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和情月被關在了同一個牢房中。
“你們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謙玉哥哥?!鼻樵伦ブ畏康蔫F門,歇斯底里地哭叫著,但外面那些妖早嫌情月吵,也訓斥了兩句離開了。寒冰見情月也哭累了,情緒也安定下來了,拉情月到一旁坐著:“這兒還有兩個霜靈果給你一個?!?p> 情月抽噎著,接過寒冰手里的霜靈果,一邊吃著,還一邊止不住哭泣。
寒冰:“情月,先安靜一下,休息休息.”
情月一邊交著霜靈果,一邊抹著鼻涕:“我怎么安靜地下來嘛,現(xiàn)在都不知道謙玉哥哥怎么樣了?!?p> 寒冰小聲說道:“我想現(xiàn)在你謙玉哥哥一定是被關在了前面的那個房間里。”
情月卻不領情:“都怪你!”
寒冰很詫異:“你這丫頭,我想謙玉受難嗎,怎么還怪在我頭上。”
情月:“謙玉哥哥就不該跟你下山來什么妖界,你自己自不量力,還要別人陪你一起受難?!?p> 寒冰見情月平日里挺可愛的,一吵起來也是這么不講道理,自己不服道:“這話從何說起,他自認自己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我說要來妖界尋人,他也是自己決定要來,我并沒有強迫他。而且你們同來,我強迫你們了嗎?”
情月委屈地說道:“我和謙玉哥哥在山上原來過得很快樂。你,你來了之后,就把這些平靜全部攪亂了?!?p> 寒冰:“我,我來山上拜師,根本沒有攪亂你的意思。”
“因為你私自下山,連累地謙玉哥哥承受了鎮(zhèn)域天雷,受傷修養(yǎng)了好久,差點都沒命了?!鼻樵卤г雇旰?,又開始抱怨雪兒:“還有那個叫雪兒的藍眼睛的妖怪,之前在山下我見過她,她還迷惑我,現(xiàn)在一定是把謙玉哥哥也迷惑了?!鼻樵抡f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寒冰嘆了口氣,連忙過來安慰情月:“好啦好啦,是我不對,我到清微派確實給清微派帶去了好多麻煩。你別哭了,你再哭反而會讓你謙玉哥哥更分心,沒法快點恢復。”
情月一聽寒冰這么說,才止住了哭泣:“你是說謙玉哥哥……”
寒冰又給情月解釋道:“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那妖界的郡主有什么企圖,但我想這是一個給謙玉爭取時間調息恢復的好機會。”
情月還是有點擔心:“他們要是把謙玉哥哥殺了怎么辦?”
寒冰擺擺手笑道:“以謙玉的修為,縱然不能殺了對手,對手想殺了他也沒那么容易?!?p> “哦,但愿是這樣?!焙o情月吃了個定心丸,情月也總算安靜了一些,靜默了半晌:“寒冰姐姐,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寒冰:“問題,什么問題?”
情月:“那個雪兒說謙玉哥哥是妖,她是什么意思。謙玉哥哥在清微派生活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妖呢?”
寒冰擺擺手道:“別聽她胡說。再說了這個是妖怎么樣,不是妖又怎么樣?你看那些妖界的妖和我們人類又有什么區(qū)別,吃喝拉撒睡,一樣也都少不了?!?p> 情月心里還是不安:“清微派一直以降妖除魔,安濟天下為己任,如果謙玉哥哥也是妖,大家怎么會沒有發(fā)現(xiàn)?”
寒冰沒有直接回答情月,而是站起來頓了頓問:“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謙玉是妖,你還會一直想著和你的謙玉哥哥在一起嗎??”
情月沉默了半晌:“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謙玉哥哥很疼愛我,他會保護我,和他在一起不用擔憂,不用害怕,也不用怕自己做錯事。”
寒冰:“看來你只是把他當做你的哥哥?!?p> 情月不解地問:“他一直都是我的哥哥呀,難道他還會變成別人嗎?”
