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賣紙風(fēng)波
李裕自認(rèn)不是圣人,宣紙這東西自然是需要收錢的,何況意識到危機感的李裕決定要掙錢,很多很多錢。
但一說到錢,秦朝的貨幣實行了統(tǒng)一,卻依舊讓李裕這個出門掃碼的現(xiàn)代人難以接受。
秦律規(guī)定:黃金為上幣,單位“鎰”(合20兩或24兩?);銅為下幣,單位“半兩”,一枚秦錢重約二十克。
這話怎么理解呢?
就是說出門的錢袋子裝上二十來枚銅錢,那么錢袋重量少說也有一斤重,若是以后消費提高了,人們豈不是要背一個箱子出門?
看著選來的漢子得心應(yīng)手的操作著,一張張白花花的宣紙出產(chǎn)出來,而這些宣紙經(jīng)過剪裁用麻線裝訂成冊子,又售賣換成銅錢。
賬房身后的大木箱子抬走一個又一個……
李裕忍不住開口道:“陛下還是低估了帝國王公貴族的私人小金庫底蘊啊,一冊書紙售價五十錢,若非富的流油,怕是沒人會買之?!?p> 嬴政臉色難看,已有發(fā)怒的跡象。
若今日的售賣引來的是平民百姓中的學(xué)子儒生,那說明這個價格他們能承受,也間接說明百姓開始富足起來。
但基本上都是官宦子弟前來購買,那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李斯在一旁欲言又止……
李裕只好勸說道:“不過陛下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國庫虧空也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
士農(nóng)工商,帝國的商人因為政策導(dǎo)致幾乎絕跡,如今陛下慢慢開放養(yǎng)殖業(yè),又減免徭役賦稅。
不出一年,農(nóng)民的收入就會大大提高,如今這計策也只是能直白的看出一些弊端罷了?!?p> 李斯心中長舒一口氣,附和道:“君侯說的在理,陛下,如今民生初定還望切莫急躁才好,王公貴族看似購買欲強盛,怕也有討好仙君侯的意味在里面,更不能以面論概?!?p> 嬴政眼睛一瞥李斯,心中卻是排腹道:你李斯十幾房小妾,光是搬家都用了一個車隊,當(dāng)真以為朕是瞎子不成?
只不過如今天下初定,內(nèi)憂外患繁多,分身乏術(shù)罷了。
嬴政散去心中諸多思緒,忽然開口道:“君侯的造紙廠以后供給平民百姓,價錢以平價算?!?p> 平價……
李裕愣了一下,怎料嬴政沒好氣的又道:“只要能讓仆役飽收,以后督造府的造紙廠算你半成分紅?!?p> 半成看似不多,實則是大把的油水,正真的躺著賺錢……
李裕明白過來嬴政的意思,當(dāng)即笑道:“陛下圣明,多謝陛下?!?p> 這不大不小的龍屁拍的適時,嬴政臉上又變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反倒是李斯在一旁看的雙眼通紅,呼吸都是有些急促了起來。
奶奶個腿,這半成的收益那可是來自全國的王公貴族啊……
李斯也只能暗自吐槽一句李裕走了狗屎運,來安慰自己幼小的心靈了。
李裕剛從后門送走了嬴政李斯二人,滿心歡喜的回到后堂。
屁股都沒坐熱呼,屋外忽然傳來蔡倫急切的呼喊:“侯爺,門口被人給堵了?!?p> 李裕心中詫異,這始皇帝剛走,就有人來堵門?
還是說湊巧碰上?
想到趙云在外面守著呢,能有什么事,李裕愜意的哼著小曲往前堂走,半分鐘的路硬是走了一分多鐘。
蔡倫跟在一旁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李裕。
君侯今天這是怎么了?
這一入眼,就看到七八個漢子躺在門口,跟蔡倫所說的堵門有異曲同工之妙。
其中一人捂著流血的嘴念念有詞道:“我家主人說了,在這咸陽城內(nèi)若要開門做生意,還得……”
手勢比劃的意思不言而喻,當(dāng)即明白這是遇到收保護費的了?
李裕反倒樂了,笑道:“那你可知我是誰?!?p> 嘴巴流血的漢子喝道:“我管你是誰,想要日后生意好過,趕緊給錢?!?p> 李裕好氣又好笑,莫非你們還能還能躺門口訛錢?
看了看自己的行頭,又看了看門面,這也難怪這群人跟沒長眼睛一樣。
李裕一沒朝服,二沒官方授權(quán),門面都是隨手盤下來的普通門店,還真不用知道他是誰。
李裕暗嘲自己想當(dāng)然了,笑道:“你把你家主人是誰告訴我,我就老老實實交錢,如何?”
漢子估計是被打懵了,支支吾吾道:“我家主人乃是當(dāng)……”
話音未落,身旁漢子連忙捂住這流血漢子的嘴巴,喝道:“二愣子,你他娘不想活了?!?p> 被叫做二愣子的漢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想到出錢指使那人的陰冷模樣,忍不住一股腦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
“說,是誰指使你們來搗亂的,”趙云冷不丁一揮手喝道。
一柄長槍忽然架在了脖子上,二愣子嚇得雙腿打顫,口中多多嗦嗦道:“休,休想,我們兄弟出,出來混,講的就是一個信譽?!?p> 李??吹墓毙Γ溃骸拔铱催@群人也怕是二道的打手,哪里知曉正主是誰,子龍算了吧?!?p> 趙云這才收起長槍,站在一旁注視著眼前這七八人,喝道:“還不滾嗎,別擋著侯爺做生意?!?p> 其中一個精瘦漢子聽聞拿槍少年居然叫旁邊的男子侯爺,眼中瞳孔一縮,嚇得招呼一聲弟兄,連滾帶爬的奪門而逃。
直跑到一處墻角,這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憤怒的一巴掌拍在跟前尖嘴猴腮的漢子腦袋上,說道:“二狗子你奶奶個腿的,這要命的差事你也敢接,差點害死老子。”
二狗子莫名其妙被老大打了一巴掌,摸著腦袋問道:“老大,你干嘛打我呀,這差事挺好的啊,雖然沒辦成但好歹也弄到了五十錢定金不是。”
這被叫做老大的漢子怒道:“你懂個錘子,給錢讓我們辦事的人看起來本就不是啥好鳥,你可知道剛剛那白面娃兒叫那賣紙的主人啥玩意兒?”
“啥玩意兒?”
老大怒其不爭的又是一巴頭,喝道:“特娘的那是個侯爺,侯爺懂不懂,真特娘差點別你小子害死。”
二狗子被一巴掌拍的暈頭轉(zhuǎn)向,“猴爺是啥?”
老大一拍腦門道:“真特娘的笨死你算求,只要記住那家賣紙的不是我們?nèi)堑闷鸬闹骶蛯α?,還有,那五十錢給老子退回去,不能要?!?p> 潑皮頭頭倒也算講道義,沒辦成的事情還知道退定金,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有些人的錢拿著燙手,還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