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賺得小鬼來推磨,巧得金針之下落
只見那小茅屋里頭漆黑一片,殘破潦倒的兩扇門門口蚊蠅四起。想了想,司馬雄便有了一種殺人的沖動。
“不必了,你把你家里的桌椅都搬出來吧,我在這樹下便可?!?p> “得嘞!”潑皮吆喝一聲,一低頭又鉆進(jìn)了漆黑的茅屋之中。不一會兒便搬來了一張歪歪扭扭的桌子和兩張古舊的大背太師椅,隨后端端正正的擺到了樹蔭之下。
司馬雄一見,感情的這家伙還想與自己同席而坐的樣子。
“大爺,您老稍待片刻,酒菜稍后便到!”
潑皮說完又一頭扎進(jìn)了茅屋之中,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了好一陣子,半晌,便見潑皮一手端著一盤菜肴走了出來。
潑皮呵呵笑來,在他的藍(lán)布腰帶之上還斜斜的掛著一壺酒。
只見他將兩盤佳肴往司馬雄的面前一放,再把酒一擺,伸手又飛快的從懷里拿出來了兩個古樸的酒爵。滿滿斟上一杯,一飲便盡。
“大爺,酒菜已齊,還請慢用?!?p> 司馬雄哪里還有胃口,看著這些個東西他就像是一個被奸商欺騙了的冤大頭。
“鏘!”一聲脆響,只見司馬雄拔出了腰間佩劍,一伸手便搭到了潑皮的脖子之上。
“大膽小賊,膽敢欺瞞你家爺爺?”
那劍快得出奇,快得直如閃電一般。
劍橫脖頸,冰寒之氣絲絲入骨。潑皮不禁打了個寒噤,渾身也是冷汗連連。
“大爺饒命,小的怎敢?小的處處服侍周到,還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大爺?”
“這些個都是些什么?。俊?p> 司馬雄氣勢洶洶的怒指著桌上的兩盤奇怪的菜。
潑皮一聽,馬上就不害怕了。他輕輕的推開了司馬雄的劍,然后指著菜解釋起來。
兩盤菜左邊的一盤是六個中指拇粗細(xì)的野蘿卜,六個蘿卜一邊擺了兩個,另一邊擺著四個;右邊那盤則是九根青菜,九根青菜美美的擺成了一個“美”字。
潑皮指著六個蘿卜說道:“回稟大爺,此道小菜乃是蘿卜腌制,味道酸甜可口,食之回味無窮。其名曰——‘雙拳難敵四手’?!?p> 緊接著他又指著九根青菜道:“此道乃宮廷秘制配方,青菜先過開水而后再用大火爆炒。不僅有青菜獨(dú)有的清香,而且酥脆爽口,食一而欲再食二。名曰——‘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雖然潑皮說得天花亂墜,但是司馬雄也沒有膽子去嘗試這所謂的“雙拳難敵四手”和“英雄難過什么的美人關(guān)”。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緩緩地將自己的佩劍收回了鞘中。斜眼一望,那潑皮竟自顧自的飲得正歡。
一見如此,他的心里更是無名火起。
“刷!”只聽一聲空響,便見司馬雄將潑皮手中的酒壺給搶了過來。隨即毫不客氣的吩咐道:“快去給老子喂馬!不然一會兒要了你的小命!”