寒冰鄭重地說:“那你愛他嗎?”
情月不假思索道:“當然愛啊?!?p> 寒冰反問道:“你說他很疼愛你,會保護你,你有沒有想過保護他的事情?”
情月又思索了半晌:“謙玉哥哥法力很強,他不需要我的保護,他說只要我好好聽話,好好練功就好了?!?p> 寒冰拉住情月的手,軟言細語地說:“那你現(xiàn)在還只是喜歡他,崇拜他,而不是愛他。我說的在一起,是兩人結為夫婦,生死同舟,永不分離?!?p> 情月看了看寒冰的眼睛:“生死同舟,永不分離?我不大明白?!?p> 寒冰放開情月的手,站起來走到牢籠門口:“等你年齡再大一點,或許你也就會明白。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喜歡是喜歡他身上的所有優(yōu)點,而愛是同時能接受他身上的缺點。兩人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在對方最高興時給他以鼓勵,共享歡樂;在對方最困難的時候給他以支持,不離不棄。為了他可以委屈自己,為了他甚至可以犧牲自己。”
情月:“那,寒冰姐姐,你是喜歡謙玉哥哥還是愛謙玉哥哥呢?”
寒冰這一下子反而被情月問住了:“這個,我也不知道。”
情月好像想到了什么,也突然站起來問寒冰:“你是不是要和我爭謙玉哥哥?!?p> 寒冰轉過身來,看情月那又要心急的樣子,說道:“我和你爭,不,我用不著和你爭,我只看謙玉的選擇。”
情月又有些不懂了:“謙玉哥哥的選擇?”
寒冰:“對,你姐姐我生性很沖動,小時候要月亮不會給星星,沒有什么得不到的。但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就算自己得到手了,到頭來也可能會變成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有些東西強迫不來,或許只有看緣分。”
情月雖然不大明白寒冰說的話,但她聽過緣分這兩個字:“嗯,關于緣分,我過去聽小葉子給我講過?!?p> 寒冰饒有興致地:“哦,你的小葉子嗎,看他平時挺關心你的,其實我覺得他真心喜歡你,不,他應該是愛你?!?p> 情月:“這個,我也不知道。”
寒冰回想在葉家第一次遇到葉行,葉行和葉家大公子卻完全是性格不同的兩個人:“葉行雖然生在富貴人家,但卻沒有一點富貴公子之氣。而且人生的也是相貌堂堂,腦瓜還很聰明,也是一表人才?!?p> 情月:“嗯,小葉子,他現(xiàn)在應該和謙玉哥哥在一起吧。”
“可能是吧,我試試能不能打開門?!焙约盒菹⒌夭畈欢嗔?,也像謙玉一樣咬破手指,激發(fā)內力將血滴在門鎖上,但那門鎖卻完全沒有動靜。
情月上前問:“怎么樣?你打開了嗎?”
寒冰:“還沒有,好像沒那么容易?!?p> 情月:“你的這法力怎么和謙玉哥哥比,他一口氣開了好多門呢?!?p> 寒冰無奈地看了情月一眼:“你謙玉哥哥當然厲害,那就坐等他來救你吧。”
情月對謙玉很有信心:“他當然會來救我,他答應我會帶回清微派的?!?p> 寒冰:“……”
葉行被關在了一個單獨牢房中,他知道現(xiàn)在已經打草驚蛇,之前憑大家一起之力,或許剛能逃脫。但現(xiàn)在大家都已受累受傷,想出去已是萬難,何況還要帶這些毫無還手之力的村民。但又轉念一想,為什么這妖界的郡主會這么維護謙玉師兄?難道謙玉師兄和這妖界有什么關聯(lián)?
謙玉自己在牢房中靜坐著,慢慢地在自我運功調息。這時外面?zhèn)鱽砬瞄T的動靜。原來是雪兒來看望謙玉??撮T的小妖點頭稱是,并幫雪兒打開了關押謙玉的牢門。
雪兒走進牢籠中來:“小玉哥哥,你怎么樣了?”
