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淵黑暗處,點起了一根蠟燭……
呂三秋沉默著坐在了小舞旁邊,與她一起靜靜的等待著。
他看著小舞,內(nèi)心糾結著,最后似下定了決心,握緊了長袍一角,說道:“小舞,你覺得我為人怎么樣?!?p> 呂三秋苦笑起來,他知道這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也明白對方會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感到袖手無錯,不知所言,小舞現(xiàn)在便是一副緊張慌亂的樣子。
“啊,呂大哥你說什么?”小舞一臉無辜的急促說道。
既然開了口,呂三秋便沒有打算就此被小舞敷衍過去,無論是真話還是假話他都要去聽聽看,于是,他很正經(jīng)的看著小舞,語氣充滿嚴肅之感,再次堅定說道:“小舞,你覺得我為人如何。”
小舞尷尬的笑了笑,知道無法再逃避或轉移這個話題。眼前的這個呂大哥為人如何?小舞從內(nèi)心深處并不愿意與他相處在一起,無論是先前后羿與金烏的故事,還是武魂殿創(chuàng)世的故事,小舞從中只感受到了眼前這個男人內(nèi)心的脆弱以及他那瘋狂的野心。
一個癲狂的人,這便是小舞內(nèi)心對呂三秋評價。
他總是一個人或沉默或微笑,獨立于外似與眾人不同,總是不經(jīng)意間在眾人面前流露出幾分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那蔑視不屑的神態(tài)。
小舞尷尬的笑聲令呂三秋感到不滿,此刻,他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他聽見眼前的小舞那變了腔調(diào)的聲音:“呂大哥人其實挺好的……”
“哦,是嗎,那真是蠻好的,哈哈?!?p> ……
呂三秋說完話沒有再去看向小舞,他扭過頭,看著前方黑暗的森林,他想要仰望天空看一看星空,卻不幸在這個角度正好被高聳的枝干樹葉徹底遮擋起來,沒有一絲星光從中流瀉而出。呂三秋心里突然生出一絲惆悵與悲哀,胸口沉悶的喘不來氣,很難受,眼睛里面也很難受,酸的想哭……
他沒有再理會小舞,徑自站了起來,不顧小舞的詢問,默默得向著遠處黑暗的森林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他聽見魂獸的咆哮,很像小時候還在地球時他的父親每晚喝醉酒回來,打罵他與母親的聲音。呂三秋下意識扭過頭向聲音那里看去,他看見魁梧的父親就站在那里,手里拿著酒瓶,渾身都散發(fā)著酒味惡臭,正在那惡狠狠的看著他。
呂三秋感到恐懼與害怕,他慌亂的向著背后的營地跑去,可是前方的森林仿佛無止境,他怎么也跑不到那里,永遠也回不去。
緊接著,他聽見了背后父親的惡毒咒罵聲,聽見了母親凄慘的哭聲,聽見了桌子被掀翻,聽見了各種各樣東西不斷被砸在地上隨之破碎的聲音。呂三秋緊緊的捂起耳朵,在這黑暗的森林里面拼命的奔跑起來,拼命的奔跑。
不知覺間,他流出了眼淚,渾身顫抖著仍舊跌跌撞撞不斷向前跑去。
最終,他跌倒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想要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在泥土里面越陷越深,不論怎樣也無法拉出來,他扭轉身子絕望的看向身后……
他看見了暴怒的父親和那已經(jīng)躺在地上沒有生息的母親。
一切聲音都仿佛消失不見,呂三秋絕望伸出的手也一點點沉入沼澤,他再也無法逃離這個黑暗的深淵……
……
“呂大哥!呂大哥!”
寧榮榮一邊慌亂的晃動著渾身滾燙的呂三秋,一邊緊張喊到。
呂三秋睜開了眼,迷茫的看著眼前一臉緊張寧榮榮,聲音無比的虛弱回應道:“我,我這是在哪里?”
