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恨別人打我小報告
嗤,鮮血噴涌!
大族老手中軟劍脫手甩飛。
“啊!我的手!你們還愣著干什……”大族老捂著右手手腕凄聲慘叫,咬牙轉(zhuǎn)頭招呼另外兩位族老,卻被眼前的一幕生生將話噎了回去。
在他身后,顧寒的鑌鐵刀架在二族老的脖子上。
蘇妙彤的青鋒劍架在三族老的脖子上。
二人臉上滿是苦澀。
顧寒是通脈境十重天的高手。
蘇妙彤是徽山劍派高徒,一身修為也在通脈境七重天。
他們毫無準備,才被對方瞬間制服。
大族老捂著手腕硬氣道:“哼,你要殺便殺,老夫絕不皺一下眉頭!”
“是嗎?”顧雁楓抬刀拍了拍他的臉。
大族老咬牙閉目,眼上微微顫抖的睫毛,昭示著他并不平靜的內(nèi)心。
顧雁楓笑著拉動月芒刀。
動作輕而緩!
銳利的刀鋒慢慢割破大族老的表層皮膚,逐漸有鮮血滲出……
伴隨著創(chuàng)傷面越來越大。
傷口越來越深,出血量也在逐漸增加!
顧雁楓卻偏偏避開了對方的頸動脈,旁邊的二族老和三族老看得心中發(fā)寒。
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是等待死亡降臨的過程。
顧雁楓此舉。
對任何人來講都是一種折磨。
死亡的氣息在逼近。
血在流!
大族老仿佛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就隨著血液泉涌而出,浸濕他的衣裳,由溫熱變得冰涼。
無限的恐怖將大族老的意識包裹。
“不!”大族老猛然睜眼,望向顧雁楓眼中眼神變得異常的恐懼。
“大族老怎么了?我可還沒開始呢?”顧雁楓戲謔的笑道。
撲通!
大族老無言地跪倒在地。
撲通!
撲通!
二族老和三族老也紛紛跪倒。
三人頭抵地面。
“行了,起來吧?!鳖櫻銞鬓D(zhuǎn)身坐回主座,“等把老爺子送入祠堂,你們就把身上的擔子卸一卸,去顧家祠堂守護先祖英魂吧?!?p> “喏!”三位族老恭敬的道。
顧雁楓又道:“在這之前,你們也都挑出些機靈懂事有武道天賦的后輩,家族負責全力培養(yǎng)他們,修煉所需資源,全部敞開供應(yīng)。”
三位族老猛然抬頭,眼中滿是驚喜之色。
這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他們?nèi)齻€都這把年紀了,為什么還無限制的撈錢,為什么死死抓著手中權(quán)力不放?
還不是為了各自的后輩!
既然顧雁楓能做出這個保證,那他們舍了那些權(quán)勢又何妨?
顧雁楓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nèi)?,道:“怎么?看你們的樣子,你們以為我會打壓你們各支??p> 三位族老頓時漲紅了臉。
“行了,都下去吧,老爺子和兄長的喪禮還要你們?nèi)蕚?,至于王氏那邊……”顧雁楓笑著看向顧寒,別有意味的道,“過一會兒,我和大總管會親自通知的?!?p> “尊家主令!”
三位族老再拜后離開書房。
“嫂嫂也回去吧?!鳖櫻銞鬓D(zhuǎn)頭看向蘇妙彤道。
蘇妙彤收劍還鞘。
她深深地看了顧雁楓一眼。
無言的離開。
……
書房僅剩顧雁楓和顧寒。
“你能信得過他們?”顧寒忽然出聲道。
顧雁楓搖頭道:“我不信他們,但是我信利益,只要開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他們就會成為你手中最鋒利的刀劍!”
顧寒遲疑道:“那他們的忠心?”
“我不需要他們的忠心……”顧雁楓話鋒忽地一轉(zhuǎn),認真的看向顧寒道,“說說吧,老爺子還交代了你什么?凌雪閣為什么會盯上顧家?你們到底在哪方面出現(xiàn)了問題?”
顧寒搖頭道:“我們從未暴露,如果非要說有哪次任務(wù)出現(xiàn)了意外,這二十多年來倒是的確遇到過幾次,不過問題都不是出在我們身上,即便留了尾巴,也都被我們抹去了?!?p> “是嗎?”顧雁楓目光閃爍,繼續(xù)道:“神策軍是什么時候調(diào)來的?”
“半年之前?!鳖櫤馈?p> 顧雁楓再問:“你們最近半年有接過什么特別的任務(wù)嗎?”
“都是刺探情報,若說特別的任務(wù)……”顧寒想了想,鄭重道:“半年前,老家主應(yīng)上峰指令,以顧家商行的名義,向荊州宇文世家,秘密押運了幾批物資。”
顧雁楓瞳孔一縮,“宇文世家?宇文滅所在的宇文家!”
顧寒點頭,“沒錯,去歲宇文世家老家主去世,現(xiàn)在主掌宇文家的正是宇文滅?!?p> 聽著顧寒的確認。
顧雁楓心頭所有疑惑都消逝一空。
如果劇情不出現(xiàn)偏差。
就在明年年底,宇文世家將會起兵造反!然后被早有準備的大唐迅速鎮(zhèn)壓,最后不得不帶著十萬殘兵敗將,投靠已經(jīng)擁有數(shù)十萬匪眾,徹底稱霸長江的十二連環(huán)塢。
宇文世家造反,這可是公測開啟后的大事件!