謙玉理了理氣息道:“我還好,身體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p> 雪兒滿臉憂傷:“小玉哥哥,對不起……”
謙玉搖了搖頭:“你幫了我這么多,我還不曾謝你。而且我們還把你打暈過去,你又何出此言?”
雪兒:“都怪我疏忽了,我沒有想到小文的事,它將你們的行蹤報告給了刑弦,才發(fā)生了今天的沖突?!?p> 謙玉:“嗨,其實也是我的錯,我沒有阻止住寒冰的法術,讓你受傷了。對了,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
雪兒挽了挽身上的絲巾,將頭發(fā)露出來,一襲流蘇從雪兒頭上散落而下,那長發(fā)柔順,幾乎可以將雪兒包裹起來,雪兒摸了摸頭。:“我還好,只是剛醒來時,頭有點昏,現(xiàn)在已經沒事了。”
謙玉躬身向雪兒作揖致歉:“真的很對不起你,你幫我們的忙,而我們卻這樣不相信你。”
雪兒也又致歉:“我這應該向你道歉,我一時疏忽,沒有想到小文會去告密,小文一直由我照顧,其實平時很乖的?!?p> 謙玉嘆道:“它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它真的是一個勇敢的小妖?!?p> 雪兒:“我沒什么,而你們就幾個人為了救人從人界闖進這天織界,勇氣著實讓我欽佩?!?p> 謙玉:“有勇無謀平添煩惱啊,現(xiàn)在也多虧你,不然我們就已經被你們天織界的主將所殺了。我之前在人界易州和他交過手。他的內力確實也精進了許多?!?p> 雪兒搖了搖頭:“那位主將叫做刑弦,是妖王收的義子。我們很多妖其實原本并不生活在這天織界,而是從人界或其他妖界來的?!?p> 謙玉:“哦,那你呢,又怎么會在這里?”
“這說來話長了,以后如果有時間我再給你說吧,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解救你們出去?!毖﹥汉椭t玉好久未見,也想促膝長談。但又怕和謙玉越談越多,耽誤了時機,謙玉等人有性命之憂。
謙玉嘆道:“現(xiàn)在已經和妖界起了沖突,,想全身而退,談何容易。而且還有這么多無辜的村民,恐怕難以帶他們出去了?!?p> 雪兒停頓了半刻說道:“我覺得,你可以跟我去見一下妖王。”
謙玉疑問:“跟你去見妖王?”
雪兒已經猜到了謙玉的底細,才決定使用此方:“這雖然不是什么好計策,但憑刑弦的性格,他不會讓你們走的。就算你們拼殺下去,拼個你死我活,也只能是兩敗俱傷。我想小玉哥哥你也不會愿意看到雙方死傷吧?!?p> 謙玉:“我曾經為我的信仰努力半生,而今現(xiàn)在卻覺得什么都不是了。人生變化無常,不愿突然失去,又害怕突然得到。如今就算是全為下簽,也要在下簽中找上簽了,如若他們都安然無恙,我死而無憾了。”
雪兒:“小玉哥哥,別想那么多了,我覺得你愛惜生靈的心是一直沒有變的。我相信你也不會有事的?!?p> 謙玉:“謝謝你,雪兒?!?p> 雪兒:“別說那么多了,咱們趕緊走,刑弦主將現(xiàn)在不在,我已經找了一些聽我吩咐的小妖來把守牢門,相信你的那些朋友暫時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謙玉現(xiàn)在一時也別無他法,只好道:“好吧,我先跟你去碰碰運氣?!?p> 雪兒:“對了,為防天織界的人誤會,我還是叫你謙玉吧。”
謙玉:“好,好的?!?p> 雪兒:“咱們趕緊走,妖王大人現(xiàn)在應該還在大殿中。”
謙玉點點頭跟著雪兒向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