗫嘟?jīng)營的百貨公司,雖然不是什么豪門貴族,至少富足有余,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冷冥彥為什么會屈尊親自拉你跟他玩股票?你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見,你說,是冷冥彥親自拉你玩股票的嗎?”吳七七不太相信,冷冥彥會出手對付張若海這種小人物。
張若海頹然地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不停抽泣著,認識冷冥彥,是他最大的錯誤。
一個月前,作為顧思航的岳父,張若海有了不少和大人物合作的機會,經(jīng)人引薦,他得到了一次參加游艇會的機會。
在那個游艇會上,不少大人物談成了上億的生意,沒見過什么大場面的張若海覺得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不過為時不晚,現(xiàn)如今他的顧家是姻親的關(guān)系,發(fā)財?shù)臋C會自然就多了。
冷冥彥這邊在私人包間打牌,手下靠近他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語,說那邊有個人自詡是顧家的人,正在談大品牌入駐百貨公司的生意。
冷冥彥抬眸看了一眼對面桌的人,隨后起身結(jié)束了牌局,往外走去。
那會兒的張若海已經(jīng)喝得有點多了,酒精上頭,再加上自身有著攀龍附鳳的想法,所以便口無遮攔地四處炫耀自己是顧思航岳父的事。
冷冥彥派了個人邀請張若海到另一個包間,還派了兩個美女陪伴他。
第二天,張若海一夜未歸,在游艇上度過了一個夜晚,手機響到?jīng)]電自動關(guān)機了,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兩個美女包括他自己,衣不遮體,他嚇了一跳,趕緊起身穿衣服。
而他昨晚的失態(tài)已經(jīng)被有心人拍了下來,冷冥彥的手下給了他一份資料,讓他按照里面的訊息買股。
一周下來,張若海賺了不少錢,冷冥彥覺得,該收網(wǎng)了,張若海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
“可笑。”聽完張若海的控訴,吳七七譏笑出聲。
“可笑?你覺得,我就是一個笑話嗎?”張若海擦了擦眼淚鼻涕,揮舞著刀站了起來。
“你喝酒了出言不遜,打著顧家的旗號招搖撞騙,冷冥彥會那么好心,幫著顧家對付你?”吳七七細想看來,這張若海確實有點傻。
“你什么意思?”張福山也蒙了,仔細想想的確沒理由啊。
“收購欣榮的人是奇創(chuàng),一個短時間在A市迅速崛起的公司,幕后的老板是誰誰也不知道,你說冷冥彥讓你買股,冷冥彥卻并沒有親自出面,而你說的手下,就真的是冷冥彥的手下嗎?”吳七七眼珠子一轉(zhuǎn),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
“你別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相信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冷冥彥是什么關(guān)系嗎?你們是一家人,你當然幫他說話?!睆埲艉2怀赃@一套,他確定就是冷冥彥坑的自己。
“你還有兩個女兒吧,你這么做,有沒有為她們考慮過?”吳七七微微上前挪動幾步,想要靠近一些,并趁機轉(zhuǎn)移話題。
“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女兒,不提也罷。”張若海從來沒把自己的將來寄托在兩個親生女兒身上,因為他一直覺得蘇婉晴比他兩個女兒優(yōu)秀,只要他視如己出,蘇婉晴就一定會幫他。
“也好,那就聊聊你的繼女,蘇婉晴,欣榮百貨出事了,難道她沒有幫你嗎?她可是顧家長孫顧思航的妻子,沒有理由不幫你啊。”吳七七在張若海身上看到他聽到蘇婉晴后猶豫的目光,輕揚起唇角。
“如果她肯幫我,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幅田地。”張若海諷刺地笑了笑,舉起手里的刀對準吳七七,“你,你是陸之堯的老婆,沒錯,相比這個臭小子,你的確更有價值。”
