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杰克黑著臉,下意識看了眼閆宇二人,又看了看窗戶外的酒店,跑過去將窗簾拉上。
閆宇跟他說過,米羅這家伙不是傻子,他又掌握著龐大的信息渠道,又可以通過上帝武裝芯片進行細致篩選……
層層過濾下來,想從湯姆事件,電廠,越獄,D區(qū)宿舍重點爆破……等一系列事情中,找出關(guān)鍵脈絡(luò)并不難。
最簡單的逆推關(guān)系,湯姆得罪了閆宇,蒂娜是醫(yī)生,閆宇見過曼莉,不久湯姆出事黑手就是曼莉,證人是蒂娜,而后蒂娜成了曼莉的助理……
沒過幾天,閆宇跟戴夫相識,戴夫的算計根本瞞不過米羅,有突破口的情況下,他想查出暗道的存在不難。
再然后閆宇跟杰克相遇,在他越獄后,杰克就將監(jiān)獄的監(jiān)控資料,電子登記資料全部刪除,這種反常的東西肯定會引起米羅的猜疑。
但!
閆宇和杰克手腳干凈,米羅就算查到了這些,也找不出他們兩個到底藏在哪里,更查不出杰克的真實身份。
閆宇下過判斷,米羅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側(cè)面深入。
突破口只有兩個,蒂娜和曼莉。
曼莉經(jīng)過閆宇的提醒,早已有了警惕性,但蒂娜可不一樣,而且她也成了曼莉的助理……
如今。
蒂娜忽然出現(xiàn)在醫(yī)院,米羅定然會帶著全盤監(jiān)視,一旦他通過醫(yī)院監(jiān)控資料,發(fā)現(xiàn)杰克等人的行蹤,那接下來……
杰克焦急的來回踱步,求助似的望向閆宇:“刪除資料,更讓米羅起疑,不刪除他肯定會發(fā)現(xiàn)端倪……該死的,閆宇你趕緊醒過來啊?!?p> ——
醫(yī)院
來到槍店。
低頭看報紙的老板聞聲抬頭,熱情的問道:“客人有什么需要?”
老板的臉是模糊的,報紙內(nèi)容也是模糊的,墻上海報同樣如此,仿佛是由無數(shù)馬賽克疊加組成,只有粗糙的色塊。
納西臉色駭然大變,下意識朝后退了半步,強忍著內(nèi)心的震驚,低聲問閆宇:“你也看到了吧?這是怎么回事?”
閆宇輕聲回道:“這個世界的構(gòu)架,是基于你女兒的記憶,她會來這個地方嗎?她對這里的記憶僅有……一間槍店,僅此而已?!?p> “那些槍……”
納西復(fù)雜的望向屋里,發(fā)現(xiàn)那些槍械也都是由馬賽克組成的模塊。
閆宇笑道:“你女兒不熟悉,你應(yīng)該很熟悉,你只要回憶這家槍店應(yīng)該有什么就好,回憶越細致,顯化就越真實,包括這里的人?!?p> 槍店老板詫異的撓撓頭,又問一句:“客人沒需要?”
“怎么沒有?”
閆宇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道:“有MP5嗎?先給我拿一把看看?!?p> “當(dāng)然有?!?p> 老板頂著馬賽克臉,笑著轉(zhuǎn)身,從墻上摘下一把黑乎乎的馬賽克放桌上,示意閆宇自己拿起來看。
“槍不錯?!?p> 閆宇神色如常的拿了起來,而在納西茫然加震驚無措的注視下,這一坨馬賽克緩緩凝聚,赫然變成了一把嶄新的MP5。
納西瞪大眼睛,失聲:“你,為什么……”
閆宇抖了抖槍:“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我也算是這里的一份子,盡管權(quán)限比較低,但改變這點東西還是能辦到的?!?p> 納西似乎悟到了門道,他余光瞄著馬賽克老板,喃喃道:“我記得老板是絡(luò)腮胡的白人,四十多歲,經(jīng)常穿著背帶褲和白襯衫,喜歡吃甜甜圈……”
肉眼可見的,模糊的馬賽克模塊老板,在他的描述加想象下,迅速變得清晰起來,以至于到了最后跟真人沒什么兩樣。
閆宇拍了下他肩膀,提示納西別忘重點:“還有槍。”
“不只有搶?!?p> 納西點點頭,苦笑著回答:“敵人手里還有單兵火箭筒,但是這里沒賣的……還有個問題,我貌似沒有帶錢?!?p> “想象你兜里有錢就行?!?p> 閆宇淡淡的道,隨即解釋:“這是夢境,不需要講邏輯,只要你能說服自己的潛意識,槍店也能賣核彈頭?!?p> “……”
納西眼角一抽,無言以對。
幾分鐘后,二人背著鼓囊囊的包裹,快步離開了槍店。
現(xiàn)實中購買這么多軍火,老板少不了要報警,但這里是夢……不講邏輯。
“咱們現(xiàn)在就要進攻嗎?”
“在你記憶里,出事的那天是幾月幾號?”
“九月六號?!?p> “現(xiàn)在幾月幾日?”
納西仔細回憶了一下,遲疑著說道:“應(yīng)該是九月五日,因為那天我女兒就在蕩秋千,路邊還停著一輛紅色甲殼蟲。”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身材窈窕,頂著馬賽克臉的女子,從旁邊的房子走出來,開著甲殼蟲迅速離開了這里。
“襲擊你的人開車了嗎?”
“一輛加長商務(wù)車,一共六個人……咱們只有兩個?!?p> “呵呵,那可不見得。”
閆宇唇角翹起,來到路邊一輛轎車旁,伸手按在車頂,在他呆滯的注視下,轎車就像氣球般鼓了起來,迅速變成一輛加長商務(wù)車,黑色的。
伴隨車門打開,自中走下四名身穿西裝,帶著墨鏡的活人,齊聲道:“隊長好。”
“這也行?”納西徹底呆逼了。
閆宇解釋:“你女兒本就是潛意識構(gòu)建的夢境,記憶最清晰的只有自己以及周圍,其他東西是模糊記憶,只要跟她關(guān)系不大,或者沒在她記憶中出現(xiàn)過的,改變起來并不難。”
背包丟到地上,閆宇讓他們拿些武器,對納西說道:“你回憶一下當(dāng)天的情形,指揮他們復(fù)制行動就行了?!?p> 納西遲疑中又有驚駭:“他們……能溝通?”
閆宇淡淡的道:“不,他們是工具人,只會按照命令死板的行動,實際上不堪一擊。但這無所謂,他們的存在只是復(fù)制事件的過程?!?p> 說到這里,閆宇似乎是卡殼了。
“怎么了?”納西追問。
閆宇遲疑著道:“如果,如果你真不想對你女兒下手,哪怕是夢境中的假人也下不去手的話,我剛剛想到個辦法?!?p> 納西聞言,頓時心神一震,連忙追問道:“什么辦法?只要不對她出手,做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