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間內的情形有點亂,安靜的馬兒,時不時抖動它一頭驕傲的鬃毛;大病初愈的鷲鷲,懶洋洋地立在地上,偶爾好奇地前進幾分,向著馬兒靠近;時而溫順時而躁狂的小白兔,趴在桌子上,不安地看著滿屋子的動物。
“我們給馬兒起個名字吧!”
周喜想著其他寵物都有名字,不能歧視馬兒,它這么漂亮又聽話。
“就叫乖乖吧!”其他人沒有異議,周喜就開始“乖乖”“乖乖”地叫了起來,越叫越歡樂。
“我問你,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云夜眼中閃過一絲憂郁。
“應該還有很多很多吧,以后你就知道了!”像是炫耀一般,她瞇起眼睛,嘴角輕揚,開始憧憬起來,希望小賤多送她一些好玩意兒。
“你曾說過,你來自……未來?所以你是仙人咯?”
沒想到他還記得,也當了真,不過,任誰見到她變的這些戲法,都很難不當真吧。
“沒錯,我不屬于你們這個時代,所以說是仙人也可以?!?p> “那……你會離開嗎?”他眼底的憂愁更甚,臉上每個毛孔都在大聲宣告:“我舍不得你!”
周喜沒有回答,因為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當初來到這里,心如死灰,可卻在與兩個寶寶的相處過程中漸漸萌生出深厚的感情,這種感情,雖不是真正的親情,卻也無異了。
人,入戲久了,就會當真。
當在小巷受人襲擊,穿回了現(xiàn)代時,開始是欣喜若狂的,想著再也不要回來受罪了,可夜夜夢到的琴兒的哭聲讓她難以釋懷,現(xiàn)在,她留在這兒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至少,要見到放兒吧?知道他是生是死吧?
一種專屬母親的心靈感應告訴她,放兒還活著。
“至少現(xiàn)在沒想過回去?!?p> 再說了,回去的代價可能有點大。
想到回現(xiàn)代需要被人攻擊腦部觸發(fā),她就感覺腦袋一緊。
云夜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憂愁一掃而空,變得神采飛揚。
“那我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直到你改變心意,愿意留下來?!?p> “云夜……”周喜垂下眼眸,細長的睫毛凝固了一瞬,而后抬起頭,認真地看向他,“如果皇上真的留我在宮中為他做藥膳,你就一個人逃吧,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生活,我會跟皇上說,與你和離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趕我走?”他倏然起了身,一步步逼近。
周喜條件反射地后退了幾步,不敢抬頭看他:“不是的,我總有一天會離開,回到自己的時代,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大好青年,何必在一個寡婦身上……”
話未說完,就被他緊緊摟住,周身布滿溫熱的氣息,窗外日頭西下,空氣中還殘留著余熱,和臉上的熱浪一起,讓背上滲出一層薄汗,襟濕了衣衫。
云夜輕輕揉了揉她的發(fā)梢,好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令人著迷:“我心甘情愿?!?p> “臥槽,這誰抵擋得?。俊敝芟哺杏X自己成了個不會動的木偶,雖然熱得要死,但還是貪戀著他的懷抱不舍分開。
兩個娃娃在旁邊竊笑著,似乎是注意到了少兒不宜,周喜將他輕輕推開,臉上滴了血的紅。
這一夜,周喜帶著兩個孩子睡在床上,雖不見云夜的身影,卻滿腦子都是他,輾轉反側,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