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你怎么來巴城了?”元音看到眼前人開心的問道。
她自從來了漢國,小小年紀(jì)便有一種人在異鄉(xiāng)的感覺,再加上她現(xiàn)在正是愛玩的年紀(jì),整天待在觀中,也很是無聊的,所以今天明晨的到來,她顯得格外開心。
“我今天剛到巴城,我奉師父之命下山游歷,跟隨荊離公子路過這里,就過來看看你?!泵鞒空f道。
“荊離?那個燕國太子?”元音問道,關(guān)于荊離上次在秦國她是見過的。
“對,荊離公子人很好的?!泵鞒奎c頭說道。
“那你什么時候離開?”元音倒是不在意什么荊離,而是小心問道。
“嗯”明晨想了一會道:“應(yīng)該很快的,待不了兩天吧,因為在來巴城的路上荊離公子就收到讓他回國的信件,之不過他有來巴城必須要做的事,這才沒有立刻回程?!?p> “啊,這樣啊,那好吧,你沒來過巴城吧,走,我?guī)闳ネ姘?。”元音一把拉住明晨就要往山下而去?p> “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明晨一拉她說道,說完從背了一路的小布包中掏出一個被包好的紙袋。
元音接過,小心打開,是綿糖,元音瞬間眼睛一亮,直接放在嘴里一顆,還是原來的味道,滿足。
“甜嗎?”明晨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害怕元音不喜歡吃了,也擔(dān)心一路上過來,時間太長,綿糖的味道變了。
元音則是笑著重重點頭,然后露出兩個同樣甜甜的酒窩道:“很甜,還是最喜歡的味道?!?p> 聽她這么說明晨也笑了,她喜歡就好。
酒醒后的荊離終于不再買醉,對眾人道:“今天我有事去處理一下,大家收拾一下,明日回程。”
“你要去哪?”孫楓問道。
“正經(jīng)事?!鼻G離道。
孫楓聽完,嘴角輕輕撅起,沒有再說話。
荊離出了門后才發(fā)現(xiàn)跟在自己身后的南宮妲己。
“這里也不是很安全的?!蹦蠈m妲己似是解釋說道。
荊離看著他那隱隱被血絲爬滿的雙眼,點頭道:“好啊,去太子府,來都來了,總要見一面的?!?p> 路上荊離看著眼神還是有些呆滯的南宮妲己,他一摟南宮妲己的肩膀道:“世間人,縱有不舍,終有離別;世間事,縱有遺憾,且放心間?!?p> 南宮妲己看著荊離輕輕點頭,緊鎖的眉頭也開始慢慢舒展開來。
“你說人這一生最開心的事是什么?”荊離又問道。
南宮妲己思考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人會開心,應(yīng)該是實現(xiàn)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吧。”
荊離點頭道:“是啊,人這一生最開心的事,莫過于按照自己的方式過一生,要知道,人這一生真正悲哀的不是到頭來一無所成,也不是有什么大仇未報,遺憾而死,什么沒有揚名天下,而是直至自己死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那才是真正的悲哀,老月亮這一生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的,只不過讓他有活下去動力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了,這么多年過來,他也不過是行尸走肉罷了,這個結(jié)果對他而言或許是個解脫,看開一點吧。”
“那你又是為何而活呢?”南宮妲己突然問道。
“我?”荊離想了想說道:“我或許也是為了一個人而活的吧?!?p>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終于是到了太子府,門是敞開的,荊離上前說明了來意后,很快便被人領(lǐng)到了內(nèi)府之中,現(xiàn)在雖然還是白天,但里面還是點著燈火,轉(zhuǎn)過兩個彎后,正前面一個朱紅門。
門前站著一名男子,這是荊離第一次來漢國,與當(dāng)今的兩外兩個大國比,這太子府明顯是簡陋一些,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秦國原來是王城,楚國如今又是出了名的富裕。
“荊離王子,初次相見,未能遠迎,見諒見諒?!敝心昴凶颖f道。
荊離這次才仔細觀察這面前人,方面大耳,高鼻闊口,這模樣肯定算不上俊美,但是算得上陽剛,荊離也同樣是抱拳施禮道:“太子殿下不用多禮,冒昧打擾,還望海涵。”
一番客套,兩人進屋落座。
“荊離王子請用茶?!眲⑺嚨馈?p> 荊離點頭抿了一口道:“其實我現(xiàn)在更愛喝酒?!?p> “哦,是嗎?那便飲酒,來人,上酒?!眲⑺囖D(zhuǎn)頭對下人說道。
荊離一笑說道:“太子為人處事如此老道,佩服佩服?!?p> “哈哈哈”劉藝隨性一笑道:“世本無世,無需精心去處世,人本是人,無需刻意去做人?!?p> 荊離聽完,豪飲一杯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劉藝笑而擺手也是同樣如荊離般豪飲,可惜明顯不習(xí)慣,喝嗆了,一陣咳嗽后。
荊離一笑,半晌才直接問道:“七國之中,同為太子,你我兄弟處境可以說是極其相似的,難道你真的甘心將這太子之位拱手讓人?”
“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你也搶不來,我反而更害怕如那項氏兩兄弟一般,兩虎相爭,最后國破家亡??!”劉藝道。
“知事省事忍事為高,敬人讓人客人是福,看來太子殿下不是傳言中的平庸之人,而是行的乃是中庸之道啊??晌也煌?,是我的我就要爭,不是我的我也要拼命爭一爭,人若敬我一尺,我還之一丈,但人若犯我一寸,我必奪他一尺?!鼻G離眼神凌厲道。
“何必呢?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眲⑺嚨馈?p> 荊離聽了搖了搖頭,一字一句道:“退一步?你知道我進一步有多難嗎?如何能退?”