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踏著樹干,幾個凌空,我躍到一根樹杈上坐著看戲。
近來世間出了許多能人異士,有些是天生神力,有些是后天修煉,或機緣或巧合,都多多少少算是有了游走世間的資本。
那幾位正在動手抵抗的想必便是其中一種,尤其是那位道長,氣勢洶洶,捏的也不知是什么訣,下一刻圓形法陣驟然乍起,光芒平地而起,形成一道包圍著的圓形光束。
這道光束將大獸包圍在其中,熠熠光輝劈開了夜色,終于看清了對方的形貌。
那獸有一雙巨大的玄黑色翅膀,形似蝙蝠的雙翼,翼上長有橈骨,橈骨彎折出長有倒鉤;身上布滿了鋼鐵般的倒刺,尖細而長,使人不能輕易靠近。
前肢比后腿略細,卻也有三個成年人的寬度,鐮刀似的趾爪尖利且強硬,仿佛能撕開一切,體型雄壯,皮毛堅硬,普通的刀劍根本無法刺破它的皮膚。
被光芒束住的獸受到驚訝,發(fā)出一聲嘶吼,嘶吼響徹山林之余,還夾雜著厚重的妖力,若不堵住耳朵,勢必要傷及臟腑。
我自是有空余的雙手將耳朵堵得死死的,那些躲避起來的亦是,只有正在起法陣的幾個,只得硬生生的抗下了一記妖吼。
擋在前面果然是要吃虧的,就在我暗自感嘆之余,只見那道士虛晃過后,集中精力又使出了一記正宗道家雷法,招來了風雷。
霎時間狂風大作,空中一道道天雷捶打下來,打在一邊的樹上,百年大樹驟然焦枯;打在地上,砰然爆炸,青藤起火,土地焦黑。
而那獸身上的倒刺卻仿若金剛,無論天雷如何落下,都像撓癢癢一般,傷不到皮毛,反而彈開來去,炸的各處都是都是焦土。
那些躲避在一旁的獵獸師,因這些天雷而抱頭鼠竄,嚇得嗞哇亂叫,腳下土地頓時成為一片焦紅慘絕。
伴隨著妖獸的再一次嘶吼,它的雙翼展開,前足立起,呈騰空之勢,隨后又重重落下。
同樣是狂風驟起,飛葉走石,強大的妖力瞬間便震開了周圍幾名厲害的獵獸師,原本明亮著的法陣突然被破,光束頓時失色,周圍隨即又變成了黑暗無光。
在天雷的逼迫下,我早早便跳下了樹杈。此刻混跡在黑暗中,只能不停的聽到周圍的慘叫聲。
黑暗對人來說是可怖的,對獸來說卻是如魚得水。
猩紅色的“燈籠”霸道地穿梭在密林間,精準的攻擊著每一個獵獸師,不知何時就會跳到誰的身后。周圍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狂亂的風和彌漫在四處的腥重的妖氣。
突然,林間閃過一些輕微的亮光,是符咒發(fā)出的,那位莫道長似乎還在負隅頑抗,以一人之力對抗著妖獸。
見他這樣堅強,我也狠不下心來不幫他一把。更重要的是,不知為何,明明未曾見過這只大獸,卻偏覺得它的肉應是十分可口,這樣想法由心傳達到腦子,弄得人竟然不自覺得咽了咽口水。
雖說我愛食肉食了一些,可面對這樣的妖獸,先不說打不打得過,我便先想著要吃人家,未免也太過喪心病狂了一些。
撇開腦子里這變態(tài)的念頭,凌空躍起,我飛了一張符咒出去,抽出背后的桃木劍,便對著那獸砍了過去。
直到接近它,我才曉得,原來厚重的妖氣在它周圍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拋開背部那些堅硬的倒刺,這算的上是第二道防御,難怪天雷這樣打都沒用。
小小的符咒自然沒起到任何作用,我被妖氣彈開,拎著手中的桃木劍,砸著嘴巴。
以我的存錢在市面上能買到的桃木劍自然都是普通的桃樹木,有些還是我自個兒去桃山上砍了,削著做的。
比不得那些雷擊木,降龍木的,更承載不了我自燃的火焰,所有幾乎是只能用一次。一次過后便燒成焦黑,再沒什么用處。
然而此次上山,我不過是被他們所激,為了湊個熱鬧,所以只帶了一把劍。換言之,大招只能用一次。此刻用還是不用,當真是很難抉擇.......
若是用,萬一沒什么效果,那便慘了,為了后續(xù)自保必然要被這些人瞧見我異于常人之處,可能反過來將我視為妖物;
可若是不用,說不定大家都得一起死,思慮再三,我舉起了劍柄。
一把桃木劍立即熊熊燃燒起來,赤色的火焰燃的通明,雖不照明,方里之內(nèi)卻矚目耀世,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天地有道,赤靈之酋,婆娑萬物,燒!”
伴隨著我喝聲念出的炎之訣,桃木劍的火焰也燃到了最高,借力周圍的樹木踩踏之下,我騰空一躍,飛至妖獸頭頂上方,一劍揮下,妖氣盡數(shù)蕩平掃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