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發(fā)好像有點亂哦
酒精不停麻痹著大腦折磨神經(jīng),刺激得蘇淺太陽穴泛起一陣難耐的疼。
天色微明,陽光透過窗簾一角灑進屋子里。蘇淺皺了皺眉條件反射地抬起手背遮擋住雙眼,卻因眼皮上肉乎乎的觸感赫然驚醒,從床上彈坐起來。
“臥槽…”
一聲與稚嫩臉龐毫不相關(guān)的口頭禪下意識脫口而出。蘇淺錯愕地坐在原處愣了好一會兒,垂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單,才注意到自己正睡在一張不過一米五長的兒童床上。
“這,這什么情況?!”
蘇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也帶上了些青澀的味道,經(jīng)歷過變聲期的女孩兒,鮮少再能有這番甜甜的奶音,倒讓人覺得更可愛了些。
可蘇淺卻并不為此感到高興,只是大腦一片空白地轉(zhuǎn)過頭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發(fā)了好一會兒呆。倏然,她鼻尖一酸,自暴自棄地抬手捂緊了臉,低啞著聲音哭喊:
“什么嘛,那么莫名其妙,就算是在做夢…為什么不讓我再夢見他一回…就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那一眼也好啊…”
說著說著竟是又一次控制不住地環(huán)著自己的膝蓋哭了起來。蘇淺眼眶泛著紅,一閉上眼腦子里全然都是易烊千璽笑起來的畫面。
不屬于她,不屬于她。那個男孩兒再好再優(yōu)秀又怎么樣呢,通通都不屬于她。
“起床啦小淺,人家烊烊都來家里找你了,你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學(xué)校的嗎?”
母親熟悉的聲音隔著門板從客廳傳來。蘇淺抬起一雙視線模糊的淚眼,從這句話中捕捉到似于“烊烊”之類的字眼。便再來不及難過,掀開被子慌慌張張地蹭著拖鞋下床。
“媽,什么烊烊?你說的烊烊是阿璽嗎,是他嗎?”
她的“夢境”還正處在與現(xiàn)實相同的寒冬臘月里,蘇淺顧不得周圍沁入皮膚表皮的冷意,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便急匆匆地推開門走到客廳。
太迫切了。蘇淺實在是太想問一問夢中的媽媽,她是不是可以真的就在這里見到易烊千璽。
直到眼神停留在沙發(fā)上,蘇淺看見那個頂著鍋蓋頭的男孩兒微抿著嘴角神色略微不自然地靜坐在那里。蘇淺腳下的步伐一沉,剛剛止住的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
“你這孩子,怎么跟傻了似得?還不去刷牙洗臉,讓烊烊見了笑話?!鄙砼缘奶K母見蘇淺這樣失禮,皺了皺眉有些生氣地推了推她。
可不就是傻了嗎,就這么看他一眼,我魂都快掉了。
蘇淺這般想著。半晌過去,還是眼睛發(fā)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易烊千璽。生怕眼前的人下一秒就會淪為夢幻泡影。
“阿姨,沒關(guān)系的。時間還早,我再等等她吧?!痹S是被蘇淺熾熱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坐在沙發(fā)上的易烊千璽低下頭去,微微紅了耳根,才終于對蘇母開口。
“誒,好,還是烊烊懂事啊?!碧K母滿臉慈愛的笑著,看上去似乎很是喜歡易烊千璽。
見蘇淺還是有些緩不過勁,慢慢抬起步子往沙發(fā)那邊走去。蘇母心下輕嘆了一口氣,也沒再管她,只看著易烊千璽笑道:“阿姨去廚房給你們拿幾個雞蛋,烊烊,回頭記得路上吃啊。”
“不…我不用…阿姨…我在家里吃過了的…”易烊千璽不好意思地?fù)现^,低淺的蘇音尚不同成年后那般富有磁性。
見著眼前不停朝他走近的蘇淺,易烊千璽先是愣了下神,接著鼓足勇氣一般,捏著書包肩帶站起來,朝她走近幾步,輕聲開口道:
“淺淺,你的頭發(fā)…好像有點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