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道長?!蓖跞徽?,接著拱手便笑,“上次走的匆忙,確實(shí)太過失禮,敢問道長如何稱呼?”
那道長也一笑而過,他捋了下山羊胡,笑道:“好說,貧道青玄子,不過太清觀一棄徒而已?!?p> “久仰久仰。”王泉拱了拱手,然后回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蘇子誠。
蘇子誠臉色蒼白,表情緊張。
見王泉看過來,他低聲道:“天榜第十一位的上善若水青玄君,本為太清觀上代弟子,后因故叛出師門?,F(xiàn)任太清觀掌教便是其師兄,天榜第十位的和光同塵青塵道君。”
聽到蘇子誠的話,青玄子笑道:“小書生倒是知道不少,不過師兄他排第十,只是因?yàn)樗辉赶酄幜T了。貧道身為師弟,自然不可逾越?!?p> 王泉聽出來了,這位道長雖然叛出師門,但心中還是有師門的。
他拱拱手,道:“想必臨安城之事已入道長法眼了吧?!?p> 很簡單,在他做了那件事之后,聰明人大概都會猜到他的目的。
太清觀他肯定是要走一趟的,所以這位太清觀棄徒......會現(xiàn)面也屬正常。
“不錯,小友做的好大事!”青玄子大袖一甩,手負(fù)于身后,“只是不知小友是狂妄,還是真有本事?”
老實(shí)說,王泉的做法他是真的沒想到。
不過一回想起那漫天飛舞若雪白蝴蝶的秘籍,他就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代。
那一股熱血又涌上了心間!
但只有這樣是不夠的,他現(xiàn)在就是要告訴王泉,如果沒有力量,哪怕你有想法也沒用。
“哦?”王泉眼眸微瞇,略帶猩紅,“請道長教我?!?p> “小友天資舉世無雙,天生肉身便已達(dá)后天大圓滿之極限,哪怕普通先天想傷你也需費(fèi)一番功夫??上?.....”
陽光忽然被遮蔽。
王泉感覺后脖頸一涼。
抬起頭,有雨滴落在臉上。
漸漸的,雨越下越大,頃刻間,便已成傾盆暴雨。
“道法自然境已是另一片天地了?!?p> 話音落在最后一字,青玄子已突兀出現(xiàn)在王泉面前!
在王泉的視線中,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正朝自己抓來!
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他甚至連動都無法動一下!
不是被氣勢壓制,而是對方速度太快!
他眼睛看到了,但身體卻跟不上反應(yīng)!
不,就連他的大腦思考速度都跟不上這只手!
但就在那只手將要占據(jù)他全部視線的時候,卻突兀停住了。
就停在王泉面前三寸!
這時,王泉才后堪堪退出半步。
青玄子的手定在半空,他緩緩左視,只見一只光滑雪白的小手正抓著他的手腕。
順著手臂看去,只見一白發(fā)姑娘面無表情,她眼眸深處,隱隱泛著金光。
“死?!?p> 忽的狂風(fēng)大作!
數(shù)道風(fēng)刃自虛空而起,從各個角度切入青玄子身體!他的身體驟然變得四分五裂!
然后他便化作雨水落地。
十丈開外,青玄子負(fù)手而立,似乎從一開始便沒動過。
傾瀉而下的雨幕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他現(xiàn)在一身衣服依舊干燥如初。
瓢潑大雨中,他的衣物卻如此干燥。這種極致的反差感讓王泉等人甚至產(chǎn)生了精神失常,他們一時間竟有種反胃想吐的感覺。
類似于腦震蕩時的感受。
只有阿玖,依舊面無表情。
“道法自然?”青塵子道長滿目好奇,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不,只是類似而已,借用天地元?dú)獾氖址ㄌ植诹恕!?p> 阿玖手中升騰起一道微型旋風(fēng),吹散了王泉跟她自己周邊的雨幕。
她淡淡道:“殺你,足夠?!?p> “這倒是個問題?!鼻嘈右膊环裾J(rèn)。
道法自然境的戰(zhàn)斗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打到天昏地暗,一次打十天半個月的也是正常。
或者就是秒殺,棋差一招就是被秒,哪怕實(shí)力差不多也是一樣。
主要看是交手還是往死里打。
現(xiàn)在他又不是下死手,那拖下去就會變成持久戰(zhàn),對王泉的教育意義也就沒有了。
他的目的,主要是想讓王泉學(xué)功夫變強(qiáng)。
但有個道法自然境護(hù)著,這就沒意義了。
微微一嘆,他大袖一甩,笑道:“那便一起來吧?!?p> 他的話音方落,之見天地再生異象!
