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幾乎只忙著趕路,中途還更換了兩匹上好的馬匹。
夜幕降臨之時,終于到達永寧城的城主府。
一座氣派高聳的府邸前,王易宗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宰相大人就在里面暫住,出發(fā)前吩咐在下回來立刻帶周先生去見大人?!?p> 周淵點了點頭,邁步踏了進去。
兩邊守門的下人牽過馬匹,認得王易宗正是宰相大人身邊的人。
其中一人已經(jīng)提前進去稟報了。
正廳內(nèi),一名五十之齡的威嚴男子沉凝著臉色,緩緩的翻閱著書籍。
略顯昏暗的火光下,頭上一縷縷銀絲格外顯眼。
良久,男子輕放下書籍,揉了揉發(fā)酸的雙眼,有些苦惱的微微嘆息。
本以為文獻里應(yīng)該對那巨蛇有所記載,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查不到關(guān)于那巨蛇的一點資料。
他心中的焦急愈來愈甚,這事如果不好好處理,恐怕會越來越嚴重。
那洪水已經(jīng)肆虐了半個縣城了。
“宰相大人,不如先去歇息吧,您已經(jīng)勞累了好幾天了,明天再看吧?!?p> 旁邊一名中年男子接過下人端來的熱湯,輕手放在他面前的案桌上,聲音中流露出關(guān)切之意。
兩人正是西涼當(dāng)朝宰相皇甫霖,永寧城城主張志言。
皇甫霖單手撐著額頭,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正當(dāng)要繼續(xù)查閱,一名下人進來,彎腰恭敬的道:“宰相大人,城主大人,王大人剛剛回來,已經(jīng)在前往大廳的路上?!?p> 下人說完便低著頭退下,沒多久,兩道人影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皇甫霖臉上的憂愁頓時消散不少,略顯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周先生,可終于等到你了。”
周淵連忙還禮,笑著道了聲:“宰相大人,”又轉(zhuǎn)頭對著張志言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城主大人了,久仰久仰?!?p> 張志言微微一笑,報以一禮說道:“久聞周先生大名,今日一見,算是了卻了一樁心愿,哈哈?!?p> 他雖然沒去過清風(fēng)鎮(zhèn),不過周淵在西涼的一些高層中名聲早已如雷貫耳,一直想見見周淵這位奇人。
如今一見風(fēng)采,果然不凡,有一種非常特殊,卻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過風(fēng)采也罷,文采也罷,他對宰相大人請來周淵還是心存疑慮,不明白文人書生對眼下的情況有何幫助。
簡單客氣一番,周淵才向皇甫霖問道:“宰相大人,您還知道關(guān)于那巨蛇的其他信息嗎?”
皇甫霖聞言頓時神色凝重起來。
想起那天海面上的波濤巨浪,即使如今已經(jīng)遠離海岸,他還是覺得不寒而栗。
“那畜牲皮粗肉厚,又在水下,尋常武器已經(jīng)不能傷他分毫。”
仔細想了想,皇甫霖繼續(xù)補充道:“它像懂得御水之術(shù)一樣,那蛇尾一拍,海浪頓時洶涌起來,根本無法靠近。
先生學(xué)問本事堪稱一絕,所以老夫想請先生過來看看,有無破解之法?!?p> 攻擊水里的生物確實很難,水的浮力能卸掉太多力量。
至于所謂的御水之術(shù),那么大的身軀搗搗風(fēng)浪也算正常,這些看起來都不算什么。
但是也不一定是蛇,周淵覺得,是海鰻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只是體型大些,那事情就簡單了,“宰相大人,您在哪里發(fā)現(xiàn)它的?”
皇甫霖聽到他的話神色一驚,已經(jīng)猜到他想做什么,連忙開口勸道:“周先生莫沖動,夜里下海不安全,我們先商量好對策,明天再行動吧。”
周淵卻是搖頭一笑,平靜的說道:“宰相大人,在下只是去探查一番而已,如果情況不妙,在下一人退走也輕松些。”
“而且,黑夜對周某來說并無影響?!?p> 他自從修煉昆侖經(jīng)之后,黑暗對視覺的影響在逐漸變小。
而且今日他已經(jīng)突破到驚蟄境了,剛才在夜里看的清清楚楚,跟白天沒有區(qū)別。
見皇甫霖臉色猶豫不決,周淵笑著說道:“宰相大人,您見過我做沒把握的事情嗎?我對自己這條性命還是很在乎的?!?p> 一旁的張志言越聽越疑惑,望了望兩人,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
宰相大人是怎樣的人物,他自然知道,心中的打算不是他能比的。
作為一個聰明人,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
皇甫霖見周淵態(tài)度如此堅決,想到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想了一會兒,還是把位置告訴他了。
他一直清楚,周淵不是一般人。既然他有把握,自己便放心大膽的相信他好了。
周淵笑著拱手一禮,朝著門外走去。
小白怕水,周淵沒打算帶它去,讓城主張志言給它安排個小窩便好。
望著周淵離去的身影,張志言顯然心里憋的很難受。
但皇甫霖不說,他又不好主動問出口。
皇甫霖到底不是普通人,一見他臉色便知在想什么。
“志言啊,你不會以為,周先生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吧。
呵呵,你這就大錯特錯了。”
他望著漆黑的夜空,輕手拂了拂長須,低低的話語中饒有深意。
“他啊……可不是你我的眼光能衡量的?!?p> ……
出了城主府后,確定四下無人,周淵運起身法快速消失在黑夜里。
此時宵禁已經(jīng)開始了,即使不小心有人看到他,也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一閃而過。
“終于不用再忍了,這種全力奔跑的感覺,真是酣暢淋漓啊!”
轉(zhuǎn)眼間,周淵已經(jīng)奔走了二十幾里路,出了主城。
漸漸的,周圍的環(huán)境變了,林立交錯的房屋建筑越來越少,被洪水肆虐過的殘垣斷壁越來越多。
那一件件房屋的殘骸漂浮在水面上,帶來無盡的冰冷之意。
昔日那繁華的城市,現(xiàn)在卻只有無邊的蒼茫。
周淵甚至在一些偏僻的房屋里,神識探知到兩具被水泡的發(fā)白的尸體。
他已經(jīng)無法保持冷靜,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眼神中充斥著冰冷的寒意與殺氣。
這場洪水害了太多人了!
半柱香的時間后,周淵望著波濤洶涌的大海,無形的靈識探發(fā)出去,拳頭已經(jīng)捏的青筋暴起。
這一路來他看到的不像人間,而是慘烈的煉獄!
整整兩百三十一具在殘墟中泡的發(fā)白的尸體,在他的靈識中無所遁形!
但,普通人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我誓要在今夜將你,碎尸萬段!”
這兩年來,他第一次這么的憤怒,這么不可抑制的想要殺生。
海上,明月的倒映隨波蕩散,揮揮灑灑猶如點點珍珠,唯美的讓人心醉。
他的眼神卻是猶如冰冷的寒冬,讓人一看便要膽戰(zhàn)心驚。
隨著時間點點流逝,靈識已經(jīng)探查不到更深處,周淵神色冷漠的踏上洶涌的海面,往更遠處去。
遙遙望去,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像瀟灑的仙人般,在黑夜里踏波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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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畫
所有的精彩高潮,將從下一章徐徐展開。 周淵冷笑一聲,凌厲的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怒火:“收藏呢,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