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流星,定是不祥之兆?!痹埔姑碱^深鎖,望著靜謐的夜空愣神,周喜只道古人不解風(fēng)情。
“走吧,該回去了。”他先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周喜再多看了一眼銀河,依依不舍地站起,此刻真想手里有個照相機能將它記錄下來。
回到寨中,她輕推開房門,兩個孩子睡得很熟,即使在這樣硬的草堆上,她不情不愿地往角落里的草堆上一躺,感受著地板傳來的堅硬觸覺,強逼著自己瞇上眼睛入睡,不然,第二天做飯可就沒有體力了。
黑尾寨的鳥人們眾多,都是擠在木屋里的茅草堆上睡覺的,一個屋子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個人,寨主給他們單獨騰了間屋子出來,已經(jīng)是優(yōu)待了。
“哈啾?!钡诙瘴鐣r,周喜在大鐵鍋旁燒著水,手里握著根勺子,突然打了個噴嚏。
“哎,你這都弄臟了怎么吃啊,去換一鍋?!币粋€鳥人對著她使喚道。
“說得像你們多干凈似的?!敝芟沧炖镟洁炝艘痪?。
“你換不換?不換我去找寨主說了。”鳥人很是囂張,周喜不想節(jié)外生枝,抓起木桶去溪邊打水。
“連個鳥人都能使喚我了?!彼龑⒛就皺M放在水里,一股心酸涌上心頭,幻想著什么時候她才能夠翻身做主人呀。
“嘶嘶……”靈敏的鼻子忽然嗅到幾分焦味,細(xì)細(xì)聽,還有斷斷續(xù)續(xù)的葉子燃燒聲。
她側(cè)過腦袋望向遠處,灰色的煙霧不斷從空中升起,隱隱約約有火光。
周喜提起木桶快速往回趕,隨手將它往寨子里一扔,就去找云夜。
“外面好像著火了,怎么辦?”
她慌慌張張,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胸口微微起伏著。
“過來呀!快給換上干凈的水啊!”剛才的鳥人體高喊了一聲,對她磨磨蹭蹭找云夜閑聊的行為非常不滿。
“你先去換水,我去找白澤?!痹埔箘袼潇o,安撫了幾句,就起身去向黑尾宮。
“你說,山上起火了?”白澤正坐在宮里悠閑地?fù)崦膶氊悆?,對云夜稟告的事不以為意。
“你不出去看看嗎?火燒到寨子怎么辦?”云夜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
“那又如何?難道我白澤會怕嗎?”他輕蔑地笑了一聲,認(rèn)為云夜在質(zhì)疑他的能耐。
“喂,你可以不怕,你寨子里這些兄弟們呢?我這兒還有兩個娃娃呢,怎么辦?!”
“那與我又有何干?”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云夜懶得糾纏,出了寨子去看外面的火勢。
他跳到一顆高高的樹上,往山下望去,一大片樹林著了火,火勢兇猛,順著風(fēng)向有向此處蔓延的趨勢。
周喜還在院子里為鳥人們熬湯,心神不寧的樣子,云夜急匆匆趕回了寨子,拉起她就走。
“我們走,外面火越來越大了,白澤不會管我們的?!?p> “等等,我們能走去哪兒?”周喜猶豫的瞬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牽住了手,慌亂地掙脫了。
“快點啊,都餓死了!”身旁的鳥人們躁動起來,紛紛指責(zé)起她這個心不在焉的廚娘。
“命都要沒了,還吃吃吃,去地府里吃個夠!”云夜一腳踢到了面前這口大鍋,熱湯瞬間灑了一地,潑到了幾個鳥人的羽毛上。
他們狂怒起來,抓起地上的弓箭,把云夜圍成一團,周喜害怕得躲到一邊,抱緊了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