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不說話,賈大哥看著她這個樣兒,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轉(zhuǎn)身便走開了。
她回了家,坐在小榻上看著陸準上山前脫下的那沾血的外衣,神色有些恍惚。
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陸準不是什么尋常人?
過去的那十年,讓她的心思變得比旁人通透,自然很多的事,她看得比旁人還要清楚。
不過就是,裝聾作啞罷了。
她長嘆,心底已然有了決定。
……
三天后,陸準帶著玉墨回來了。
大概是累極了,簡單洗漱過后便直接睡下,葉蓁看著他疲憊的臉,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出去到隔壁家買些食材。
傍晚時分,她站在灶臺前,微微俯身從蒸屜上把糯米排骨拿出來,一串腳步聲緩緩靠近,她抬起頭,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邊。
“醒了?”
他點頭,幫著她把做好的飯菜一一端到桌上。
玉墨努力的把自己裝成透明人,把臉埋在碗里扒飯,時不時抬起頭,偷偷窺探下葉蓁。
他暫住在這里的期間,自是對兩人的關(guān)系有些了解的,只是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他不好插手。
但有些事,他看得出來。
陸準瞥了眼桌上的菜,糯米排骨,宮保雞丁,紅燒豆腐,糖醋鯉魚,很是豐盛。
上一次這樣豐盛,是她終于擺脫那些整天上門給她說親的媒人媒婆。
葉蓁主動給他夾了一塊排骨,眼角帶著笑。
“辛苦了,這幾天在山上定是很累吧?”
他回來時,她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他外衣上那干涸的血跡。
男人笑了笑,不甚在意。
“花費了些工夫才找到狼群的老穴,然后一并鏟除了,起碼近幾年,村子都是安全的?!?p> “那就好。”
她點頭,遲疑了下,到底還是說了出口。
“這幾天你不在,我便抽空給你們烙了餅,還備了不少的干糧,之前說好給你做的衣裳也已經(jīng)做好了……”
陸準“啪”的撂下木筷,臉色鐵青。
他若是再聽不出來,怕就是個傻子了。
葉蓁看著他起身離席,也把木筷放回桌子上,本來她就沒什么胃口,這會兒也不再勉強自己了。
她隨著他走進里屋,男人背對著她坐在小榻上,待她進來后,他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你已經(jīng)決定留下了?”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她杵在那,燭火印出了她的身影。
“是?!?p> 他抿著唇,面容不太好看,那緊攥的拳頭無一不是顯露著他此刻的憤怒與失望。
“為什么?怕我給不了你一方安寧?”
她勾動嘴角,那抹笑怎么看都帶著幾分牽強。
“不是?!?p> “那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因為不想?!?p> 她看到他眼底隱隱的受傷,張了張嘴,繼續(xù)往下說。
“你與我之間,在一開始就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為我擋去那些對我有意圖的人,那么你的去留我不會強求?!?p> “好一句不會強求?!?p> 他冷笑,倏然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
“我就不信,你沒有對我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