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搶到手
她早上起來,便就擔心的事情,終被她爸證實,羅云茜的心,又提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公司的事,她迫不得已,最終還是嫁了周嘉誠?羅云茜有些焦急地問:“我跟周嘉誠解婚約,對公司影響大嗎?”
羅彥哲皺了皺眉,臉子就有些不好看了:“大不大的,爸總不能為了公司,就犧牲你吧?你這孩子,想什么呢?”
可是在夢里頭,我已經(jīng)嫁他了?。×_云茜低頭不語,心下卻萬分焦急。
若真有影響,她要怎么辦?羅云茜有些茫然。她爸白手起家,公司簡直就是她爸第二生命,可讓她犧牲終身幸福,嫁周嘉誠,羅云茜卻又不想。
鄭美鳳摟住羅云茜,似是看出她的焦慮來,輕聲安慰她:
“乖寶兒,別擔心了,萬事有你爸呢。你倆個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兩家利益上的,所以也沒太多牽扯。
要說都怪周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非說兩家現(xiàn)在是姻親了,就要往咱家公司注資,好在你爸那時候,留了個心眼?!?p> 周振是周嘉銳和周嘉誠的父親,羅云茜聽到這兒,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羅彥哲似乎也想到什么,嗤嗤地笑出聲來:
“咱家不過是有錢,周家可是既有錢又有勢,要是不知道底細,我都要懷疑周家,是不是想要圖咱家的財了?!?p> 就在羅云茜的心,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羅彥哲語氣輕松地說:
“好在我也怕,萬一你跟周嘉誠處不好,將來不好分割,沒答應周家注資,不好太拂周振面子,做了兩個長期投資。”
聽這話,羅云茜徹底放心,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跟她媽撒嬌:“媽,無論如何,我都要跟周嘉誠分手。”
鄭美鳳拍拍羅云茜背,輕聲說:“那是當然了?!?p> 她女兒既然沒吃虧,還是清白之身,不管是什么原因,周嘉誠竟將她女兒給丟下,帶著孫影紋跑,都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鄭美鳳說:“你上樓收拾下,一會兒,咱們娘倆個去趟醫(yī)院,把你的檢查結果打出來。”
羅彥哲打了幾個電話,也起身說:“那正好,咱們一起走。”
一聽她媽這話,羅云茜臉子,當時便就撂了下來,她終于知道,剛剛在樓上,她將什么給忘了。
剛剛,她一心只想著和周嘉誠的婚約,就忘問她爸,她存在的意義,就是保持清白之身,然后由她父母做主,嫁個所謂可靠男人?
二十三歲的羅云茜,對她父母,從她小時,便就開始灌輸?shù)挠^念,第一次產(chǎn)生了懷疑。
聽了她爸剛剛的話口,羅云茜覺得,她也不用再問什么,就已經(jīng)知道,她爸的意思,跟她媽一個想法。
羅云茜深吸口氣,沒像早上那樣,與她父母強硬地犟回去,而是采取了迂回策略,笑著說:
“媽就別去了,周嘉誠給我發(fā)一早上信息了,我怕他找到家里,一想到昨晚上,還有凌晨的事,我不想見他,媽留家里,趕我回來之前,將他攆走。
不就是上醫(yī)院取結果嗎?這我還做不好?現(xiàn)在都簡單,拿卡在機子里一劃,什么都打出來了,媽還不放心?”
羅云茜坐她爸車上的醫(yī)院,沒想到,她爸竟跟著她一起下來。
那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讓羅云茜心底很不舒服,語氣有些悶悶地問:“爸不上班嗎?”
羅彥哲什么人?可是久在商場浸潤的老油條,羅云茜這種乖乖女,雖然她覺得,裝得很自然了,但羅彥哲一打眼,就已經(jīng)猜著,她在想什么了。
對于女人的清白,別說羅彥哲了,便就是鄭美鳳,絕對也是嗤之以鼻。
但世情如此,別看前清已經(jīng)滅亡N年,但就炎人的思想,尤其是對女人看法,大略沒什么太大的變化。
別以為女人能露胳膊、露腿,便就自由了。幾千年遺留下來的思維,便就是女人自己,多數(shù)也還是男權思維。
就像兩個女人追同一男人,不是向男人展現(xiàn)自己的好,是靠著向男人證明,她比另一個女人好,或是比另一女人清純。
做為父母,即使不認同,無論是羅彥哲還是鄭美鳳,也只得向現(xiàn)實低頭。
女兒問,羅彥哲回:“警察也要,正好我取了,給他們送去,省得他們再跑一趟了?!?p> 羅云茜抿唇不語,但心底已經(jīng)下決心,決不讓她爸拿到那張單子。在醫(yī)院大廳的角落里,一排機子,可打檢驗單的機子前,排了一長隊人。
醫(yī)院最不缺的,就是人了。羅云茜看了,就有點兒高興,跟她爸提議:“爸先上班吧,我打完了,給警察送去?!?p> 羅彥哲卻說:“那你去尋個凳子坐,我排隊就行了?!币皇橇_云茜的檢查里,有別的項目,他也不可能自己親自來。
說到底,羅彥哲還是擔心,羅云茜吃虧了。
羅云茜微有些煩躁,但這里人多,羅云茜用力捏了捏卡,搖頭拒絕說:“不用了?!?p> 等終于輪到他們,羅云茜拿卡上機子打,搶在羅彥哲之前,將單子,全都收到手里,慢一步的羅彥哲說:
“怎么,連爸也不給看?”
羅云茜找出一張單子,其余的遞給羅彥哲。
羅彥哲沒接,只瞅了羅云茜另一只手里的單子:“把那張給我。”
羅云茜放背后,搖頭說:“爸,我沒事,但單子,我是不會給的,我媽早上已經(jīng)跟我說了,我就更不能給了?!?p> 她給了,好讓他們拿著這張單子,向天下男人證明,她還是清白之身,還是有身價,嫁入高門的。
人來人往,就有人注到到,這對父女異常,紛紛側目,更有陪同的家屬,遠遠地駐足偷看。
羅彥哲沒辦法,也只能苦口婆心的勸:“爸能害你?你現(xiàn)在還小呢,一時的義氣用事,等明兒你上點年歲,也有了孩子,就能理解我們了?!?p> 羅云茜不為所動,語氣堅定說:“不用等將來,我現(xiàn)在就能理解你們,可是,理解跟贊同是兩回事。”
羅彥哲才想再說些話,他手機便就響了,是秘書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