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的那個窟窿被填滿,靈息重新在體內(nèi)順暢的游走,似乎比以往更強盛,更猛烈,等小西施法結(jié)束,我整個人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這下好了,聽神尊說,這次就算是他自己也是拿不出來的~”
直到風(fēng)之天元全數(shù)被我吸收,它散發(fā)出的圍繞在我和小西周邊光芒漸漸消失,小西這才擦了擦汗,喘出一口氣,露出滿臉的笑顏,同我說著話。
可此時我的笑容卻消失了,緊張地問道:“我......我?guī)煾改???p> “你師父?自然是在卞山啦!你可不知道,短短不日的時間,象鏡里頭都快翻了天了。句芒象神和余茂象神打了起來,整個泰山府算是毀了個干凈,寸草不生的。所有人都跑去勸架去了,就連我?guī)煾付既チ?,聽說......”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功夫,她便已經(jīng)嘰里呱啦的開始說著剛從象鏡聽來的消息,只是越說卻越發(fā)的小聲:“象神里頭居然有人出了墮??!你說說這不是第二個庚商嗎......”
墮印?我心下一慌,拔腿就想去瞧一瞧,小西卻立即拉住了我,問道:“你干什么去?”
回過一絲神,我勉強一笑,應(yīng)付道:“你不是說哪位尊神墮神了么,我也想去看看熱鬧啊~”
“嗬,你倒是會湊~”,她冷笑了一聲,嘲諷道:“可忘性也大,莫不是那么快便忘記了自己為了袒護(hù)那只狐貍,與你師父和女媧姑姑作對之事吧,現(xiàn)下你師父還沒氣消呢,現(xiàn)在去,不是自己找打么,白費了我一番功夫......”
“我估摸著,定然是句芒象神,畢竟這象神里頭,可獨獨屬他最是情根深種,難以自拔......你我都曉得,天道脫愛恨嗔癡,神最忌諱這個了......”
她自顧自啰啰嗦嗦的說著,好似沒有半點想要停下來的意思,聽見她這樣說,我心下那絲緊張也漸漸放松下來。
“我?guī)煾高€沒消氣?”,我試探著問道。
小西:“那是當(dāng)然了,我當(dāng)時去找他時,那眼神狠厲,恨不能吃人。”
心頭又放松了一些,只是小西話說得不清不楚,我便也說得小心翼翼:“那他怎么會愿意讓你把.......天元給我呢?”
“那還不是因為我......”,她有些激動,說著又?jǐn)[了擺手,露出一副大義凜然不屑一顧的樣子:“欸,罷了......罷了,說出來好像是我故意跟你顯擺,要跟你邀功請賞似的......”
不多時只聽她又喳喳呼呼道:“天元?什么天元?你想得也太多了吧,你師父都被你氣成那個樣子了,怎么可能把護(hù)神天元這種東西給你......”
最后沒好氣的來了一句:“那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精元~”
那一刻,我猛然想到,小西亦有參與阻攔封神之事,雖是被我所騙,可依著她師父子禺象神那樣嚴(yán)正的性子,必然不會這樣簡單了事,雖說應(yīng)是不會有多大的懲罰,只是思過之類總是要有一些日子的。
可是此刻她竟好好的站于我的跟前,而且聽她話中意味,現(xiàn)下我身體里流轉(zhuǎn)的所謂“精元”,定是她耗盡力氣求來的?
若是師父沒有恢復(fù)記憶,我竟有些不敢想,她究竟是如何低三下四替我求來這個保命的法子。
“小西~”,我輕喚了她一聲,感動的望著她。
“咦~,你別這樣~”,她撥開我的手,很是嫌棄:“我犯惡心!”
在她手舞足蹈的揮動下,我依舊成功的抓住了她,很認(rèn)真的說了聲謝謝,半晌才見她紅著臉:“權(quán)當(dāng)還你嘍,再說了,你那樣的情況,我總不能看著你死吧!”
曉得她還記掛著以前我曾救她一次,心心念念想要還我,可她幫我已經(jīng)夠多了,有她這樣的朋友,當(dāng)真不枉活了一場。
不僅是小西,還有南和朝,還有狐貍,一路走來,雖然情路無甚好下場,可老天待我終究算是客氣的。
就在小西同我重又絮絮叨叨說著泰山府大戰(zhàn),象鏡之變時,我又不由得想起心中方才所念,會不會有什么被子禺象神拿著鞭子毒打,嘴里還口口聲聲說要來救我,或者瓢潑大雨之際她跪在卞山腳下苦苦哀求風(fēng)凪,為我討上一枚精元的畫面......
想到此處頓覺當(dāng)真是難為她了,如今我亦覺得著實是難為她了,難為她艱難的為我討丹的功夫,還曉得豎起耳朵聽上一些八卦......
說話的功夫,狐貍回來了。莽莽撞撞的,失了一些往日的沉穩(wěn),他瞧見小西有些驚訝,臉色很是不好,顯得有些蒼白。
不等小西開口同他吵架,他率先沖了過來,站到我們倆個中間,護(hù)在我身前質(zhì)問著小西為何而來。
小西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不過,經(jīng)歷封神之事,她看狐貍已經(jīng)夠不爽的了,現(xiàn)下狐貍先行挑釁與她,她自然是要炸毛的。
我見她左右手開始擼袖子,連忙攔住她。要知道現(xiàn)下靈息殘存不多的狐貍,可是連她的一巴掌都挨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