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風(fēng)雖然不像北燕的那么寒冷刺骨,不過這邊的風(fēng)明顯更加暴躁,卷著塵土削著荊離幾人的臉頰。
荊離三人原本以為今晚又要露宿荒野了,不過卻在這荒涼的西北看到了一家包子鋪,荒郊野林開個包子鋪,真的掙錢嗎?不過這就不是荊離要操心的事情了。
大風(fēng)中,鋪門前寫著‘包子鋪’的旌旗被吹的獵獵作響,荊離三人進(jìn)屋,屋內(nèi)生著火盆,比屋外要暖和許多,再看屋內(nèi),人不多,一桌前有兩個頭戴特色斗笠的刀客,兩把長刀分放兩旁,兩人正在默默喝著酒。
另一桌則是一身短打扮的中年男子,身邊還有兩個貨擔(dān),應(yīng)該是個游走的客商。
荊離三人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后,不久便從柜臺后面出來一位婦人,荊離抬頭一看,這婦人雖然是一臉的濃妝,但卻是眉目含春,別樣風(fēng)流,尤其是她那雙勾人的眸子,嫵媚非常,荊離沒想到這荒外小店還有藏嬌。
“三位客官要吃什么餡的包子?”婦人嬌聲問道。
“有肉餡的嗎?”荊離問。
婦人一陣嬌笑道:“今日沒有,不過明日會有?!?p> “那算了,隨便上幾盤吧,對了,再來幾壺酒。”荊離說道。
“好嘞,您稍等,不一會就給您端上熱乎乎的包子?!眿D人說完轉(zhuǎn)生要走。
“老板娘,你當(dāng)家的今天不在嗎?”這時那客商打扮的中年男子問道。
婦人嫵媚一笑說道:“這不是去城里采買了嗎?估計明日便能歸來。”
“我記得他也不是本地人吧?”客商繼續(xù)問道。
婦人聽了臉上有些紅暈,目光飄到荊離那一桌嬌聲說道:“不是,他也如同這桌客人般,是個游歷天下的俠客,與我定情后這才留下了。”
想是身在江湖的那個浪蕩俠客累了留下了,也可能見她太迷人,哈哈哈。
“上酒?!绷硗庖蛔赖牡犊鸵蝗舜舐暤馈?p> “來了”婦人道。
荊離三人一陣?yán)峭袒⒀食燥柡笾苯拥搅藰巧峡头?,因?yàn)檫@里房間少,所以荊離和南宮妲己一個屋,蕭如雪一個屋。
就在荊離睡的正香甜之時,卻被人拍醒,荊離睜開惺忪睡眼,剛要開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此時被南宮妲己用手捂住,南宮妲己將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后一指窗子,荊離目光也隨之望過去,一個竹管正插了進(jìn)來,在皎潔的月光照映下,縷縷白煙從竹管之中冒出,是迷煙,江湖上慣用的下等手段。
荊離,南宮妲己兩人瞬間閉氣,待竹管拔出后,兩人這才輕手輕腳來到門前,開門,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正朝蕭如雪的屋內(nèi)吹迷煙。
南宮妲己一個躍步,瞬間來到黑影身前,飛起一腳將人踢到在地,柳葉劍一壓,將人制住,這時荊離也來到近前,而蕭如雪此時也開門而出,顯然她也早有察覺。
待荊離撤去黑衣人的面巾后,一個嫵媚的臉出現(xiàn),但是此時臉上盡是惡毒,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嫵媚的老板娘。
而于此同時,可能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一個房門打開,那名中年商客探出頭看了一眼后,很快便又關(guān)上了門。
蕭如雪也去看了看對面那兩名刀客,回來后冰冷開口道:“兩人都死了。”
荊離聽完看著這個眼神陰狠惡毒的婦人,她為何要?dú)⑺麄兒妥约喝四兀孔约号c她應(yīng)該是無冤無仇的。
仿佛是看出了荊離的疑惑,南宮妲己這時開口對婦人道:“你這包子鋪賣的是人肉包子吧,店開在這荒郊野外本來就不正常,晚上殺人,不僅能得到他們的錢財,人肉做豬肉賣還能掙錢,我說的對嗎?”
再看那婦人,也好似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承認(rèn)說道:“在這亂世,肉價多高,想要掙錢可不容易啊。”說到這她目光望向月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又說道:“其實(shí)自從他來了之后,他不讓我亂殺人,我已經(jīng)很久沒殺過人了,昨天他去城里采買,不在,所以我今天實(shí)在沒忍住,本來還想殺了那兩頭就好,可一想到你們這幾人的細(xì)皮嫩肉……”
她話還沒說完,柳葉劍已經(jīng)滑落,一道鮮紅的細(xì)線便出現(xiàn)在婦人的脖頸之處,婦人雙手捂住脖子,倒在地上,一臉微笑斷斷續(xù)續(xù)說著:“你說讓我給你生個兒子,然后……你帶他去見……師公,我怕是……是……不……”說到這,身體一抽,再沒了氣息。
荊離搖頭嘆息道:“這就是一個吃人的世道,你不吃別人,別人就吃你,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尸骸啊?!?p> 天還未亮,三人便出了包子鋪,外面的風(fēng)還是那么暴躁,呼呼的吹著,可能是天還沒亮的原因,非也格外的冷。
“覺得我不該殺她?”南宮妲己問道。
荊離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你在想什么,為何一路不說話?”南宮妲己又問道。
荊離卻是看著南宮妲己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我在想那人肉包子到底啥味?!?p> 南宮妲己不氣反笑問道:“你想嘗嘗?”說著手放在了柳葉劍上。
荊離見狀瞬間老實(shí),一把按住她的手臉上堆笑說道:“不想,不想,不想?!?p> 而走在最后面的蕭如雪仿佛也在這幾天習(xí)慣了荊離的不著調(diào),只顧自己走著,不去理會他們兩人,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走吧,咱們?nèi)ハ剃柨纯窗?,老月亮要是不在的話,?shí)在不行,我們可以問問佛仙,看他知不知道老月亮的去向。”荊離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你覺得佛仙會見你?”南宮妲己笑著問道。
“我佛法天賦很高的,佛仙見到我說不準(zhǔn)還不讓我走呢?”荊離一臉自信的說道,好像自己說的就是事實(shí)一樣。
對于荊離這天生的謎一樣的自信,南宮妲己也是懶得理他,不過說到老月亮,幾人確實(shí)有些日子沒見了,確實(shí)有點(diǎn)想他的酒了,兩人抬頭看了看頭頂還未落下的明月……
咸陽云霞峰之上,正在誦經(jīng)的小和尚目光空洞的望向南方,老和尚見他發(fā)呆許久,終于是用中指敲了一下那明亮的小腦袋。
“誒呦”小和尚抱頭。
“是在誦經(jīng)還是在打坐練功?”佛仙問道。
明晨垂頭道:“回師父,都不是?!?p> “唉”佛仙也同樣望向南方開口嘆道:“看來你的心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強(qiáng)行修行也是無用了,是時候讓你去這天下走一遭了。”
“真的嗎?師父?!毙『蜕斜钠饋韱柕?。
佛仙閉眼手捻佛珠道:“莫急,要等有緣人,他自會帶你下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