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似乎對他們家的事了如指掌,她曾在皇上與五皇子面前立下死誓,決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來歷,桃山,永遠只能成為一個秘密。
本以為主動留在清雅苑可以暫且打消五皇子的顧慮,誰知他仍舊派人監(jiān)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盡管她請了個奶娘,沒有完全對兩個丫頭放下戒備心,但總不能將她們辭了去,五皇子近來越發(fā)僭越,總不能看她長得美就試圖調(diào)戲有夫之婦吧?
周喜忙與他拉開距離,恭敬地說:“小的只是一介農(nóng)婦,賤命一條,五皇子心慈,才留了小人一命,我只想和夫君、孩子們平安活下去,實在不敢勞您如此厚待!”
五皇子臉色突變,心有不快,冷淡地說了句,“罷了,你做好你的差事就是?!比缓蠓餍潆x去。
“他不會知道了我同云夜是假夫妻的事了吧?”
這么久以來,他們都是睡在不同的廂房,若是丫鬟偷偷告狀,五皇子必然心生懷疑,否則他怎么會每次都如此明目張膽地與她說些叫人不適的曖昧話語。
低頭想著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一個聲音,如淙淙溪水,清冽動聽。
“周大人,周大人。”
絲毫沒有意識到是在叫自己,周喜抬頭看去,七皇子那張好看的臉躍入眼中。
“七皇子不用這么客氣,叫我周喜即可?!?p> 他笑道:“父皇叮囑過,這里沒有七皇子,你叫我七公子就行?!?p> “是,七公子?!?p> 七皇子的養(yǎng)母汐妃此次并未前來,他走在一眾皇子中,也是孤獨的存在,他的幾個兄弟們嫌棄他是病秧子,不嘲笑他就不錯了,更別說與他交談。
“上回我按照你給的方子調(diào)整飲食,竟真的好了許多,雖然還是咳嗽,但比起從前少多了,盛京城靠海,平日里大魚大蝦吃慣了,一時戒掉它們,倒真是不容易?!?p> 他自嘲般地輕笑了一聲,周喜發(fā)現(xiàn)他并未說謊,今日相見,他咳嗽的頻率確實大大降低,甚至剛才與她說話的這段時間里,一次咳嗽都沒出現(xiàn)過。
或許是兩人處境過于雷同,人群之中遭人嘲諷、排擠,所以自己對他格外有好感。
“姑娘與我五哥關(guān)系看上去很好?”
不知他為何會問出這樣的話,周喜愣了幾秒,答道:“五皇子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對他是崇敬,感謝更多,關(guān)系好可不適合用在他與我這樣的身份之上?!?p> 眼前的姑娘看上去年紀不大,說話卻滴水不漏,沉著冷靜,七公子轉(zhuǎn)移了話題,將氣氛引向輕松,姑娘今年芳齡幾何?看上去似乎比我要小上幾歲。”
“回七公子。我今年二十有二,年紀不小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七公子眼中略有驚詫,隨即迅速轉(zhuǎn)為平靜,“看來是我小瞧姑娘了?!?p> 周喜尷尬地訕笑道:“哪里哪里,是我幼時家貧,所以長得比同齡人瘦弱些?!?p> 不管放在現(xiàn)代還是古代,被問到年齡的時候都是一樣不爽。
“聽姑娘的口音不像是盛京人士?”
“我是瓜州人,偶然在那結(jié)識的五公子,瓜州地處邊境,家貧也是常事?!?p> 七公子又問起了瓜州的風土人情,周喜將她的見聞胡亂說了一通,這一路上聊得還算盡興,無聊的路途就這么被打發(f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