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子豪組局叫上朋友吃吃喝喝,手頭闊綽的胖福也到場,滿算著他會仗著長兄心懷,慷慨解囊,為大家的點單增添不少信心。不料酒局過半,胖福接完電話,匆忙離場,人群里瞬間苦惱,加酒消愁,老板開心得像看到胖福進場的大家。
號稱從不喝酒的阿金,酒精上頭,擼袖子卷庫管,踩在桌子上猜碼劃拳。黃確不勝酒力與游戲,面前堆滿積攢下的酒瓶。林子豪伸手準備拿走一瓶,被他的堅決制止,紅著臉擠回眼角的苦水:
“沒事,我能喝?!?p> 兩點以后,只剩林子豪、阿金、黃確與華哥。喝完最后一瓶,轉(zhuǎn)到網(wǎng)吧過夜。
剛?cè)胱?,確“烏拉烏拉”吐了一堆,面色灰白,全身顫抖,抓住林的手臂,
“豪,我不行了,帶我去醫(yī)院?!?p> 言簡意賅,華哥騎車,三人趕往醫(yī)院。
“酒精過敏了,打兩瓶就好?!?p> 醫(yī)生開了單子,輸液。確苦喊發(fā)冷,林子豪脫下自己的短袖給他套上,自己去繳費辦住院。
連通住院部和門診大樓的道路沒有燈光,路邊往后一點,就是停尸房。林子豪隱隱約約能看到黑暗中的小房子,能清晰的想起早晨躺在路邊的少年,與他一樣,都沒穿上衣。心中發(fā)毛,輕聲加快腳步,害怕將他吵醒,再去給這個可愛的地方添亂。
林子豪亦是半麻醉狀態(tài),不能清楚的記得當晚的事。醒來時,自己睡在大廳長凳上,周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面前一個小孩正詫異的看著只有拖鞋短褲油頭垢面的自己。
病房中,確已然沒事了,吹著空調(diào),裹在被子里,熟睡著,很安靜,僅露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像極了一個可愛的稚嫩小孩。林子豪預感他自然醒來之后會伸展一個舒筋活絡(luò)的懶腰,緩緩的問向子豪:
“你是不是吃早餐回來了?”
為防止這恐怖的想法上演,林猛然掀開他的被子,給了他一巴掌,
“媽的,起了?!?p> 確揉搓著睡眼。
“嗯~,幾點了?”
“不懂,衣服給我?!?p> 確不趕不忙的從屁股下抽出林的短袖。
而后的一段時間里,林子豪與阿金開始無休止的通宵上網(wǎng),阿金在網(wǎng)吧附近租了個單間,供白天睡覺。
期間,除去晚上的無比亢奮,兩人腦中只有兩句話。
清晨離開網(wǎng)吧,拖著疲憊的身子夾雜沉重的負罪感,
“太累了,太難受了,再玩游戲,我是孫子?!?p> 晚上離開住所,思路清晰,身體輕快。
“走!”
一直到半個月后,兩人支撐不住,快三點時,林在網(wǎng)吧睡著,七點,被網(wǎng)吧的音樂叫醒,旁邊沒人,電腦黑屏,掏兜未見手機。
第一反應(yīng)時阿金帶走了,到住所敲門。
林:“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阿金努力撐著季度疲乏的樣子。
“剛睡下一會?!?p> 林:“手機呢,給我?!?p> 金:“我給你了啊?!?p> 林:“你什么時候給的?”
金:“昨晚啊,我拿給你,讓你放好,你‘嗯’了一聲?!?p> 林:“什么東西啊,我只記得我睡前放兜了,你什么時候拿的?”
金:“快四點吧,你睡著后我也睡著了,手機在桌面,醒來就沒有了,拿了你的打電話,關(guān)機,肯定是被偷了,然后就把你的給了你,讓你放好?!?p> 林:“我沒印象,也不記得你和我說話了。”
金:“你他媽睡懵了。”
林子豪沉思了會,阿金輕聲問他,
“你手機呢?”
林抬頭看他一眼,恍然明白。
“操!”
隔著門框,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