四周忽然起了濃霧。
然而天上卻又忽然出現(xiàn)了一頂烈日當(dāng)空。
可烈日稍遠(yuǎn)處,卻又有一輪明月掛在天邊。
青玄子站在王泉他們北邊,另外三個方向,也出現(xiàn)了三個人。
烈日下是濃眉幾乎連成一字的壯碩大和尚。
幽幽月光下是一羽扇綸巾的月白長衫中年書生。
濃濃霧氣中卻走出一富態(tài)中年員外郎。
另外還有蓑衣斗笠釣叟、冷漠中年捕快以及黑臉大胡子屠戶站在一邊看戲。
莫大的壓力襲來,蘇子誠只覺大腦一陣暈眩,忍不住跪地大吐特吐不止。
洛瀟臉色慘白如紙,但依然咬牙堅(jiān)持。
王泉眉頭緊鎖,然后沒了。
阿玖則是面無表情,毫無反應(yīng)。
王泉目光掃了一圈,都是那天晚上在那個破院子里見過的人。
他低聲道:“蘇老弟,能認(rèn)出這幾個都是誰嗎?!?p> 蘇子誠胃酸都吐得差不多了,顫顫巍巍站起身低頭看著地面,輕聲道:“看他們打扮,大致猜到了?!?p> “天榜第四,勝友如云吳故人。
“天榜第七,煙波客陸希文大學(xué)士。
“前吏部尚書,天榜第九,經(jīng)綸書院棄徒,勝天半子祁敗。
“天榜第十二,蓮覺寺棄徒,殺心羅漢苦渡大師。
“天榜第十四,橫江斷流魯思文。
“前緝拿司司長,天榜第十五,驚神絕滅宋無涯......”
王泉沉默幾息,笑容輕松,“這可真是......陣容豪華啊。”
再加上天榜第十一的上善若水青玄君......天榜三十六,此處便已有其七,而且最差的也排名第十五......
王泉第一次覺得難頂。
剛才如果沒有阿玖,就一個青玄子他們便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現(xiàn)在同級別的還有六個?
抬頭抹了把臉,王泉笑道:“諸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前輩,就這么欺負(fù)我們幾個小輩......怕是不太合適吧?”
青玄子微微一笑,“所以陸先生、老魯還有老宋并未有出手的打算。貧道等人亦不會人多欺負(fù)人少。
“四對四,很公平。”
王泉:“......”
娘的!他簡直要罵娘了!
這老道士好不要臉!
四個天榜前十五的道法自然境巨佬,打一個阿玖帶兩個半掛件兒,居然好意思說公平?
這還玩兒個屁??!投了投了!
王泉長長嘆了口氣,眼眸猩紅消退。
他拱了拱手,淡定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風(fēng),在下放棄了,從此便歸隱山林老婆孩子熱炕頭便是。在下可以對天發(fā)誓,若有半句虛言,便讓在下父母雙亡,且這輩子只能娶五個老婆。”
他父母十年前就過世了。
時間能沖淡很多東西,雖然偶爾想起他們時依舊會惆悵,甚至回憶起過去的幸福時光會一個人痛哭流涕。
但大多時候是不怎么想的,因?yàn)楣ぷ魈Α?p> 人一忙起來,就沒時間胡思亂想。
若不是還有父母的照片,他記憶中父母的臉應(yīng)該已經(jīng)模糊了。
當(dāng)然,父母雙亡這種話只能他自己說。
別人若這樣說他,除非是無意,否則他也不會客氣。
聽到他的話,青玄子他們皆是一愣。
吳故人富態(tài)的臉上笑的很開懷,“哈哈......小友無恥的樣子倒是很有老夫的風(fēng)范?!?p> 他笑夠了,才認(rèn)真道:“小友,吾等別無他意,只是想讓你明白你正在做的事情,想成功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p> 王泉眼眸微瞇,“所以?”
“所以......你愿意拜老夫?yàn)閹煼瘢俊?
奈何笑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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