看來問題就是出在宇文家了。
至于王氏為什么會在二十多年前就潛伏在顧家?
通過王氏這二十多年都沒有什么動作的表現(xiàn)來看,顧雁楓猜測她應(yīng)該只是單純的負責對顧家進行監(jiān)視。
這一點并不稀奇。
錦衣衛(wèi)在大明朝諸多武林勢力中埋下的暗探,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至于王氏最近頻頻出手。
看來就是宇文家那邊露出了破綻。
讓顧家被重點關(guān)注了!
顧雁楓再問:“向宇文家押運了什么物資,是你經(jīng)的手吧?具體運了些什么,你心中應(yīng)該有數(shù)吧?”
“軍械兵甲!”顧寒如實道。
顧雁楓徹底確認,“沒錯了,問題就是出在這里。”
“您是說,宇文家出了問題?”顧寒沉聲道。
“這可是軍械兵甲,他宇文家要這個做什么?明擺著就是要起兵造反,咱們給他遞了刀子過去,豈能不被凌雪閣懷疑?”
顧寒咬牙,“王八蛋,他宇文家行事怎么會這么不小心!”
顧雁楓搖頭再問:“和宇文家交接物資的時候,沒有暴露你錦衣衛(wèi)的身份吧?”
顧寒正色道:“家主放心,江北很多世家都和南明有私下的生意往來,走私兵甲的自然也不止顧家一個。當時交接貨物的,是宇文滅的弟弟宇文敵,對方并不知道我錦衣衛(wèi)的身份,只當咱們是為了利益鋌而走險的投機者。”
“宇文家或許不會懷疑,但是凌雪閣會!他們可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否則的話,神策軍怎么會來得那么巧?”
“難道咱們要放棄這里?”顧寒擔憂地看著顧雁楓。
“哼,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你剛才有句話說的不錯,至少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凌雪閣那邊自然也是如此。否則的話,城外的三千神策軍,早就踏平顧家的大門了!”
顧雁楓倏然起身,持刀冷笑,“走,咱們?nèi)枂柈斒氯?,不就知道了嗎??p> “什么?您難道……”顧寒瞬間瞪大了眼睛。
顧雁楓邁步走出書房,“走吧,你想知道的答案,我那好三娘會告訴你的?!?p> “竟然是她!”顧寒咬牙切齒道。
可是短暫的憤怒之后。
顧寒快步追上顧雁楓,謹慎道:“容屬下冒昧的問一句,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王氏是凌雪閣暗探的?”
“怎么,你不信我?”顧雁楓駐足,笑著看向顧寒道。
“顧寒不敢!”顧寒連連搖頭,接著又好像想到什么,尷尬的道,“其實義父還有一條遺命……”
顧雁楓挑眉,“是嗎?父親怎么說?”
“讓我為王氏打一副棺材?!鳖櫤吐暤?。
顧雁楓訝道:“原來老爺子早就猜到王氏是凌雪閣的探子了?”
顧寒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咳,義父是因為她密會高校尉的事,所以即便郎君不將王氏的身份告知,我也會執(zhí)行義父的遺命的?!?p> 顧雁楓哭笑不得。
如果這樣的話,那還真被老爺子歪打正著了!
顧雁楓感慨道:“看來,老天爺都不想給王氏活路??!”
顧寒深以為然。
二人談話的工夫,就到了顧鶴軒院外。
這邊還有家丁在修繕院墻。
顧雁楓揮手屏退所有下人。
二人行至內(nèi)院。
王氏正和顧鶴軒在丫鬟的服侍下用餐。
“兄長,大總管。”顧鶴軒放下筷子,起身向二人躬身行禮。
“坐,快坐,都自家兄弟,這么客氣就外了?!鳖櫻銞餍χ蛳聣毫藟菏?,順勢拉開椅子坐在餐桌旁,向旁邊的丫鬟招呼道:“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不快去廚房拿兩副碗筷,我和大總管就在這邊吃了。”
“喏!”丫鬟立刻領(lǐng)命,但是并未離去,而是轉(zhuǎn)而看向王氏。
王氏淡定的向她擺了擺手,“去吧,難道二郎有這個興致,那就讓廚房再添幾個好菜,溫一壺好酒。
嗯,就醉月樓的桂花釀吧,我記得二郎最喜歡這個酒?!?p> 丫鬟這才邁步出了院子。
“不愧是三娘,對男人喜歡什么,摸得就是清楚!”顧雁楓笑著贊嘆道。
咔——
顧鶴軒筷子握得太用力。
斷了!
王氏的臉也唰一下寒了下來。
“二郎這是什么意思?”王氏怒視顧雁楓。
“呦,急了?我說的也沒錯???三娘對于這種的業(yè)務(wù),本來就精湛得很!否則……”顧雁楓的眼睛微微瞇起,戲謔道,“三娘也不會寂寞到半夜摸別人的房間??!”
王氏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慌亂。
“胡說八道,你再這樣,我可就要攆人了!”王氏拍桌色厲內(nèi)荏的道。
顧鶴軒也氣沖沖的起身,怒視顧雁楓道:“兄長若是再胡言亂語,我必定要去父親面前告你一狀……”
啪!
一記閃亮的耳光將顧鶴軒抽暈過去。
顧雁楓冷笑著甩了甩手,“勞資平生最恨別人打我小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