“是啊,你才意識到這一點嗎?張若海,他是個孩子,你若還有一點良知就把他放了,我做你的人質(zhì),陸之堯,吳家,冷冥彥,他們都會因為我?guī)湍?。”吳七七又朝前走了幾步,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冷崇銘,眉頭微蹙。
“吳七七,你真當我傻嗎?”張若海忽然瘋狂地笑了起來,“你和這個小子,一個也不能走,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p> 張若海舉著刀朝吳七七這邊走過來,想要把她捆起來,誰知,他太高估自己了。
吳七七眼明手快地側(cè)身避過張若海手里的刀,一記手刀狠狠地打在張若海的肩頸,順勢右腳踢飛了張若海手里的刀。
吃痛的張若海嚎叫著握住自己的手腕,小腿又被吳七七狠狠一踢,跪倒在地板上。
聽見聲響的王元等人一窩蜂沖了進來,快速將張若??刂谱×?。
吳七七急忙跑到冷崇銘的身旁,蹲下身為他解開了繩索,將他抱在懷里。
“馬上安排冷家的私人醫(yī)生,醫(yī)院那邊也準備好,通知冷先生和冷太太直接去醫(yī)院?!眳瞧咂弑е涑玢懸贿吪芤贿吅屯踉淮?。
跑了好一段路,一頭鉆進車里,王元快速進入駕駛座,啟動車子高速向醫(yī)院開去。
吳七七緊緊將冷崇銘抱在懷里,她不知道冷崇銘還有哪里受傷,她一動也不敢動,眸光的焦點一直鎖定在冷崇銘的身上。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滴落在冷崇銘的臉上,看著這張?zhí)煺鏌o邪的臉龐,吳七七只覺得,大人們的恩怨,實在不該延續(xù)在孩子身上,他們都是無辜的。
總算到了醫(yī)院,冷冥彥和吳悠已經(jīng)率先抵達了那里,下車后,冷冥彥一身寒氣,強有力的雙手接過自己的兒子,便朝著私人醫(yī)生那里走去。
吳悠早已泣不成聲,跟在冷冥彥的身后,她慌了神,生怕下一秒就失去兒子。
一番檢查下來,冷崇銘只是被張若海打暈了過去,其他并沒有什么大礙。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能夠放松下來。
吳七七額前的秀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她松一口氣地坐在椅子上,心口壓著的大石頭也總算放下了。
“七七,你受傷了?”吳悠擔憂又詫異的生意響起,趕緊叫了護士拿工具過來,準備幫吳七七看傷口。
吳七七聽到吳悠的話,才緩緩低下頭來,原來她在避讓張若海的刀的時候,還是被他割傷了手臂,因為一路上抱著冷崇銘,沒有包扎的傷口流了很多血,袖子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忽然覺得有些眩暈,吳七七身子一歪,暈了過去,幸好吳悠及時接住她,避免她的頭撞上椅子。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吳七七緩緩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病房里,她左手臂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病號服,而她的身邊,陸之堯正一臉擔憂地坐在那里。
“還痛嗎?”陸之堯關(guān)切地問。
吳七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或許是太累了,或許是傷口太疼,吳七七一點兒也不想把力氣花費在講話上。
“你明知道他手里有刀,就不該靠近他?!标懼畧驀@了口氣,握住吳七七的右手,“張若海已經(jīng)被抓了,冷總告他綁架和惡意傷害?!?p> “哦?!眳瞧咂咻p哦了聲,微微挪了挪身子,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七七,你還生我氣?”陸之堯試探地問。
“陸之堯,我很累,其他的事你自己解決吧?!眳瞧咂甙杨^轉(zhuǎn)向另外一邊,沒錯,她還是沒有辦法原諒陸之堯干涉她電影上映的事。
陸之堯碰了一鼻子灰,輕柔地放下吳七七的手,看著她疲倦的面容,陸之堯真的是又氣又心疼。
電話響了起來,是蘇婉晴打的,事發(fā)以后,蘇婉晴和秦崢嶸的電話就沒停過,交代了手下人說他有重要會議,沒在公司。
將手機收好,陸之堯起身幫吳七七整理了下被子,知道她很想好好休息,起身走到窗前,關(guān)上為她遮住太陽。
誰也不知道,轉(zhuǎn)過身的陸之堯,渾身由內(nèi)而外都散發(fā)著冰冷的寒氣,招惹吳七七,他又豈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