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時分,棺內才被清理完全。
李教授從升降梯上下來:“這座墓基本完成了挖掘,最有收獲的應該是棺木和里面的古琴、玉。衣服肯定是還原不了了,大部分纖維都被侵蝕?!?p> 張文逸跟上:“所以這墓是單純的葬墓?”
“不錯,而且棺中人我猜測是名女子?!?p> “女子?古代的男人不是都會把家室妻子同葬一處的么,怎么這個像是被拋棄在荒郊野嶺的?”
“如果她是未婚嫁的官室子女,這就能說通了?!?p> “嗯......”張文逸還有很多疑問。
“好了,這里先不填上,后續(xù)可能還有考古用處,留幾個人看守這里,大家回去后,下午到研究所匯報總結?!崩罱淌谡f完,就帶著幾個助手,抬著保存箱往山下走。
墓的上方,一陣清風拂過,將旁邊大樹的葉子刮下了些。
安溪伸手接住一片:“咦?這還是春天,怎么就落葉了?奇怪?!?p> 正準備跟隨隊伍離開的薛曉,突然按著悶沉得發(fā)狠的胸口,停在原地,深呼吸了幾下,又緩了一會才好過些。
安溪還是第一次見薛曉這般模樣,上前扶助她。
以前她不是沒見過薛曉低血糖的樣子,頂多是腿軟,怎么這次這么嚴重?
“你不會是高原反應吧?這小山丘才多高?。 ?p> 薛曉輕輕搖了下頭:“你在胡說什么,我沒事了,走吧?!闭f完將衣套脫下。
安溪猶豫了一下:“嗯?!卑祰@一口氣后也跟了上去。
pm.3:00 古文物研究所
偌大的會議室內坐滿了考古研究人員,其中大部分是參與了上午掘墓的考古工作者。
這次從墓中所出的古琴和玉皆指明是先秦時期的產物,研究所的高層領導亦參加了這次會議。
因為薛曉和安溪是實習生,所以她們坐在最后面。
張文逸是李教授的得意門生,所以他坐在李教授旁邊,同時調整會議需要的圖片。
會議的主講是李教授:“大家請看。”
屏幕上投影出一張玉的兩面和一把古琴的合成照片。
“這塊玉的兩面,刻著的文字是大篆,回來后經鑒定中心學者鑒定,更佐證了我的說法。它的兩面分別刻的是‘姝’和‘臨’,以我的推測,這分別是兩個姓氏,很可能是棺中人的信物。先秦時期的民風開放,即便是官員子弟,對心儀的人也會毫不保留地表達愛意。
還有古琴,從弦的材質,做工精細度、韌度、侵蝕程度來看,應是加入了稀有金屬,化驗結果還要等幾天才能確認;至于古琴所用的木料,是楠木,能保存至今,除了它本身的特質外,入棺前,還鍍了層薄薄的鎏金。所以我斷定這棺墓是先秦時期建的?!?p> “那棺中人性別是男是女?”一名學員向李教授提出疑問。
“棺中人的骨架已經高度腐蝕,依棺木的大小和骨架的部分構造來看,是女性。最后的確認報告還要幾天后才能出來。”
“為什么沒有其他殉葬品?”坐在薛曉旁邊的一名實習生問到了點上。
李教授停頓了一下,又道:“墓里沒有被挖掘過的痕跡,不存在盜墓這一說法,我之前推測著棺墓是官室家中人的墓,現(xiàn)在也不會變。好了,有關更多數(shù)據,還得從參與了挖掘的工作人員手中整合起來,再得出更精確的結論,庫房里的器物會有專家再次鑒定,然后我們研究所和專家組進行研討。”
座下的人員紛紛點頭,從張文逸開始總結匯報。
安溪抓緊了時間將最后的總結寫完。
薛曉依舊覺得心神不寧,碰了下安溪,小聲接耳:“今晚我們去庫房看看?”
“嗯?”安溪沒有抬頭看她:“不行,庫房今天是張文逸管,我們進不去的。”
薛曉暗自思忖,又說:“那就把張文逸叫上?!?p> “嗯嗯,好,你決定?!卑蚕膽B(tài)度很是敷衍,邊說邊繼續(xù)寫。
......
pm.7:00 文物庫房
庫房的寂靜被幾個人的動靜打破,張文逸走在薛曉和安溪前面,又不忘叮囑她們:“我這算是給你們走后門了,但不能看太久,十幾分鐘就好,看完好好寫報告?!?p> 安溪搓搓手,嬉笑道:“是是是,張師兄人最好了,回頭我倆請你吃飯?!?p> 張文逸沒有應答,偏頭看了眼薛曉,又默默地繼續(xù)帶路。
不到一分鐘,三人來到存放文物的柜臺。
一塊玉和一把斷了弦的古琴并列在玻璃罩內。
“這塊玉上的文字,就是李教授說的‘姝’字和‘臨’字?”薛曉伸手貼在玻璃上,胸腔似有一口氣沉著。
張文逸微頷首:“是的,大篆?!?p> 安溪對古琴比較有興趣,差點把臉貼在古琴上方的玻璃:“為什么是斷了弦的?真可惜,不然價值就更高了?!?p> 張文逸也是這么覺得:“現(xiàn)在還沒有修復它的可能,應該是年代太久遠了,而且稀有金屬不好找?!?p> 兩人的對話引來了薛曉的注意,她仔細看了古琴,發(fā)現(xiàn)琴木右側有幾個豎直排著的小字,因為是古文,她看不懂。
她指著那列字問道:“李教授有沒有對琴上的文字進行翻譯?”
張文逸順著薛曉的目光看去,確實是有幾個小字:“沒有,應該是當時塵土掩著了他沒及時看到。”
薛曉:“你能翻譯嗎?”
安溪也期待著。
張文逸跟隨李教授學習許久,李教授有教過他辨別大篆和學習。
“我試試。”
按照之前學習用得最多大篆,他可以將模糊掉的文字勉強看出原形:“贈吾......姝”
最后一個字他沒有印象,微皺著眉。
安溪等了十幾秒都沒有等來答案,忙問:“什么?”
半響,張文逸才開口:“那個字比較模糊,教授應該知道?!?p> 安溪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當她看向薛曉時,薛曉已經捂著頭半倚著玻璃柜,表情隱忍。
張文逸也被嚇到了,一人一邊上前扶著她。
“薛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是不是什么病犯了。”
“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p> 兩人想將薛曉帶出去,卻被她拽住衣角,臉上是一層薄汗,呼吸微促:“痛......頭很痛......”
才說完,暈厥了過去,再沒有聽到安溪和張文逸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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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弄拾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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