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秋田縣打的很努力,但是當神奈川這邊打開了以后,尤其是籃板被對方掌控了之后,秋田縣還是陷入了被動,尤其是本就是落后的一方,精神壓力更大。
而且神奈川這邊,一個個體力充沛,很少投失,尤其是三井壽,靠著錯位單打,相當?shù)臏什徽f還都是三分球,反觀秋田這邊,更多的是面對防守人的突破,雖然中川敬二的切入策應和澤北榮治的單打也都打的不錯,但是迎著防守人去打總歸會投丟不少。投不進,籃板拿不下,神奈川縣反手就是一個反攻。
神奈川這邊,所有隊員只要有機會就出手,投不進搶下來繼續(xù)投,赤木剛憲,花形透,仙道彰三個高大的內(nèi)線卡在籃下,末節(jié)的時候赤木甚至可以單打河田來欺負他,看著場上的大部分球員一個個大口喘著粗氣,堂本五郎很無奈,但無論勝負,就在這最后的十分鐘里了,也只能狠心讓他們繼續(xù)打了,甚至不敢叫暫停,就是怕隊員心中那口氣泄掉了,反正布置什么的,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
根據(jù)人體的機能,如果在沒有非常好的熱身下,忽然進行大強度的運動,會讓你進入一個缺氧疲倦期,你會感到手腳都很乏力,無法喘過氣來,心跳也非???,這并不是你體力耗盡了,只是因為血液供氧紅細胞密度并沒有達到你運動時所需要的氧量要求,所以,你必須休息下,將自己的血液供氧密度調節(jié)一下,但這是需要一個休息的過程。
其實這是一個非常普遍看到的道理,大凡在比賽的上下半場的第一節(jié)和第三節(jié)到了后半節(jié)的時候,主力球員肯定需要被換下,休息幾分鐘,如果在第二節(jié)和第四節(jié)過去一兩分鐘之后,重新上場,這個時候,球員的體力已經(jīng)達到一個相當好的高度,甚至要比賽前還要好,如果不出意外,第二節(jié)與第四節(jié)的后半程,運動量和對抗程度將達到一個新的高度,這也就是半場末節(jié)的瘋狂期。
澤北榮治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從開場他就一心想和三井壽爭一個高下,哪怕仙道彰與黃瀨涼太分別上場讓他打的很盡興,自己依舊只想對位三井壽一人。但是現(xiàn)在三井壽已經(jīng)上場了,自己看著他那清澈見底的眼睛竟然有點心虛。
三井壽控球過了半場,澤北榮治從發(fā)球就一直黏在三井身上,直到過了半場才撤開一步的距離,死死的盯住三井手里的籃球。
三井輕輕拍著手里的球:“嗨,你不是要和我單挑嗎?那來吧!”當看見赤木剛憲都能輕松單打末節(jié)的河田雅史的時候,三井覺得自己也行了!
澤北榮治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只是態(tài)度更認真了點。
連續(xù)兩個體前變向之后三井壽開始加速,在身體和澤北榮治接觸的瞬間,一個胯下拉回把籃球拉到了左手。澤北榮治沒有失去位置,但是他擔心三井會繼續(xù)突破所以把身體又往后撤了一點距離。
就是這一丁點的距離被三井抓住了機會,距離三分線兩步遠,三井壽直接拔起投籃。
澤北榮治沒想到三井急停拉回之后竟然會選擇投籃,要知道整整上半場三井都沒有做出這樣選擇,更何況距離三分線兩步遠,這樣出手的命中率并不會太高。
是因為籃板給他的信心嗎?澤北榮治心下狐疑,但當他轉身的時候,便聽到籃球入網(wǎng)清脆的聲音,三分進了!
分差來到了十二分。
“真是狗屎運!”澤北榮治鼻子哼了一聲,可是他心里明白,這不是狗屎運,而是實力使然,精準的投籃、迅猛的突破、完美的傳球、就連對抗之后的瞬間的出手都能做到這種程度,這樣全面的后衛(wèi),在他的印象中從來沒遇見過。
輪到秋田縣進攻,澤北榮治接到球面對三井壽的防守。
三井拍了拍手:“來吧,說好的單挑呢?”
輕哼一聲,哪怕已經(jīng)大口大口的喘氣了,澤北榮治依舊是那個驕傲的澤北,他拉開架勢,準備還三井一個,先是向內(nèi)線走去,隨即一個轉身倚住了身后三井壽,開始了背砍!
三井壽有些無奈,但也不能輕易放松,只能沉默著應對澤北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撞擊。
晃身,動腰,澤北榮治還是如以前一樣,輕巧而又充滿力度的欺騙著身后的對手,沒人知道他要轉哪個方向。
三井壽一手卡在澤北榮治的腰上,身體略側著,另一只手高高的舉著,等待著下一刻的到來。
澤北榮治轉身了,轉的是底線方向,腳步在后移,身體在順轉的擺正著自己的投籃姿勢,一切是無懈可擊,但三井壽還是猜到了方向,向前跨出一步,一手不忘去掐腰,一手如舉火炬一樣的高高舉起,張開手掌向最高處探去。
“好極了!”三井壽已經(jīng)看到球在他手指前了,他甚至都感覺到橘紅色的籃球特有的氣息。
球令人熟悉的卻又不可能的在向后退,澤北榮治終于跳了起來,他在向后跳,身體協(xié)調自然的向后仰去。
“叱!”三井拼盡全身力氣的吼出一聲,奮力的向前跳去。
“記住,不僅是身體要向下的往后仰去,關鍵是在手上,你要將球往后縮去,但你一定要還是完全控制著手中的籃球,因為,你還是要把球向前撥出的!出手吧!相信自己,沒有人可以阻擋住你!”
這是很久以前,澤北榮治和他的父親澤北哲治單挑的時候,澤北哲治在那天黃昏告訴澤北榮治的,每一次后仰的時候,澤北心里都會閃過這句,看著越來越清晰的手,甚至連掌紋都清晰可見,澤北雙肘向后一屈,然后在下一刻,再次推出,依然可以感覺到手與籃球的劃指而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澤北榮治倒坐向地板。
球從三井的指尖騰空飛過,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帶動白色的波浪,“厲害!”三井壽相當佩服,伸手將澤北拉起,毫不吝嗇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