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降職
她不就是多睡了一點點嗎?
對病人這么毒舌的怕是只有他了。
虞清酒仗著賀隨舟在,白了他一眼。
林澤川一直以為虞清酒就是乖乖巧巧的人,每次出現(xiàn)在賀隨舟身邊時都是安靜的,沒想到居然還有獠牙,奶兇奶兇的。
他正準備打趣兩句,就被賀隨舟冷聲警告:“說話并不會讓你的醫(yī)術(shù)變好?!?p>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閉嘴。
林澤川左右吃癟,頓時只能將情緒都堆積在臉上,不敢怒。
虞清酒覺得有些好笑,掩嘴小聲笑著,眼睛彎成半月。
還能笑,就證明狀態(tài)還不錯。
賀隨舟眼神里的擔憂散開了些,讓林澤川安排一些更詳細的檢查,確保她沒有任何潛在的危險。
一個半小時時間,檢查才結(jié)束。
虞清酒捂住咕嚕叫的肚子,看著賀隨舟:“我餓了,能不能幫我買些吃的?”
沒辦法,她現(xiàn)在手機碎成了渣渣,連尸體都拼湊不完全,更別說點外賣了。
“我讓人送過來了?!?p> 賀隨舟很少會點外面的食物,大概率都是家里的阿姨做的,那豈不是代表媽媽也知道了這件事。
虞清酒頓時眉頭擰著,有些緊張。
要是媽媽看到她現(xiàn)在這樣,肯定會特別擔心。
“是王嫂送的?!辟R隨舟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遞了杯溫水過去,淡淡道,“沈姨不知道,我只說你出差了。”
賀隨舟……在替她撒謊?
這個認知讓虞清酒懵了一下,心里說沒有觸動是假的,但這種感覺卻讓她覺得茫然無措。
她低頭避開了賀隨舟的眼神,說了聲謝謝便小口喝水。
“這段時間老實呆在醫(yī)院里,別亂走。”賀隨舟警告,又安排了一個專業(yè)護工照顧。
說話間,林澤川也拿了報告回來。
“情況比想象中的好一些,小丫頭片子命挺硬?!绷譂纱曇羟謇?,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毒舌,“前段時間送來一個車禍病人,傷得那叫一個難看,腸子什么的都掉出來的,惡心了我好幾天?!?p> 虞清酒眉頭一抖,顯然也被這個形容惡心到。
“這個人還內(nèi)八,這骨折了我掰著都費盡,不知道還以為我副業(yè)塑性大師呢?!?p> 賀隨舟覺得他聒噪,冷冷看他一眼。
“得。”一個眼神,林澤川便明白其中的意思,只簡單說了一通病情便搖著大尾巴走人了。
他這地位可越來越低了。
賀隨舟也沒久留,待了一會便回公司。
病房突然就只剩下虞清酒一個人,她睜著水亮的眼睛,鼻尖還縈繞著絲縷香味,心里卻空落落的,望著門的方向,好像在期待著誰出現(xiàn)一般。
不行。
虞清酒拍拍臉,強迫自己的理智從胡思亂想中抽離,開始思索這次的車禍。
是誰非要置她于死地……
賀氏集團總裁辦。
“賀總,清酒她的傷好些了嗎?”瑟琳娜裝作一副關(guān)心的模樣,眼神里帶著試探。
“啪”的一聲響,賀隨舟將手里的文件砸在了桌子上,抬眼看著她,不言而威。
瑟琳娜臉色突然就變了,說話也帶了顫音:“賀總,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不該對同事存了懷疑之心,事后我會和清酒再道一次歉,以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p> 她是個人精兒,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會再給自己找不痛快,老實認錯。
“出去。”賀隨舟語氣冷,收回視線。
瑟琳娜出來辦公室還有些心有余悸,正準備整理資料時,被安妮攔住了。
“賀總交代了,這些事你不需要再插手,從今天起你的辦公位置不在這?!卑材荼砬橛行?fù)雜,但語氣還算輕快,“你去前臺工作。”
什么?
瑟琳娜的腦子里宛如被一道驚雷劈過,她不敢相信這件事,急忙轉(zhuǎn)身就要找賀隨舟問清楚,手剛碰上門把手就被特助攔住。
“如果你現(xiàn)在進去,那就做好離職準備?!?p> 他冷漠地說出這句話,成功地讓瑟琳娜停了手,咬牙切齒地,眼睛瞪得發(fā)紅,轉(zhuǎn)身憤懣收拾著東西,咬牙不讓眼淚砸下來。
瑟琳娜以為賀總只是一時生氣,沒想到直接調(diào)動了她的位置,讓她一個堂堂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去當什么前臺,用這樣的方式來折辱她的自尊心。
她站在前臺,路過的同事都拿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她。
畢竟是賀隨舟的二把手,平日里在公司,各個部門多少都要給些面子,但這次無故被貶到前臺,背后的原因?qū)嵲谧屓讼肴敕欠恰?p> “你說,瑟琳娜怎么得罪賀總了,該不會是想趁機上位被嫌棄了?”
“說不定是工作出了紕漏。”
食堂嘈雜,但瑟琳娜還是聽到了流言蜚語。
“胡說八道什么,公司又不是菜市場,讓你們在這里胡亂編排別人的私事。要真這么感興趣的話,不如來問我啊。”瑟琳娜拍桌站了起來,惱怒低吼。
其他同事都愣住,背后說人家壞話還得抓住,的確是尷尬。
“你在賀總身邊工作多年,他總歸是信任你的,可能等他氣消了就會讓你回來?!卑材菪能?,平日里與瑟琳娜也沒有不和,特意拉開她,避免再生什么事端。
“這以后你還是離虞清酒遠一些吧,她確實人也挺好的……”
她本意是想勸瑟琳娜不要再針對虞清酒,惹出什么麻煩來。結(jié)果一聽到這話,瑟琳娜甩開了她的手。
“我被調(diào)職還不是被她害的,誰知道她在賀總面前說了什么污蔑我的話,像她這種人,就活該出車禍被撞死?!?p> 這話就說得過分了。
安妮無語,撂下話離開:“你好自為之吧。”
一場同事,話也只能點到為止。
瑟琳娜氣得整個人發(fā)抖:“等著瞧,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數(shù)的。”
日光落下來,照在她的臉上,眸子里滿是狠戾。
傍晚。
虞清酒躺在床上,認真地單手翻著公司資料,趁著這時候熟悉一下業(yè)務(wù)。
她太過于專注,以至于連賀隨舟靠近都沒發(fā)現(xiàn)。
“看得懂?”賀隨舟聲音里夾雜著一絲輕笑。
“我好歹也是S大的學(xué)生,這點問題還是難不倒我的?!庇萸寰莆⒀鲋^,一臉驕傲地說著,眼睛里有明亮的光。
賀隨舟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fā):“S大的學(xué)生,智商都是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