潑皮一愣,心想:這人可真他娘的奇怪,在本大爺?shù)牡乇P上也不知道收斂收斂。不過雙拳當(dāng)真難敵四手,潑皮自問還打不過這個長著一張鷹臉的家伙。
所以他悶悶不樂的喂馬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呵呵的樂了起來,感情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東西。
“你笑什么?”司馬雄不禁心中發(fā)憷。
“沒,沒,大爺您安心用膳,小的只是想起了馬肉的味道。”
潑皮搖晃著向司馬雄的黃驃大馬走去。
司馬雄將握劍的手又松開了。
炎炎夏日,酷暑難耐。司馬雄緩緩的舉起手中酒壺湊近了自己的嘴。
酒方入口,他娘的就不知道到底摻了多少的水,感覺就像是水中掉進(jìn)了酒的味道。
唉……司馬雄又苦笑了起來。
他一邊喝著這水不是水,酒不是酒的玩意,一邊斜眼看著那潑皮。
突然,在他仰頭又牛飲了一口水酒之后。借著輝煌的夏日余光好像在一旁的大樹干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異的東西。
那是一枚小小的東西,日頭輝下,此物金光閃閃,閃閃發(fā)光。樹干上還被蒙了一大塊布,這塊布的質(zhì)地比潑皮身上穿著的不知道好上了多少。
“嗤!”司馬雄一伸手就將此布給扯了下來。再一望,便見那布縵罩著的樹干之上整整齊齊的排著數(shù)十枚這樣金光閃閃的東西,每一枚相距的距離都像是用筆尺量好的一般,絲毫不差。
司馬雄緩緩伸出兩指,那東西仿佛生根在樹干之中一樣,隨后司馬雄猛一運(yùn)氣。
“咔擦!”一聲碎響,那古舊的大背太師靠椅瞬間就碎成了一片殘木,司馬雄也被這反震之力給摔了一個大馬趴。
“他奶奶的!”
司馬雄大罵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舉手一望,只見右手兩指之間緊緊夾著的乃是一枚小小的金針。
金針,金針,“金針公主”柳無雙?一連串的訊息猶如潮水一般涌進(jìn)了司馬雄的思緒之中。
“喂!你過來,這是什么?”
聽到呼喊,潑皮連忙跑了過來,一見自己家的古舊大背靠椅碎成了無數(shù)塊,他的心里就不禁生疼。但是在司馬雄的面前,他還是不敢發(fā)作。
“大爺,請問何事?”
“你來看看,這是什么?”一邊說著,司馬雄一邊走向了另外一張大背靠椅。
潑皮心頭一緊,連忙便跟了上去。這兩張椅子可是他的傳家之寶,再壞一個,他絕對要?dú)⑷?。除非,除非他肯賠。
一見金針,潑皮的眼睛也直了。
緊接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的樹干之上,在那上面,余光斜照,金光閃閃。自己的“遮寶布”也被扯了下來,所有的寶物都露在這光天化日之下。
“大爺,這可是你拔下來的?”
“恩。”
“從那上面?”潑皮夸張的指向了身后。
司馬雄還是穩(wěn)重如山,風(fēng)雷不驚的回道:“正是?!?p> “那請您幫我全部都拔下來吧!這些金針可都是純金打造,每根重一錢,這里一共有三十二枚,總共是三兩二錢黃金,多謝大爺了!”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這都是誰告訴你的?還有,這些針是誰插在這里的?”
司馬雄的問題猶如連珠炮彈一般問來,問得一個問題,手中的劍柄便會握緊一分。
他的手每緊一分,潑皮的心就會顫抖一分,所以他一連全部都如實(shí)而說:“這些金針是十五年前一位帶著孩子的女人所留,她插的這些金針都是給小人的問路費(fèi)和葬馬費(fèi)!這些金針小的天天都在拔,一連拔了十五年都沒有拔下來一根,還請大爺不吝助上一臂之力!”
聽到這里,司馬雄不禁一笑,看來眼前這人見到什么都會拔上幾分。竟然連鼎鼎大名的柳無雙都被他敲了竹杠。
“她向你問了什么路?你為什么不把這樹給一把火燒了。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等你得了這么一筆錢,估計這片山頭都能買下來了?!?p> “這顆樹乃是我爺爺?shù)臓敔斢H手所栽,殺了我的頭,我也不敢毀去??!”
潑皮的話讓司馬雄不禁一愣,突然他反應(yīng)了過來,道:“老子問你那柳無雙向你問了什么路?”
“什么柳無雙?”
“鏘!”一聲金鐵交戈,司馬雄的劍又拔了出來。
“方才你說的那個不但給你金針而且還不扎死你的女人!”
本來潑皮都被嚇得撲通的一下跪下去了,聽了這話,他又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清風(fēng)鎮(zhèn),大王村,祁連山巒,祁連劍派。因?yàn)樗媒疳槆樆N?,所以小的就騙她多繞了四百多里的山路?!?p> 潑皮說得老老實(shí)實(shí),司馬雄卻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的眼中也笑出了高興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