“我們還在營地啊呂大哥,小三已經(jīng)醒了過來,我在帳篷外面叫你沒有聽到你的回應,便擅自進來了,便看見你渾身滾燙一邊顫抖著一邊還流著眼淚。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了呂大哥,是不是先前先前被泰坦巨猿抓走身上的傷勢復發(fā)了。我這就叫大家進來。”說完寧榮榮便哭了起來,連忙起身想要向外走去。
呂三秋愣了愣,“原來那一切都是夢嗎?這么久了,你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嗎?”
呂三秋悲痛欲絕,看著眼前哭泣的寧榮榮,連忙抓住她想要離去的手,柔聲說道:“榮榮,我沒事了……”
而這時帳篷外遠處,眾人驚嘆完唐三的諸葛連弩外,便是隱約聽到了寧榮榮傳來的哭聲,連忙向著帳篷那里跑去。
第一個到達帳篷的里的并不是魂力最為強盛渾厚的趙無極,而是釋放出了武魂的朱竹清。
她一把抓開帳篷,向里面看去,她看見了躺在毯子上一臉虛弱,臉色蒼白無血的呂三秋牽著那梨花帶雨的悲傷哽咽的寧榮榮。
寧榮榮看見朱竹清,連忙說道:“竹清,你快點去叫趙老師和唐三過來,呂大哥身上的傷勢復發(fā)了?!?p> 朱竹清聽完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呂三秋,心中不由一顫,想要開口卻始終沒有說出。
這時眾人已經(jīng)趕到,看著眼前的眾人,寧榮榮急忙說道:“趙老師,你快來看看呂大哥,他身上的傷勢復發(fā)了?!?p> 呂三秋拉了拉寧榮榮的手制止了她繼續(xù)說下去,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傷勢復發(fā),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在夢里,他到底是多么想要和小舞唐三他們交朋友??!
呂三秋露出來招牌微笑,勉強自己站了起來,不顧在寧榮榮擔心的眼神,自私的說道:“我沒事,大家不要擔心,既然小三已經(jīng)醒了,那我們就趕緊離開這里吧。”
“呂大哥!”寧榮榮生氣說道。
呂三秋送開了之前一直緊握著的手,再次為眼前的寧榮榮擦拭掉眼淚,俯下身子在她眼前柔聲安慰道:“對不起,呂大哥讓你擔心哭泣了?,F(xiàn)在呂大哥已經(jīng)沒事了啊,先前只是做了一個噩夢,沒事啊。”呂三秋忍不住揉了揉寧榮榮的腦袋瓜。
趙無極三人看著一臉虛弱呂三秋心里生出幾分竊喜。
唐三來到呂三秋身邊,說道:“呂大哥我給你檢查一下吧,我的魂力溫和且有著探查修補內(nèi)在傷勢的能力?!?p> 呂三秋明白那是玄天功的特性,他看著一臉生氣焦急擔心的寧榮榮沒有再拒絕,任由唐三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
唐三一臉疲憊的收回魂力,說道:“沒有問題,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p> 呂三秋笑道:“看榮榮,我就說沒事吧。我們趕緊回學院吧,越在這里久留就越危險?!?p> “可是呂大哥,你的身體?!睂帢s榮擔憂問道。
“沒事的,別擔心了?!?p> 呂三秋看向趙無極,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竟然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沒有再像昨晚那樣耷拉著,心中不由驚嘆魂圣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
他說道:“趙老師,我們準備出發(fā)吧!”
趙無極嗯了一聲,走出了破碎的帳篷。
呂三秋無奈的看了看這個他先前在諾丁城購買的獸皮帳篷,又看了看忘了解除武魂的朱竹清笑了笑。說道:“謝謝你,第一時間趕來。”
朱竹清嗯了一聲,解除了武魂,跟在了趙無極身后。
呂三秋又安慰了一番寧榮榮,收起破碎的帳篷,眾人開始向著森林出口跑去。
一路上,呂三秋一直默默跟在寧榮榮身邊。
我已經(jīng)無法再忽視你,仍舊當你是文字。
揚輕而無塵
禁止家庭暴力?。。。。。?!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